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幕 许珀耳玻瑞亚(九)  鲜血刻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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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捆作一团,“在火炉裏会烧死人的。”

    “和‘火浴’差不多。”亚科夫提醒他,“你还记得吗?”

    “可‘火浴’又不在火炉裏!”尤比张大嘴巴。

    “试试就知道了。”亚科夫将松枝塞进他手裏,转身进门,将圆石头丢进了炉裏。

    火炉裏的柴过了一会就烧光了,亚科夫也没再添木头进去。他掏空了炉裏的灰烬,将几颗烧得通红的石头留在了裏面。然后,斯拉夫人将松针摘了,一层一层铺在裏面,又从外面舀了盆雪放在炉外。紧接着,尤比眼看着他在炉前脱了衣服,露出多毛的胸膛与上面许久不见的刻印。

    “…你疯了!”吸血鬼大惊失色,“你真要钻进火炉裏!”

    “裏面容得下我们俩。”亚科夫不以为然,弯着腰便向裏爬。“快点,不然就冷了。”

    庞大的火炉就这样将亚科夫吞进去了,不见踪影。尤比好奇又担忧地向裏瞧,一股松叶的气味扑鼻而来——亚科夫已惬意地躺在裏面,双脚贴在炉壁上沾得满是黑灰。吸血鬼犹豫了一会,才下定决心不摘下那枚戒指,冷飕飕脱光了向裏钻——头一下,尤比的膝盖就被松针密密麻麻地扎了,惨叫起来。

    “我已经挑着嫩松针摘了。”亚科夫不得不让他爬到自己身上,“下次换成稻草吧。”

    火炉很深,裏面又暗又窄,挤下两个人已很紧张。尤比本觉得冷,可在这呆了一会,烧烫的石头和炉壁就热得他满身大汗,害他不得不从亚科夫身上逃开,寧愿趴在扎人的松针上寻凉。亚科夫用松枝蘸了雪融水,在炉裏掸来掸去,叫这不光热,还潮湿得要命,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比鞑靼人的“火浴”还热…尤比觉得自己像块面包,正在回炉重造;也像个婴儿,重回了母亲的子宫;像是他和亚科夫都是铁锭做的,要被熔在一起了。

    “准备好了吗?”亚科夫忽然抹着汗问他。

    “啊?”尤比的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许多暧昧激情的东西。

    “蒸完了,就该洗了。”亚科夫将掸水的松树枝放在他滚烫的背上,“本该用桦树叶,可冬天叶子掉光了。松枝也一样能用。”

    这哪是洗浴,分明是酷刑!在混着雪的松枝头一下抽在身上时,尤比攥紧了拳头才没喊出声来。“疼!太疼了!”他大叫道,“又热又冷的…还扎人!”可亚科夫抽完了他,又若无其事地将松枝向自己身上招呼,还叫尤比帮他扫背——尤比摸着他背上密布的鞭痕,心疼地不敢下手。“用点力气啊。”亚科夫竟还催促他,“使劲才洗得干净。”

    “…我已经用很大力气了!”尤比气得搡他的肩膀,“我拿的又不是鞭子!”

    “就当鞭子一样用就对了。”亚科夫惬意地闭上眼睛,“又不是鞭子。”

    难道天底下真有人就喜欢挨抽打吗?尤比忍不住冒出奇怪的想法。这莫名其妙的洗浴持续了好几轮,二人都被抽得浑身火辣辣的——到后来,尤比几乎是怀着报复之心拼命地挥舞那簇松树枝,非把亚科夫打得嘆息出声不可——“还行吧。”斯拉夫人却还是摇摇头,“和澡堂师傅比还是差远了。”

    “別犟嘴了!”尤比再次咬着牙将湿淋淋的松枝甩在他背上,“那你去找澡堂师傅吧!”

    “那就又要向南走半天到城裏去。”亚科夫舒服地嘆谓道,“太麻烦了。”

    等到再钻出火炉,尤比才发现两个人从头到脚全像烤熟了一般红,泛着不知是汗水还是蒸汽的水泽。实在太热了,他简直想夺门而出,光溜溜钻进外面的雪裏去——“出门走走,不用穿衣服。”亚科夫却真说出这疯话,“现在用雪搓搓身上,最能活络血液。”

    打开门,凛冽的空气立刻冻得尤比本晕乎乎的脑子一下清醒了。“…我不去!”吸血鬼不停地摇头,将毯子紧紧裹在身上,“我就在这!”

    亚科夫什麽也没说,只拍拍他的背,拿着空桶赤脚踩进雪地裏——尤比光看着他这样做,就冷得牙关打颤。像披着一层白雾做的斗篷一般,魁梧的斯拉夫人一直走到河边,踩破冰盖,将自己整个浸在了冰水裏。那层斗篷似的白雾一下被激散了。

    他竟还拿桶将水一遍遍浇在头上!“…你真不觉得冷!”尤比惊得目瞪口呆,“这麽干会得伤寒病的!”

    “火能逼出污秽,水能冲走污秽。”亚科夫拎着木桶回到门口,“必须冷热平衡,就像铸铁一样。”

    这又是什麽奇怪的传说?从前尤比从没听亚科夫说过。他刚想再问几句,一桶刺骨的、混着冰碴的冷水就直直从他头顶浇下来。他的嘴唇哆嗦着,手心脚心全麻麻地疼,再什麽也问不出来了。

    “怎麽样?”亚科夫笑着问他,“凉快吗?”

    “…见鬼了,该死的…”尤比用生疏的斯拉夫语,骂出了平生头一句脏话。“冷得要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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