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8章 土路  三丫头,顾小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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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移了移身体,给裘兆熠让出一条路,举起一只手在额前摆了摆,叠声说:“裘掌柜的,再会,再会。”

    捡粪老人是江德州,最近一段时间他住在八里庄,第一寻找小九儿的下落,第二是阻止裘兆熠他们刺杀许洪黎。

    鬼子的三光政策在坊子地界蔓延,行动诡秘、手段残忍,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更出其不备,好多村子在鬼子的炮火下化为灰烬,八路军游击队赶到时,鬼子已经逃了,看着村里村外血流成河、饿殍遍野,战士们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捶胸顿足。

    狡猾的鬼子不会轻易把作战计划暴露给伪军和沙河街的警察,闵文章只能从许洪黎口中套取鬼子的具体行动方案,他把搜集的情报第一时间通知蟠龙山上的兄弟,许连成得到消息后即刻带领着游击队员赶到鬼子要袭击的村庄,一边掩护乡亲们撤离,一边提前埋伏在鬼子必经之路上,常常打得鬼子措手不及。由此可见许洪黎暂时不能死,她死了这根线也就断了,一旦失去这根线,老百姓死的更多。

    江德州今儿是在套裘兆熠的话,沈家的邻居告诉他说,沈家出事之前有个渔翁挑着两篓子鱼踏进了沈家,什么时候离开的没有人看到,只看到鬼子把沈老爷子五花大绑推搡进了车里。

    渔翁?!江德州想到了裘兆熠。

    裘兆熠本是清末时期北洋军的一名管带,八国联军挑起侵华战争时,他被调到了天津大沽口与义和团并肩作战,联军攻占下大沽口后,他跟着义和团撤离了天津,脱离了北洋军,辗转到了山东老家永兴县,本想好好安居乐业,1932年鬼子攻打古北路,他带着儿子奔扑战场,儿子战死沙场,他被鬼子的炮火震晕,埋在死人堆里,是义和团的兄弟把他从炮灰里扒了出来,想想家里还有婆姨和年幼的孙儿,他与义和团的兄弟告别,一路乞讨回了家乡,从那以后种地为生,万万没有想到,好景不长,鬼子很快攻打到了济南府,鬼子的炮弹满天飞,炸了他的村子,炸死了他的婆姨和孙儿,亲人一个个离去让他肝肠寸断,他想一死百了,走到黄河岸边,看到一架拉着白烟飞走的日本战机,浅滩上有一艘千疮百孔的渔船,船上有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看穿衣打扮像是一对夫妻,他心疼不已,流着泪在岸边挖了个坑,准备埋了这对可怜的人儿,搬动二人尸体时,他发现船舱里躺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幼儿。

    裘兆熠带着这个孩子到了坊子地界,在弥河的龙口峡找到了栖身之处,一边打渔,一边开垦山田,他还雇佣了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教给他们武艺,教他们下河捕鱼,教他们种田,慕名投靠他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股势力。

    八里庄沈老爷子对乞丐有悲悯之心,经常施舍他们粮食和衣服,裘兆熠感激沈家的恩情,经常挑着两篓子鱼上门感谢,一来二去二人成了莫逆之交的朋友。

    鬼子闯进沈家那天,裘兆熠正好在府上,他想与鬼子拼了,沈老爷子说鬼子人太多,后院地窨子里藏着的炸药包不能落入鬼子的手里,更不能白白搭上两条命,让他带着小九儿从后门逃走。

    沈老爷子被鬼子抓走后,许洪黎霸占了沈府,出出进进有一个排的伪军护卫,裘兆熠知道这个女人不死,埋藏在沈府的炸药包运不出来。

    蟠龙山上的抗日游击队千方百计阻挠他刺杀许洪黎的行动,让他怏怏不乐,他安排人去调查许洪黎的来历,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她是许家的人,由此他瞧不起许连成,他发誓绝不接受八路军的招编,他要带领褛衣帮孤军作战。

    今儿遇到江德州,裘兆熠深感不妙,他今天晚上的策划还没有铺展开,八路军游击队就得到了消息,难道自己帮会里有许连成的人吗?

    八里庄村口南侧有个大车店,院里有五六间坐北朝南的屋子,有三间东厢房,四周有三堵矮墙,大门口面对着西北方向,斜对着门外的东西路,门口有一根很高的木杆子,杆子上端钉着一条木质的大鱼,鱼嘴张着,眼睛向外鼓着,活灵活现,是告诉住店的客人,此店昼夜不停止营业;木鱼下端倒扣着一个柳罐篓,上面蒙着红布做的罗圈儿,柳罐子代表是饮马器具,罗圈儿代表能住客商。

    一个罗圈儿是告诉远道而来的客人,院子里有筒子屋,每间屋里有一铺大炕,没有放置行李的地方,行李随身携带,睡觉时放在头下当枕头,或者放在被窝里搂着;太大的货物可以放在自家的马车上,自个出人照看;店里人也可以帮忙看守货物,那是要额外收钱的,有钱的货主不计较,没钱的只能睡在马厩里,与马共处一室。

    院里靠近南墙根有个马厩,马厩占了整个院子的三分之一,与东墙和南墙衔接在一起,里面有十几个马槽,拴马桩立在马槽之间,有几个马槽就能放几匹马,此时马厩里只有一匹马,拴马桩上放着一捆旱烟叶;马厩外面有两条弯弯曲曲的石基路,一条通着北面的屋子,一条通着一口架着辘轳的水井,水井四周围了一圈碎石板,盛满水的水斗放在井沿下面的石板上,水里映照着院子里的一切,像走马灯似的在水面上跳跃;马厩的西南墙角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槐花树,一串串雪白的槐花含苞待放,缀满枝头,随风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偶尔有一朵两朵花蕾掉落到地上,清香阵阵扑鼻醉,馥郁醇浓浸袖彰。

    槐树上落着一只喜鹊,一双小爪子紧紧抓着枝杆,不时地扇动着黑亮的翅膀,黑白相间的尾巴一会儿翘起来,吸收着枝杈间斑斑的阳光;一会儿左右摇摆轻扫着树枝,抖落一片片洁白的花瓣;它的瞳孔里闪着紫色的光辉,眨巴着小圆眼睛挑衅地看着树底下的小男孩。

    男孩脚蹬一双圆口黑布鞋,身穿粗布蓝褂,一头锅盖卷发,五官还算俊秀,他胳膊弯里抱着一个装着槐花的笸箩,一只手里高高举着一根带杈的长棍,歪着身子昂着头,直勾勾盯着树上跳躂的喜鹊。

    马厩里忙碌着一个中年男人,他一只大手抚摸着马脖子上的鬃鬣,一只手抓着鬃刷不紧不慢地清扫着马的脊背,他时不时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掠过门洞子,瞵视着门口外面的小路。

    大车店的院门大敞着,门口前落着纵横交错的车辙,还有凌乱的马蹄印,无论是新的,还是旧的,清清晰晰躺在泥水里;一只老母鸡领着一群小鸡从院里跑出来,踩着泥水蹿到院外的墙根下,一边叽叽喳喳叫着,一边用爪子扒拉着泥土觅食,

    小敏踏着稍微硬实的车印往前走了几步,硬着头皮踏进了大车店,迎着男人的目光哈哈腰,“大叔,您好,俺想向您打听一下路。”

    “打听路?这儿是八里庄,今儿是小集。”男人垂下眼角,眼睛盯在马头上,“小丫头,你是找人,还是与你的家人走散了?”

    “俺想打听一下,这个村子是不是有姓沈的人家,他家以前做鞭炮生意。”

    男人的手停在半空,半天没有回话,他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小敏,这个丫头从哪儿来?不会是鬼子的汉奸吧?

    见男人不回答,小敏又紧追了一句,“他家还养猪。”

    男人突然弯腰端起地上的木盆走出了马厩,绕过小敏径直走到院门口,把木盆里的水泼在墙根下,眼睛扫视着四周,当他发现门外没有其他人时,回过身向小敏摇摇头,“不认识,据俺了解八里庄没有姓沈的。”男人说着走回院井中间,把木盆扔在水井沿下,弯腰抓起水斗,把水斗里的水倒进木盆里。

    “小丫头,你想打听人就去庄里打听,俺这儿是大车店,一般不与庄上人打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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