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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脚步也停住了。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忠,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李忠,贡院尚未布置完毕,春闱也近在眼前,按规矩,除了负责布置的吏员和杂役,不该有外人进入吧?」
「今年考生有五百多人,考场布局本就该严谨保密,这些人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
那小吏被温禾的眼神看得有些紧张,连忙小声解释道。
「回温县子,那位穿白锦袍的,是弘文馆褚学士之子,弘文馆馆主褚登善。」
褚登善?
所谓的「弘文馆馆主」,并非唐朝的正式官职。
只是因为褚遂良的父亲褚亮是弘文馆学士,近来身体不适,便将弘文馆的日常事务交给了褚遂良处理,久而久之,众人便习惯性地称他为「馆主」。
实际上,褚遂良此时尚未正式出仕,只是以「弘文馆学子」的身份协助父亲做事。
温禾听到褚登善这个名字,眉梢微微跳动了一下。
「哦,原来是褚遂良啊。」温禾了然。
他自然知道这个人,这位可是日后大唐的名臣,更是长孙无忌的铁杆盟友。
在贞观后期和永徽年间权倾朝野,一手主导了「废王立武」的风波,最终却被武则天贬谪,客死异乡。
就在温禾思绪翻腾时,褚遂良似乎也注意到了他,转头看了过来。
褚遂良虽未见过温禾,却早有耳闻。
年纪轻轻就封了高阳县子,还深得陛下信任,兼任百骑司统领和春闱副主考。
这样的人物,在长安城里早已传开。
他看温禾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却穿着青绿色圆领袍,身后还跟着十个甲胄鲜明的百骑,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褚遂良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拱手道。
「在下弘文馆学子褚遂良,见过高阳县子。」
按大唐的规矩,温禾作为这一届春闱的副主考,所有参加春闱的学子,无论出身如何,都该称呼他一声「座师」。
当然一般不会这麽叫,都是称呼爵位或者官职的多。
不过在对温禾时,都会谦称一声「学生」。
温禾虽然不在乎这些虚礼,但褚遂良如此,显然是不给他面子了。
温禾眼眸微眯,语气平淡地问道。
「你是何人?是谁允准尔等进入贡院的?」
褚遂良似乎没听出温禾话中的不满,依旧笑容不减,说道。
「高阳县子有所不知,按照惯例,春闱之前,弘文馆的学子都会来贡院巡游一番,熟悉一下考场环境,免得考试那日因不适应而影响文章。」
他的语气从容,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高高在上,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惯例?」
温禾挑眉,目光扫过褚遂良身后那些弘文馆学子,他们一个个神情倨傲,看着院子里布置考场的小吏时,眼神里满是轻视。
「某怎麽没听说过?」
「为何只有弘文馆的学子可以来贡院巡游?其他参加春闱的学子,怎麽没这个『惯例』?」
褚遂良闻言,脸上的笑容顿了顿。
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不再说话,只笑着看着温禾,那神情仿佛在说「这还用问吗」。
温禾当即轻哼一声,将声音抬高到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
「你不说,某也知道,不过是因为弘文馆的入学者,不是皇亲国戚,便是宰相丶勋爵子弟,身份尊贵,所以才有这样的『惯例』,是吗?」
弘文馆,堪称大唐最顶尖的学府,即便是国子监,在它面前也显得黯然失色。
国子监收学子数千人,鱼龙混杂,有五姓七望这样的名门。
也有寒门或者是庶民出身的子弟。
而弘文馆只收三十八名学生,且门槛极高。
非勋贵子弟丶非宰辅后裔丶非才华横溢者,根本无法进入。
这些学生平日里由弘文馆学士亲自教导,也就是褚遂良的父亲褚亮,他们不仅学习经史子集,还负责修缮皇家典籍。
接触到的都是寻常学子难以企及的资源。
更重要的是,弘文馆的学子,几乎等同于未来的朝廷重臣。
他们出仕后,大多直接进入六部担任要职,或是成为皇帝的贴身官吏。
比如褚遂良,日后出仕便是起居郎,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后来又成为李世民的侍书,深得信任。
温禾对褚遂良的生平知道的不算少。
他确实有才华,书法更是冠绝一时,与欧阳询丶虞世南丶薛稷并称「初唐四大家」。
而且在某些事情上,他也确实有担当,比如曾经劝谏李世民不要去泰山封禅,避免了劳民伤财。
这一点值得称道。
无论他的初心是什麽,至少结果是好的。
可温禾对褚遂良的观感,却并不怎麽好。
最让他诟病的,便是贞观后期征讨高句丽的事。
当时渊盖苏文杀死了唐朝册封的高句丽国王高建武,自立为王,李世民想以此为藉口亲征高句丽,彻底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此事遭到了褚遂良的强烈反对,他认为亲征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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