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千三百三十四章你也是蝼蚁  大明烟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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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平越说越是愤怒,最后完全陷入癫狂。

    “我祖上乃是前宋官宦,他朱重八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乞丐而已。”

    韩度神色一凝,豁然起身反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猝不及防的一个巴掌让龚平错愕,反应过来的他双眼通红。

    韩度上前手指戳着龚平,冷冷地说道:“你也知道你祖上是前宋官宦,那老夫问你,前宋被灭的时候,你祖上在干什么?”

    龚平一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就连愤怒都减弱了三分。

    “你祖上若是能向陆秀夫那样以死......

    崇祯十七年冬,江南初雪未融,苏州城外的寒梅却已悄然绽放。文若兰隐居于虎丘山下的一处竹林精舍,屋外雪压梅枝,屋内却温暖如春。她每日晨起,必先焚香一炷,再展纸作画。自《江山万里图》完成之后,她已不再以工笔或写意为限,笔下所绘,皆是心中所感。

    这一日,她取出一卷旧绢,正是数年前李墨生赠她的《山居图》。画中青山隐隐,溪流潺潺,远处一茅屋半隐于松林之间,屋前一老翁执竿垂钓,神情悠然。文若兰凝视良久,忽觉心中一动,遂取出笔墨,于画幅右侧题诗一首:

    > 山居岁月静,溪水绕柴扉。

    > 空谷传人语,寒梅带雪飞。

    > 旧梦随风散,孤心共月归。

    > 江山依旧在,谁与共清辉?

    题罢,她轻轻抚过那幅画,仿佛透过画纸,看见了李墨生当年在山林间独坐的身影。她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是否仍在以沙为纸、以竹为笔,在海边作画。她只知,自己已不再执着于画风之别,亦不再为世事所扰。她的画,成了她与世界对话的唯一方式。

    与此同时,远在闽南的海边渔村,李墨生正倚在礁石上,望着海天交界处的落日。他的头发已有些花白,脸上布满风霜,却仍保有一双清亮的眼睛。他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竹枝,正于沙滩上勾勒轮廓。

    “先生,今天画什么?”一个孩童跑来,蹲在他身边,好奇地望着他笔下的线条。

    “今天画一座桥。”李墨生轻声答道。

    “桥?可是这里没有桥啊。”

    “桥不在眼前,在心里。”李墨生一笑,继续勾勒。那桥横跨于两座孤岛之间,桥上无人,却有风掠过,带起一串铃声。

    孩童歪着头看了许久,忽然问道:“先生,这桥通向哪里?”

    李墨生沉吟片刻,缓缓道:“通向过去,也通向未来。”

    他望着那桥,仿佛看见了自己与文若兰曾经的书信往来,看见了他们曾在拙政园中争论画论的身影,看见了她在苏州画《江山万里图》时的孤独,也看见了自己在战场上挥笔绘《赤壁图》时的豪情。他忽然明白,艺术的真正意义,不在于它是否被世人所知,而在于它能否穿越时间,连接彼此的心灵。

    夕阳西下,海风轻拂,沙滩上的画被潮水渐渐吞没。李墨生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沙粒,对孩童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孩童蹦跳着跑在前头,李墨生却回头望了一眼那被潮水带走的画,轻声道:“画不在纸上,在心中。”

    这一夜,文若兰梦见自己站在一座桥上,桥下是滔滔江水,桥的尽头,是李墨生的身影。他正执笔作画,画中是他们曾经的拙政园、曾经的山居图、曾经的寒梅与赤壁。她欲上前,却听见桥下江水奔腾,将她与他隔开。

    她惊醒时,窗外正飘着细雪。她起身披衣,取出一幅新绢,开始作画。这一次,她画的是一座桥,桥下江水奔流,桥上空无一人,桥的尽头,是远山与暮云。她在画上题诗曰:

    > 桥横江上影沉沉,风起云飞梦亦深。

    > 不见当年执笔处,唯余寒雪落寒林。

    画成之后,她将它卷起,放入一个檀木匣中,封存于书柜最深处。她知道,这或许是她此生最后一幅画。

    几年后,一位游方僧人来到虎丘山下的竹林精舍,求见文若兰。文若兰早已不再见客,只命仆人将一卷画交予僧人。僧人展开一看,竟是她亲笔所绘的《寒梅图》,画上题有小字:“赠墨生,愿君心如梅,虽寒不凋。”

    僧人收起画,合十行礼,转身离去。他正是李墨生托人所寻的信使,此番南下,只为将李墨生临终前的一幅画,交到文若兰手中。

    那幅画,正是李墨生在临终前,于沙滩上画下的最后一幅《桥》。画上题有一句:“桥通心海,画寄情长。”

    文若兰接过画,凝视良久,泪水悄然滑落。她将它与自己的《寒梅图》并排挂于书房,日日焚香供奉,直至终老。

    明末清初的动荡,终究未能抹去艺术的光芒。文若兰与李墨生虽未名留画史,却以他们各自的方式,延续了明代绘画的精神。他们的画,不只是笔墨的堆砌,更是心灵的寄托,是时代的回响。

    他们的故事,或许未被史书详载,却在后世的文人墨客间悄然流传。每当有人提起明代绘画,总会有人低声吟诵:“江山万里皆如旧,不见当年画中人。”那是对一个时代的缅怀,也是对两位画师的致敬。

    艺术,从未真正消逝。它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继续在时光的长河中流淌。而文若兰与李墨生,便是这长河中,最动人的两朵浪花。

    数年后,虎丘山下的竹林精舍依旧清幽。文若兰年岁渐长,眉宇间却依旧带着昔日的清冷与孤傲。她已不再每日作画,只在心有所感之时,才提笔挥毫。她常于午后独坐窗前,望着院中那株寒梅,任凭思绪随风飘远。

    这日午后,她忽觉胸口闷痛,扶着窗棂缓缓坐下。仆人急请医者,文若兰却摆摆手,淡淡道:“无妨,不过是旧疾复发。”她望向院中那株寒梅,花瓣已落尽,枝干如铁,依旧挺立不倒。她轻声道:“它比我坚强。”

    傍晚时分,天边泛起一抹霞光,映照在竹林之上,光影斑驳。文若兰命人取出那檀木匣,缓缓打开,取出那幅《桥》。画上墨迹虽已斑驳,却依旧清晰可见。她凝视良久,忽然轻声吟道:“桥通心海,画寄情长。”声音微弱,却满是深情。

    她将画轻轻铺展于案上,取出笔墨,于画侧题上一诗:

    > 桥断心犹在,画老意未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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