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p; “安修和卫婶,以前受了很多罪,他们的痛苦基本都是村裏人造成。”尹莫问:“你们排查时,有村民提过吗?”
岳迁来之前反复看过排查记录,关于安家的部分不多,安修的父亲因为帮尹家做白事,被村民所厌恶,他患病死了之后,安家的顶梁柱算是塌了,安修从小体弱多病,卫婶是个没什麽本事的妇人,村裏人瞧不起他们,说他们是丧门星,他们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但安修的苦和尹莫又不一样,村民欺软怕硬,不敢真正招惹到尹莫这种会邪术的小孩身上,至于安修,这不过是个不吉利的小孩,当面骂几句的事不少。
更严重的,村民也没人提及。
“他们连自己做过什麽事,都忘了吗?”尹莫冷笑,“周苍索呢?有没有提过安修和卫婶。”
岳迁立即说:“周苍索和安家发生过什麽?”
尹莫说:“安修他爸去世时,安修还小,卫婶也就三十多,孤儿寡母,没人护着,嘉枝村这种地方,你觉得会发生什麽?”
岳迁精神一紧,“你是说卫婶被……”
“起初只是语言上的轻薄,一群结了婚的,有孩子的男人,干完活就在安家门口,说些荤话。卫婶年轻时挺漂亮,她出门买点东西,周围也是那种声音。不止男人,还有女人。女人们恨她招惹自家男人,骂她是贱.人。”
岳迁从未听任何村民提起过,哪怕是老岳也没有说过。
尹莫接着说:“也就刘珍虹帮她骂过那些村民,没人敢惹刘珍虹,但刘珍虹也不是随时都能护着她。有一年,卫婶出事,安修一个人住,因为害怕,深更半夜还来找过我。你明白吗?那时他那麽小,居然会到我家来找我。”
岳迁说:“那他遇到的一定是比你家更可怕的事。卫婶出事是怎麽回事?”
尹莫沉默,仿佛在考虑。岳迁也安静地等待。
“有村民强.暴过卫婶,而且不止一个人。”尹莫说。
岳迁已经猜到这个答案,“是哪些人?”
尹莫说:“我不确定,我没有亲眼看到,村裏没有人谈论这件事,安修来找我,说妈妈快要死了,他提到的几个人裏,有周苍索。”
岳迁感到喉咙干哑得厉害,连忙喝了一口豆浆。“后来呢?没人追究这件事?”
“有啊,那些男人的老婆,来找卫婶闹过,但没什麽太大的动静,我猜,一个是家裏男人不让,一个是那本来就是丑事。”尹莫说:“你看,现在不都没人记得了吗?”
岳迁想起刚穿越过来时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就是安修在家裏做纸扎,村民跑去闹,他和老岳去拦着那回。人群裏有人说卫婶不检点,得了脏病。这也是村民们看见卫婶和安修就绕道走的原因。“难道……”
“是刘珍虹造的谣,这个谣帮卫婶挡掉了那些男人。”尹莫说:“不然他们怎麽可能不得寸进尺?”
岳迁想到十几年前卫婶的处境,手心都泛起冷汗。
偏远的山村,她一个孤苦且尤有风韵的女人,被虎视眈眈的男人侵犯,她遭了大罪,住院多日,可男人们没有得到丝毫惩罚,更多的侵犯者必将嗅着味道围上来,男人背后的女人非但不帮她,还将男人的错清算到她身上。
那一则肮脏的谣言将他们圈在了外面,多年过去,已经无人记得这座村子对她犯下的罪行,连同她自己也好像忘记了,岁月静好地做着纸扎,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岳迁说:“所以周向阳的死……”
尹莫打断,“我只是告诉你一段被大多数人遗忘的往事,周向阳的死和谁有关,我不知道。”
岳迁长出一口气,向尹莫伸出手,“非常重要的线索。”
尹莫看了看面前的手,用筷子头轻轻戳了下。
岳迁不明就裏,“这什麽意思?”
尹莫耸耸肩,低头吃面。
陈随赶到安家时,安修不在,卫婶在院子裏做纸扎,看见警察来了,慌张地迎上来,“陈所,你们,你们有什麽事吗?”
“安修呢?”陈随说:“跟他打听点事。”
“修子一大早就赶集去了。”
“行,我在这儿等等,不耽误你事吧?”
“瞧你说的,不耽误。”卫婶倒来几杯水,又做活去了。
陈随安排队员去集市上找找,没见着安修,陈随正担心安修是不是察觉到什麽跑了时,安修瞪着三轮车,载着几口袋山货回来了。
“陈所。”安修有些意外,“你们怎麽来了?”
陈随看看车上的东西,“这是赶集去了?”
“本来想赶集的,但没啥好买,就去采了点东西回来,等下去卖。”
“着急吗?”陈随问。
安修擦擦汗,“那肯定是早卖早好。”
“那我跟你一起,顺道打听点事。”
“这……”
陈随斜来一眼,“不行啊?”
“也不是,但你们跟着,我卖不出去啊。”
“你这些我都买了,过年让食堂烧点好的。”
安修低头,嘴唇动了动,“好,谢了啊陈所。”
队员将山货搬到警车上,安修叫陈随到家裏坐,陈随却喊他上车。车门关上,陈随问:“周向阳遇害那天,你听到什麽动静没有?”
“我和我妈睡得早。陈所,以前不都问过了吗?”安修说。
“周向阳是周苍索的孙子。”陈随看着安修的眼睛,安修移开视线。
“你们和周苍索关系怎麽样?”
“我们跟村裏所有人关系就那样,除了我哥。”安修看着远处淡色的山。
&nb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