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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麽一眨眼的功夫,'镇幽枢'轰隆一声坠向人间。
这宝贝一掉,幽冥界的锁鏈断了,现在恶鬼们正扒着鬼门往外爬呢!
要说接下来会咋样……哎,你们听外面那风声,是不是掺着鬼哭?”
喻执往邬祉那边靠。
邬祉悠悠道:“艾玙,你很适合去说书。”
“哈哈哈哈……”艾玙闻言笑出了声,倚着云纹靠枕道:“这是真的,你们可要信我。”
“那玉如今究竟在何处?”林熙和开口问。
“自然是在……人间烟火裏啊,林熙和。再说了,我又不是那能掐会算的活神仙,怎知它落在哪户人家?”艾玙笑答。
众人又闲话些琐碎,才各自散去。
喻执却躺在暖榻上辗转反侧,锦被裹住肩头,却捂不暖心底翻涌的思绪。
还记得前些日子,艾玙缠绵病榻时,林熙和总将艾玙拦在廊下。
林熙和握着艾玙冰凉的手腕,披风兜着寒气:“三九天刀子似的风,你又病得虚,仔细受了寒。”
那双看着艾玙总带着笑意的眼睛难得严肃,倒叫他乖乖回了房。
晨光熹微时,喻执便披着袄子出了门。
远远望见邬祉正立在玲珑假山间,高高束起的长发被风吹散几缕,玄色劲装裹着单薄的身影,正一下一下铲着积雪。
邬祉的床与艾玙的仅有一墙之隔。
他坐在冰凉的床榻边缘,听着墙那边传来的闷咳,像生锈的铁鏈绞着破碎的瓷片,每一声震颤都碾过胸腔裏最柔软的角落。
更漏声与咳嗽声在死寂的夜裏交织,滴漏的水声混着压抑的喘息。
第三声咳嗽响起时,床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艾玙在极力克制,试图将痛苦咽回肺腑深处。
邬祉猛地站起,往外跑。
艾玙单薄的身影正从床沿滑落,他跳上窗户扑过去扣住那摇摇欲坠的腰肢,掌心触到的脊背硌得生疼,像握着一把嶙峋的枯骨。
“別动。”邬祉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艾玙滚烫的呼吸喷在邬祉颈间,他凌乱的发丝沾着冷汗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朦胧的眼睫颤了颤,涣散的目光终于聚焦在他身上。
“对不起啊,把你吵醒了。”艾玙勉强扯出个笑意。
邬祉喉结滚动,将满腔酸涩咽回喉间。
他轻轻擦掉艾玙唇边的水渍,握住那只冰凉的手。
药碗磕在齿间发出细碎声响,艾玙呛出的药汁混着血丝溅在青灰被褥上,洇出斑驳的墨痕。
林熙和端着药碗的手不住发抖,素白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几道新鲜的抓痕。
“慢点……”
邬祉伸手要接药碗,却见艾玙突然剧烈抽搐,整个人缩成虾米状。
喉间溢出的咳嗽声破碎又压抑,他慌忙扶住艾玙后颈,指腹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冷汗却顺着脊椎往下滑,湿透了裏衣。
“怎麽会这麽严重?”邬祉的声音几乎撕裂。
林熙和将药碗重重搁在案几上,瓷碗与青砖相撞发出刺耳的脆响。
这位素来温润的公子此刻眼眶通红,发冠歪斜,几缕碎发垂在苍白的脸上:“体质。”
寒风从半开的窗棂灌进来,吹走了药碗裏未冷透的雾气。
艾玙在邬祉怀中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睫毛上凝着细密的汗珠,半阖的眼底浮着层诡异的青灰。
邬祉抱紧怀中的人,突然发现自己掌心的温度,怎麽也暖不透那具冰冷的躯体。
艾玙强撑着笑意:“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这话轻飘飘的,像窗外飘着的雪,落在邬祉心裏却重如千钧。
三日前他咳血昏厥时,说的也是这般宽慰的话。
“艾玙……”
邬祉跪坐在床前,攥着那人发凉的手,喉间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一遍遍唤着这个名字,仿佛念得足够虔诚,就能将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牢牢拽住。
“艾玙,好好的,明日在等你。”
窗外的雪片扑簌簌砸在窗棂上,将整个世界裹进浓稠的白。
谁也没想到,这场绵延半月的雪竟真的等到了奇跡。
两日后,艾玙苍白的唇色终于泛起浅红,能倚着床头饮下半碗清粥。
邬祉守在床边,看着他将药汁缓缓咽下,悬了许久的心才稍稍放下。
可雪依旧下得疯魔,鹅毛大的雪片将庭院裏的红梅压得近乎折断。
邬祉替艾玙掖紧被角时,听见他望着窗外喃喃:“这雪,像是要把人困在冬天裏……”
话音未落,一阵风卷着雪沫撞开半掩的窗,邬祉慌忙去关,却听见艾玙在身后温声道:“想要一个大雪球了。”
“师兄,你在忙什麽?”喻执小跑过去,靴底碾着碎冰发出咯吱声响。
邬祉手中银铲顿了顿,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霜雾:“艾玙说想堆个能装下人的大雪球。”
他垂眸望着雪堆,睫毛上沾了几粒冰晶。
喻执怔了怔:“那……我来搭把手?”
风卷着雪沫扑在脸上,他却觉得比窝在暖阁裏畅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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