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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才用一次的衙署。
不久后,温禾带着张文啸等十名百骑走到尚书省门口。
门外的小厮,见温禾一行人走来,便知是宫中侍卫。
小厮倒也没贸然阻拦,只是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却带着几分谨慎:「敢问诸位,来尚书省有何要事?」
「某乃高阳县子温禾,奉陛下之命来巡查贡院,劳烦通传,找个熟悉路径的小吏带路。」
温禾声音平稳,既没刻意摆架子,也没隐瞒身份。
高阳县子的爵位虽不算顶尖。
但在长安城里,如今只要提及温禾二字,稍懂行情的人都知道这位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两个小厮一听连忙行礼,神色顿时恭敬了几分,连忙侧身让开。
「原来是温县子!失礼失礼!小的这就去叫人来带路,您稍候!」
其中一人转身快步跑进府内,没过片刻,就引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匆匆走了出来。
这年轻人穿着青色小吏服,腰间系着素色布带。
他手里还攥着半块啃了一半的粟米饼,显然是刚从伙房出来。
见了温禾,慌忙把饼塞进怀里,擦了擦手上的饼屑,躬身行礼。
「小人李忠,是礼部负责杂务的小吏,见过温县子,听闻您要去贡院,小人对后院路径熟,这就带您过去!」
「无需多礼,带路吧。」
温禾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李忠沾着饼屑的衣襟,淡淡的笑了笑。
李忠连忙应道:「哎!温县子这边请!贡院在尚书省后院西侧,得穿过三条回廊,您跟紧小人,别走错了,这尚书省的院子绕得很,第一次来的人容易晕头,前几日还有个新补的吏员,找礼部库房都绕了三圈呢!」
他在这絮叨,实际上就是想着和温禾多说一会话。
或许就能被记住了。
刚才他可是花了三十文,才从别人手里抢了这好事的。
说罢,他快步走在前面,脚步轻快,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把人带错路,嘴里还不忘絮絮叨叨地介绍。
「今年春闱报名的考生有五百三十多人,比去年多了近百,礼部特意腾了十一间屋子当考场,桌椅都是新打的,木料是从南山运过来的柏木,结实得很,笔墨纸砚也备得足足的,都是按陛下吩咐挑的好货,就怕委屈了考生。」
这事他不说温禾也知道。
这一届春闱用的纸都是从他家购买的。
温禾「嗯」了一声,心里暗自盘算。
五百多名考生,十一间考场,平均每间屋要容纳五十多人左右。
还好这尚书省不是一般的大,随便腾出一些院子,就足够了。
他走过回廊,只见廊下挂着的灯笼还没撤,柱子上贴着「春闱筹备,闲人免进」的纸条,倒也算规整。
张文啸等人跟在温禾身后,始终保持着半臂距离,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穿过第一条回廊时,恰逢几个吏员捧着堆积如山的卷宗走过,见了温禾一行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两眼。
或许是觉得一个小孩突然带着这麽多人来,感觉好奇。
李忠见状,连忙小声解释:「这是高阳县子,奉陛下命来查贡院的,别挡着路!」
吏员们这才慌忙侧身让开,眼神里满惊慌。
妈呀,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
怎麽遇到百骑小煞星了。
这一个个的,好似躲瘟神一般。
温禾看在眼里,嘴角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走到第二条回廊时,空气中渐渐飘来墨香和新木的味道,李忠放缓脚步,指着前方:「温县子,前面就是贡院的院子了,您看,那几间亮着窗的屋子就是考场,杂役们正忙着搬桌椅呢!」
温禾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转过第三条回廊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开阔的方形院子出现在眼前,比寻常百姓家的院子大了足足三倍。
地面用青石板铺就,缝隙里还长着几株零星的青草。
院子里堆着数十张新打的桌椅,木料还带着淡淡的松香,十几个杂役正分成两队忙碌。
一队人扛着桌椅往周围的屋子里搬,脚步沉稳。
另一队人拿着抹布,仔细擦拭着桌椅上的木屑,连桌腿缝隙里的碎木渣都不放过。
「温县子您看。」
李忠指着四周的屋子,语气带着几分自豪。
「这十一间就是考场,每间屋子摆十一排桌椅,每排五张,正好能坐五十五人,十一间屋总共能容六百零五人,就算最后再添几个补报的考生,也绝对够了。」
「而且每间屋子都特意选了通风好的,考生坐着不憋闷,墙角还备了炭盆,若是考试当天下雨降温,还能生火取暖。」
温禾点了点头,对这样的布置还算满意,刚要迈步走进院子,目光却突然顿住。
院子东侧长廊下,站着一群人。
约莫有十几人,大多穿着剪裁精良的青色儒衫,腰间系着玉带。
有的还手持摺扇,扇面上绣着精致的山水图案,一看便知是出身富贵的子弟。
他们正围着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年轻人说话,神情恭敬,时不时还点头附和。
那白色锦袍年轻人则背着手,偶尔开口说几句,姿态从容,颇有几分领导者的派头,甚至还有人伸手去摸刚搬来的桌椅,像是在检查木料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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