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没力气去喜欢你了
出了医院大门后的那条小道紧挨着马路,车来车往,行人也多,吵杂的人脑壳生疼。
淮夏走在江畔右手边,两人安静无言。
“走这条路。”江畔忽而开口,多迈了一步挡住淮夏的去路。下巴冲着右边一扬。
那边有一个黑洞洞的长巷道,路口尽头没有一丝光亮。
“走这儿可打不到车。”淮夏没动。
“进去。”江畔的声音没什麽起伏,但已然带上了强迫的意味,他黑眸微眯,眼底裏尽是压抑着的危险情绪。
月光冷清,晚风微凉,惨白的月光映着巷口斑驳不堪的墙壁和青色的砖块,拉出长长的黑色影子。
这是巷子裏唯一的光了。
淮夏看了看他的手臂,没再僵持,顺从的进到巷裏。
裏面黑暗的只能隐约辨出物体的轮廓,两旁有空调外机滴落的水声。淮夏走在前面,江畔没说话他也就一直往前走。
大概又走了几分钟,再无路可走了。淮夏面前是一堵冰冷的墙壁。
死胡同。
“淮夏,转过来看我。”江畔停在离淮夏一步之远的地方。
“有什麽想说的吗?”黑暗中,他的声音突然嘶哑的让人心疼。
“有啊,两件事。”淮夏转过身来,在黑暗裏寻着江畔的眼睛。
“第一。我,抑郁症,大概重度吧,是个讨人厌的人。”
淮夏笑起来:“伤口不用打针,刀划的,不是钉子。”
江畔觉得像是被谁一拳打在了心口上了。
“第二。我对你没有想法,所以今后你用不着做一些像今天的事,没有意义。”
淮夏仍在笑,声线平静:“江畔,说的这麽清楚了,你今天还要送我回家吗?”
他向前走了一步,就正贴在江畔的胸口上,隔了一指距离,示意他让开。
巷子狭窄地勉强够一人通行。江畔一直堵在这儿,他什麽时候也就走不了。
江畔的胸口起伏的厉害。他什麽都没说,只很慢地,很慢地侧身让出了一点距离。
淮夏贴着他的肩膀穿过去,没有回头没有说话没有犹豫,直直地走出去了。
他努力地调整着呼吸。
空气裏粘稠的令人呼吸不畅。
……
自淮夏从巷子裏走出来,打了车也没再见到江畔。他摇下了车窗,再往入口看去也还是没人。
这麽一来是不是就把同桌关系给破坏的彻底了?淮夏撑着头想。
江畔也挺惨的,几天之內经歷了感情上的起起落落,要不下次我也给他推个巧克力去?淮夏努力地回忆着一点有意思的事,想让自己高兴点儿,但显然无济于事。
自从他对江畔说出那些话后,一种双脚悬空的失重感压在心头始终挥之不去。
他其实是喜欢江畔的吧,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那是从心底裏溢出来的温热。尽管这人有时候挺欠揍的,但当他开口用那种好听的声音同自己说话时,似乎也就没那麽讨厌了。
淮夏扳着手指头数了数他们俩到底认识多久了,这应该算是真正接触的第三天吧,可他总觉得日子不应该是这麽算的。
车窗外灯火阑珊,从高架桥上看下去,城市亮起的灯银河似的铺开连绵不断。
可是再繁华再光明的地方,也总会有光照不到的地方。毕竟若是只有光明,黑暗这个词汇也不会存在。
江畔是在明亮之处的人,自己却是在黑暗中。
这样的两个人遇上便只剩下相互灼伤了吧。
淮夏的手指正搭在额上,那裏还有一道小伤口。是被碎玻璃划出来的,此时火辣辣的疼。眼睛突然酸涩,他伸手揉了揉。
抑郁症患者啊,大概是人人讨厌唯恐避之不及的。
淮夏看着窗外的夜景,自嘲般的带出抹笑。他有时的想法很空洞:懒得和別人有关系,不想付出感情,不愿去连累任何人。
毕竟努力活下去已经耗费他大半心力了,所以多数时间他总是没什麽活力。
车行过俱乐部球馆,停在前面的路口前等一个九十多秒的红灯。
司机是个挺健谈的大叔,奈何今日遇到个心情不佳的话题终结者,那一张善于拉呱的嘴没有用武之地,很是郁闷。
他一打眼从后视镜裏瞅见俱乐部的招牌,于是开始没话找话。
“你看这家球馆,他的老板可厉害呢。咱市下个月的第一届羽毛球俱乐部联赛就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
淮夏抬了抬眼,跟羽毛球相关的话题多少带起了他的一点兴致。
他回头看了一眼,多问了句: “第一届吗?”
“哎!”大叔终于听到了一句除嗯以外的回答。声音有点儿激动,精神抖擞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是哩是哩!以前咱市的俱乐部联赛都办不起来,没经费嘛。但今年来了几个大老板,喜欢打打羽毛球。来这店裏那玩过几次,嘿!人家就把这事儿拿下来了。有了投资,风风火火的就办起来了。起了个好头啊!”
淮夏哦了一声,又想起来三个月前那场将要参加的球赛。
广a的俱乐部羽毛球联赛每年都开,办的很大。淮许山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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