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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多凑上前,眼镜滑到了鼻尖上。他手指点着黑板上的配方,嘴唇翕动着计算,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
周围的化学家们也围了上来,窃窃私语声像潮水似的涨起来又退下去——震惊写在每个人脸上。
有人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指尖在胡茬上蹭来蹭去;有人伸手想去碰那些粉笔字,指尖刚要触到黑板,又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了回去。
“这……这简直是……”阿尔多的声音都在发颤,突然挺直腰板,对着亚历山大深深一鞠躬,“陛下放心,就算不眠不休,我们也一定弄出来!”
亚历山大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他看了眼黑板上的配方,那些复杂的分子结构像一串精密的锁链,又扫过那些眼里冒光的化学家,忽然觉得肩头的重量轻了些。
“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他转身时,披风扫过一张堆满烧杯的桌子,带起的风让其中一个烧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紫色液体漾起细小的涟漪,在灯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
走廊里的铠甲又发出碰撞声,金属相击的脆响,这次却像是在送行。
然而,刚走出化学系的门,亚历山大的思绪突然拐了个弯。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扑克牌,指腹蹭过粗糙的牌面。
正琢磨着,口袋里的牌像是有了自己的主意,“啪”地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牌角,忽然想起刚才牌桌上的情景——亨丽埃塔撅着嘴把牌甩在桌上,银手链从腕间滑下来,落在木桌上叮当作响,链子上的小铃铛震得他耳膜发麻。
他捡起牌,瞥见自己的底牌,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是A。
“呵,”他低笑一声,把牌塞回口袋,仰头灌了口随身携带的啤酒。麦香混着苦味滑进喉咙,他甩了甩头,把那点莫名的思绪甩开——还是先等无烟药的消息吧,至于亨丽埃塔的小心思,总有时间弄明白的。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亚历山大大吃一惊。随后,她抱起双臂,下巴微微扬起,嘴角却撅得能挂住个油瓶儿,像只闹别扭的小兽。
这一幕让亚历山大瞬间愣住。亚历山大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茫然地靠在椅背上,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忽然灵光一闪,那些导致他陷入此刻境地的往事,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那是一个普通的春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他难得从堆积如山的公文里抽出身,原本只想蜷在书房的沙发上,什么也不做,就听听窗外的鸟鸣。
可事与愿违。三个妻子像是约好了似的,轮番来敲门。一个想让他陪着去花园剪新绽的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沾了他满手;一个拉着他试穿新做的骑装,束腰勒得他喘不过气;
还有一个非要他评评新买的布料颜色好不好看,绫罗绸缎在他面前堆成了小山。结果,他被拖着在城里转悠了大半天,从绸缎铺到香料店,手里拎着的包裹越来越沉,勒得指节发白。
说真的,他干嘛要自己去逛街?明明可以让仆人把姑娘们想要的东西都买回来,直接送回宫里。当他终于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时,刚踏进走廊,就撞见了亨丽埃塔。
她倚在廊柱上,看着他手里鼓鼓囊囊的包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毫不掩饰地嘲讽:“哟,国王陛下今天改行做脚夫了?看来在几位王后娘娘面前,您也没什么威风嘛。”
亚历山大被妹妹这番话戳中了痛处,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他当时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付出点代价——于是,就有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扑克局。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指尖揉着发紧的太阳穴。回想着这一连串的荒唐事,有件事是肯定的:他必须找另一种方式惩罚亨丽埃塔。毕竟,她刚才扔袜子的动作,说轻了是胡闹,说重了,简直是在冒犯国王的尊严,这绝对不能容忍。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从椅子上跪起来,膝盖在地毯上蹭了蹭,羊毛的纤维粘在裤腿上。挣扎着想要站直,酒精让他有些头晕,扶着桌沿晃了晃,雕花的红木桌沿硌得手心发麻,才终于稳住身形。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木质的台阶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老人的叹息。
到了楼下,他沿着走廊慢慢走,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陈设——墙上的挂毯绣着狩猎图,骑士的长矛断了个尖;角落的花瓶插着干花,花瓣一碰就碎;楼梯扶手上的雕花积了层薄灰,是他上次擦过之后就再没动过的。他记得亨丽埃塔跑开时裙摆扫过铜制烛台,留下了一点布料的摩擦声,便顺着那个方向一路追踪。
他不知道从亨丽埃塔跑开到自己最终找到她,中间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钟,或许是半个时辰。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像敲在鼓面上的闷响。
亚历山大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他对着空荡的走廊,默默地说了一句:“我需要喝一杯……”
说完这话,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客厅角落的吧台。黄铜酒壶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壶身上的花纹被手指磨得发亮。他给自己倒了两指宽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浅浅的痕迹。他端着酒杯坐下来——这里,正是这场荒唐事开始的地方。
他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烧得食道微微发烫。他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该给妹妹找个合适的丈夫了。
如果刚才那一幕是她真实的性子,那她确实需要和一位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相处一段时间,或许能收敛些野气。
亚历山大一边思索着如何收拾这场混乱的残局,一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威士忌的后劲慢慢上来,他靠在椅背上,渐渐进入了梦乡。那些和妹妹打闹的蠢事,那些短暂的欢声笑语,都随着睡意消散了。
第二天清晨,当年轻的国王在自己的寝宫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了床榻。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关于昨晚的一切,竟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随着新型手榴弹的试爆成功,无烟火药在靶场绽放出近乎无烟的淡痕,1422型军用左轮手枪的金属部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还有1422型7.5厘米野战炮试射时震耳欲聋的轰鸣……亚历山大站在库夫施泰因的武器库前,看着那些整齐排列的新装备,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发现,若论配发军队的装备,武器发展的进度已经完全能跟上他的五年计划了。陆军的腰杆,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硬挺。
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港口方向时,眉头又微微蹙了起来。还有一件事悬在心头——当陆军已然一头扎进工业时代的浪潮时,他的海军还在依赖那些扬起白帆的护卫舰。
那些亚历山大级护卫舰,曾是他的骄傲。他曾投入巨资,让工匠们在甲板上镶嵌坚固的橡木,在船舷加装厚重的铜皮,每一门舰载炮都经过反复校准,炮口擦得能照见人影。可如今,看着烟囱里冒出黑烟的蒸汽船在远处的海面上驶过,像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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