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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李倓是在他怀裏停止的呼吸,逐渐脉搏也摸不到了。
他命人挖了暗室将李倓藏在裏面,毕竟建寧王对外早已是个死人,他将人藏起来又怎麽了?
说来也很奇怪,这多日过去,尸身却不见一点腐败。
他只当他的倓儿同样舍不得他这个皇兄,迟迟不愿意离去,留个身体让他好有个念想。
叶未晓已经在暗室门口候着,他虚扶了一把狼狈的帝王,将人往裏面带。
“陛下,不太对。”
这日他例行来暗室打扫,躺在床上那位自是一眼都不敢看的,却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立刻传人急报让李俶赶回来。
“什麽意思?”
屋內传来浓厚的血腥味。
屋內只有李倓一人,一个死人又怎麽会流血……?
但是除了他和凌雪阁几个亲信,谁也不知道此事。不可能会有別人闯进来。
“你先出去。”
叶未晓应是离开了,不过仍是放心不下守在门口。
李俶几乎是脱力地双腿颤抖着走到床边,他害怕,害怕李倓真的要彻底抛下他。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不会放任鹰离开。反正不过一只鹰,他堂堂皇帝又不是养不起!届时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等想离开了再离开,他绝对不会逼它做任何事。
李俶抖着手掀开帘子,半边的被子已经被血浸湿,被子被染成可怕的暗红色。
他却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似要将这些日压抑的疯狂的痛苦和煎熬全部发泄殆尽。
门外的叶未晓听到屋內传来的一阵阵笑声,身体不由得颤抖,背后逐渐被冷汗浸湿,感到害怕。
陛下终于被逼疯了?
暗藏自己弟弟的尸体这件事已经够骇人听闻,如今终于是忍不住想要殉情了?
李倓的左肩被血染红,那伤口和鹰被射中的位置別无二致。
果真,果真是如此……
李俶笑的缺氧,连泪水淹没了脸颊都没有知觉,笑到最后忍不住干呕起来,可他也没吃什麽东西,这两天光在赶路。
一会悲一会喜,前脚舍不得放走自己养大的鹰,随后又体会了一把二度痛失所爱的感觉,这会又喜从天降。几种情绪叠加几乎将他逼疯,在夹缝中来回挤压,又涸鱼得水。
李俶终于支撑不住,呕出一口鲜血倒在床上。
“喂……我还没晕呢你怎麽先倒下了……”
重物突然压至身上,李倓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一命呜呼。
在叶未晓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或许想着这裏也没活人,叶未晓的动作也没多小心,动静很大,反正这裏暗不见光的,他每天也就意思意思进来扫扫灰尘。
一下子就把他吵醒了。
叶未晓点了几支蜡烛,将屋內照得透亮,李倓隔着帘子看不太清外面的情况,但是听到石门的声音就想到估计这就是李俶一直掩盖的那个暗室。
……原来他想干掉的邪祟是他自己。
原来判官指的是这个意思。
他这皇兄还真的胆大包天,竟将他私自藏了起来。
当真是和他说的一样,对他情深根重,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所以判官指的那个夜夜祷告的人,也是皇兄吗?
随后感受到的才是左肩的剧痛,那痛感像是刻在灵魂中,使他无处分心,却还是忍着没痛呼出声。
随即叶未晓好像发现了什麽问题,慌乱地跑了出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李俶进来了,李倓听到他脚步虚浮无力,想必是又虐待自己了。
多大个人了为什麽不知道好好吃药???
这麽希望和他在泉下相见吗?那还是不要。
况且他又没死。
叶未晓还算有点良心,听闻裏面突然没了动静,生怕陛下真的想不开殉情,也不顾违命立刻冲了进去。
就看到李俶跪在床边吐了一床的血,李倓睁着眼睛看着他。
“诈,诈尸啦!”
为兄则刚,为了照顾死而复生的幼弟,李俶以极可怕的速度恢复了身体。
李倓还不能下床,他自己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边吐血边照顾弟弟。
心病好了其他怎麽都能调理。
李倓为李俶的恢复速度感到震惊,早这麽来不行吗!还让鹰担心这麽久。
李俶笑而不语,把人从地下室抱回殿裏,和他同塌而眠。
那一箭伤到了骨头,李倓的左臂暂时还动弹不得,被太医用夹板固定住。
“皇兄……我伤的是左手,可以自己吃的。”
李俶坐在床边,举起勺子执意要喂。一副不吃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倓儿怎麽这麽说,明明先前你最喜欢站我手臂上,让我给你喂肉吃……”
李倓一手拍在他嘴上,让他闭嘴。
“倓儿,我不会再逼你了。”不要再离开我。
李倓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刁难道:“那我倒是要逼迫皇兄一下。”
李俶笑着将人揽进怀裏,又将被子往他身上拉了拉。
“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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