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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凌嗤笑一声道:“我对她做了好人,对给我卖命的士卒就是十足的恶人了男人在外这么久辛苦打仗,营伎又有限,多少日才能排队轮到一次,不让他们泄泄火气岂不发泄到其他地方去?”
又说:“别说他们了,我这阵子都一肚子邪火……”瞟了凤栖一眼。
凤栖回他一个白眼:“你睡营伎又不用排队。”
“亭卿……”他想着她抱孩子时温柔典雅的母性光辉,不由腻歪着拉过她,不出所料又被她扭开。
“冀王,可别!”她说,“我现在满脑子就是那个被辱的少妇和她的孩子,自己仿佛就在受那样的□□。你可别给我这样的联想,叫我看到你就浑身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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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凤尘》 250-260(第6/17页)
恐惧。”
温凌看她瞪视过来的双眸,有些灰心,更多是对她无奈:“怎么,我碰你一下就是叫你也受辱了么?我在你心里也这么不堪?”
手倒不由松开了,挓挲着好像不知道往哪里放。
凤栖自然能敏感地捕捉到他的情绪。她现在在倚仗他少见的爱意拿捏他,但凭男人的爱是不可靠的,只要他的理性算计一回来,拿鞭子勒着她的脖子逼迫就范这种绝不会仅仅是上一次而已。
“你放了这些掳来的南梁人吧。”她语气平静下来,“真的,我看不得。”
温凌又是一副嗤笑形容:“你也算血雨腥风里历过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刚刚那个我给你面子,但难道每一个你都要救下来?怎么可能呢?你也晓得,我这回是输了,士气已经萎靡了,仅靠着一路所获的奴隶和粮食还能稍微提振一下,再让他们看到我只听你的话,跟个娘们似的搞‘仁恕之道’,让他们饿着肚子,还饿着心,我将来还要不要带兵了?”
凤栖道:“我看你倒是最萎靡,难道还不愿意金盆洗手停战?还想继续打下去,给你弟弟做嫁衣裳?”
温凌苦笑道:“是啊,攻打汴梁半途而废,毫无所获,我是萎靡了,现在也是坚持得很艰难。但是我没有退路。凤栖,你不是不知道,我没有退路,只能走下去。”
他有厌战的情绪,但是不敢露出来分毫,只在她面前,用苦笑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凤栖摸了摸他手心里的茧子,斜瞥上去说:“孟津渡和延津渡都是你的,配合得好,你的士气能提振起来。”
他手心痒痒的,低头看了看她纤细的指尖,不由重新望她的脸:“怎么提振士气?过黄河后打赢太行军么?”
心里想:这帮蹿山猴子一样的贼囚军,地形熟,人又多,打赢不容易;而且赢了也得不到多少好处。
凤栖笑道:“不好意思,我看你打不赢太行军!”
察觉到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凤栖并不害怕他即将翻脸的模样,笑笑道:“何必,舍近而求远,舍易而求难。”
“何谓易?何谓难?”他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谈到军国大事,刚刚的一点点绮思立刻消失了,对凤栖也更有问对谋士的感觉。
凤杭志满踌躇地从洛阳渡口登上了楼船,望着黄河对岸的巍巍群山,用手中的扇柄拍了拍掌心,对身边人笑道:“章谊那老儿机关算尽,想着用冀王和我七叔来威胁官家,殊不知官家早就对章谊深怀戒心,日常召见章谊老儿时,都要在靴掖子里藏着一柄短刀,防着这老东西动弑君的念头。”
身边那位点点头说:“并州何等要地!要是付给了章谊那叛臣,等于拱手让给了靺鞨。官家不容易,苦心孤诣减少国家的损失。”
凤杭只冷笑了一下,避开这个话题,只说:“章谊当年回京,说自己是从靺鞨乱军中逃回来的,又说学得一些靺鞨语,肯为和议出点力,爹爹自然要观察观察他,现在他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就算爹爹不杀他,也自有天要杀他!”
“可不是!这次借曹铮的脑袋,用太行高家军的水战,诱使温凌跨越黄河,深入腹地,而被高家军背袭。温凌大势去矣!”
“章谊的后台倒了!”凤杭笑道,“高云桐总算见机,没有为曹铮一事纠缠爹爹;打了胜仗之后,官家允诺给他承宣使之职,又暗暗嘱他上书弹劾章谊,他甚是乖觉,一一照办,特别是上书劾章谊十三大罪状,条条分明当年他当太学生的时候,据说就上书弹劾过章谊,现在新仇旧恨一起,看章谊他还有何辩驳之辞!”
章谊倒台不会久矣,太子觉得自己这个并州节度使也稳了。
虽说历代太子多不掌兵,但总有例外,他想着唐肃宗就是在马嵬兵变之后分兵独立,权术高明而终于坐稳了位置。如今同样是乱世,他何必还一直战战兢兢侍奉他那个阴险无情的爹爹呢?
现在高云桐掌控了黄河四个渡口,想必温凌只能做困兽之斗,他在哄一哄那个呆书生出身的“高将军”,许诺个更大的官职,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那自己可就军心民心都有了。北边的郭承恩又悄悄承诺了给钱就办事,将来又是自己的一支力量,东宫亲卫加上并州军和郭家军实力不可小觑。
想着,凤杭越发觉得自己神机妙算,忍不住想要吟诗填词,晚上楼船上照例会开酒宴,正好让自己新宠的一个歌伎唱一唱。
正在按着节拍,想了两三句,突然觉得水下一震,不由喝问:“怎么回事?”
身边的内侍赶紧飞奔下去看,一会儿又传话上来:“殿下,估计是水里又拦阻敌船的铁链,绕住了我们自己的船。”
凤杭怒道:“孟津渡这里的守将是做什么吃的?靺鞨人已经被打回去了,他还不记得把铁链子撤掉?”
气是气,但河水下的铁链直接绕住了楼船的船舵也只有楼船这样吃水重的大船才容易被绊住,大家只能在河中心耐心等待水性好的人下到河中,把卡住的铁链一点点从船舵上取下来。
焦急等待中,填词的兴致也没了,气呼呼只能喝点酒散心。
远远地看见逆行上来的几条走舸,看着像是南梁水军的衣着,也没有在意。但一会儿见那几条走舸后面跟着跟多船只,密密麻麻渐渐要把黄河堵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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