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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在小猪被的墓旁,求它像小时候那样保护自己。
昨天下午,他拖着昏沉沉的身体走到院子裏,想像以前那样在小猪被旁边靠一会儿,却发现小猪被的“墓碑”没有了。
牌子没了,树上的白杠也没了。
树下埋着被子的鼓包,被夷为平地。
游弋站在那裏愣了好一会儿,从头到脚都是麻的。
“我看到树上的白线没了……”
他怯怯地对哥哥说,甚至都不敢直接问被子。
梁宵严注视着他那双亮亮的、仅剩一丝希冀的眼睛,心如刀割。
他转过身去,背对游弋:“刮了。”
“那、那树底下埋着的……埋着的……”
“挖了。”
游弋呼吸一窒,绝望地瞪圆眼睛。
伸出手抓住哥哥的后衣摆,想让他转过来:“挖、挖了之后呢?放到哪去了?”
“让他们扔了。”
那麽轻那麽轻的几个字传进耳朵裏,游弋却感觉自己被穿透了。
哥哥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他身上,比李守望死去那晚的雷声还要重。
巨大的痛苦如同倾盆大雨淹没他的身体,一万个太阳都晒不干的潮湿,在他的骨缝裏栖息。
哥哥珍惜他时,不惜大费周章地给一条被子立墓碑。不珍惜他了,也能说刨就刨掉。
房间裏鸦雀无声,死一样的寂静。
游弋望着天花板,梁宵严垂头不语。
小飞倚在门外抽烟。
窗外依旧碧空如洗,红枫似火。
绿油油的毛毛虫顺着树干往上爬,游弋放在哥哥背上的手一点一点垂下来。
“我查过,一条被子被完全分解要好多年呢。”
“所以?”
梁宵严的声音轻得快听不见了。
“所以我还想着,等我死后,要把我的骨灰裹在小猪被裏再下葬呢。”
“嗯。所以?”
“你怎麽能扔了它啊,你怎麽这麽狠的心……你……你……”
他张着嘴巴,用力想发出声音,可呼吸越来越乱,下嘴唇哆哆嗦嗦地乱颤。
“家裏就连一个放它的花盆都没有吗?你怎麽能这麽欺负我……”
“你不是我哥……你把我哥弄到哪去了……”
“那我弟呢?”
梁宵严在长久的沉默后发问。
“你又把我弟弟弄到哪去了。”
“你不是不要弟弟了吗!”
游弋爬起来扑到他背上,眼泪花儿不要钱似的往外甩。
“你还要弟弟吗?你真的还要吗……你口口声声说不要了不要了!我厚着脸皮一次次求你……我拼命想追你,但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你就这麽糟蹋我的心……”
他快要哭化了,快要死掉了。
他一拳一拳砸在梁宵严肩上,可使出的力气还不如掐进自己掌心的力道重,针头从手背裏挣出来,带出一丝血,溅到哥哥脖子上。
他吓得呼吸都没了,白着一张脸去摸,发现是自己的血,并没有伤到哥哥,这才能重新喘气。
刺目的红印在冷白皮肤上。
游弋见不得这一幕,他张开嘴去亲、去舔,从梁宵严的耳垂一路舔吻撕咬,啃食血跡,乱七八糟地咬过肩头,最后叼住他后颈那块突出的骨头。
薄薄的皮罩着骨头,他叼住那一小点敏感脆弱的肉,反复吮吸、亲吻,喉咙裏发出破碎的哭腔,愤怒和绝望燃烧的是同一颗心脏。
“梁宵严!我求求你……我要我哥……你把我哥还回来……”
梁宵严一动不动,任由他发疯。
直到他精疲力尽,眼泪流干,喉咙裏一哽一哽地抽泣,才从牙缝裏挤出凉丝丝的一声——
“笨死了。”
“追人都不会追。”
“如果我没给你机会,你还能躺在这?”
“我什麽时候教过你生病了不是去住院而是赖在家裏气人。”
“扔了你的东西就委屈成这样,你到底是为我来的还是为它们来的?”
“一句退烧了就走,给你吓得连液都不敢输,明明有那麽多办法留下你偏偏选了最笨的一种。”
“游弋,我真不知道我怎麽教出你这种笨孩子。”
“出去野了一年,连怎麽认错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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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回来两天了,无头苍蝇似的搁那撞什麽呢?
感谢小宝们捧场,今天超长~所以明天就不更啦,后天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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