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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李俶一言不发来到这裏,揭穿了他还活着的事实,让这个兄长看到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怕是心裏难受。
原来不是。
只是因为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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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俶沉吟不语,小心地把李倓托起来,幼弟轻得简直不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堪堪一只手就能托住,就这麽靠在他的肩臂间,这麽安静的闭着眼,胸前的起伏也难以察觉。
李俶呼吸都停顿了,生怕稍一用力便能叫怀裏的人断了生机。
他用另一只手端起药碗,递到李倓嘴边。
“倓儿,喝吧,喝了就慢慢能好了。”
李倓只是没力气睁眼,只是耳朵听不见,又不是真的没气儿了,闻到那股恶心的药味,胃裏又翻涌起来。只得聚攒力气別过脸,一点都不想喝。
拿碗那人却执拗得很,硬是将碗塞到他嘴裏,磕到了门牙。
见他无动于衷,那双手本来搭在他腰上的手直接抬起,揽过他的肩膀又用力捏住他的双颔,硬生生将那碗药汁灌了下去!
“池清川……咳咳……你想……造反吗?!”
这药不知换了什麽方子,比原先的都要苦涩千万倍,甚至带了些莫名的陈腐土腥味,搅得整个嘴裏都是令人作呕的气息。
李倓终是受不了一点,此刻也管不得那麽多,直接将药汁丝毫不剩的全部吐了出来,洒了满身。
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经脉的痛楚顺着骨头爆发,再也克制不住压抑的痛呼。
他忽然呛出一口腥甜,惊得李俶将手中的瓷碗都砸了。
“倓儿?!李倓!”
李倓借着抱着他的双臂的力量,将口中的鲜血吐到床外去,他还记着被子再脏了不知道能不能换洗……
血止也止不住,瞬间染红了帝王衣装的下摆,怀裏的人尽管没有力气再动,嘴裏的血还是抑制不住地流下。
李俶早已慌了神,不知事态怎麽会发展成这样,明明方才还好好。他只能麻木地抱着怀裏的人,任凭红色的液体流了满地。
听到李俶的惊呼,在角落裏待命的池清川立刻冲了过来,连点李倓几个xue道先将痉挛控制下来。
“罢了……”
李倓感受到熟悉的內力,确实是池清川的,果然是他干的?知道这位下属是担心他,但是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喝药慢慢也能修复,只是需要时间。
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又何必强求呢?
“罢了……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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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士又被唤了回来。
侠士向来是个勤奋好学又热心肠的,大概猜到自己会被叫回来,这一会的时间已经查阅了好几本古籍,又去问了门派裏的前辈医治之法,如今再来已有了八成的把握。
明明自己才离开几炷香的时间,空城殿就已经一片狼藉。床榻上及地砖上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跡,陛下和建寧王满身是血,看这建寧王模样,这血是谁的倒是不言而喻。
侠士是经歷过大场面的人,不会因此感到震惊。此刻已经可以火速调整心态,上前重新为李倓把脉。
就是不敢抬头看二位,皇上的脸色差得能吞人。
哦旁边那位池兄弟也好像低着头不敢看人啊。
“殿下这是血虚,又强用內力经脉受损,目前没办法调动自身內力恢复都是正常的。”脉象确实是和医术上说的別无二致,感嘆老祖宗就是厉害,只是这才过了一刻,李倓的脉搏已经弱到几不可测了。
“耽误了太久没有好好医治,怕是已经血亏到脑子了,所以头晕都是正常的,他晕的时候你们別随便挪他。”
“侠士,那喝不下药怎麽办?”
“多久了?”
“从一开始就这样!”池清川抢答道。
李俶瞪了他一眼,那你不早说,还把人耽误到现在。
池清川敢怒不敢言,殿下不让去喊大夫来看,要硬生生地熬,他难道可以违背命令吗?
“那好办,我给你做成小药丸吧。兑水服下即可,这个应该不那麽苦。”
“至于怎麽喂,陛下应该心裏有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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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士叮嘱完就去买药材搓药丸了,李俶没有问引发失明和失聪的原因。
看池清川的样子,应当是不知道自家主子出现了问题,多半是李倓不想他知道,他便也不拆穿,首要任务还是把李倓的身体养好。
叶未晓和十三静悄悄地溜了进来,留下新的被褥和两套干净衣裳又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滚了出去。
大抵是侠士来之前给他们通风报信了。
贴心的小野猪知道阁主现在最需要的是什麽。
李俶忍下处罚他们的念头,任由他们在空城殿来去自由。
池清川已经默默将屋裏打扫干净,带走一片狼藉。陛下还抱着人动不了,又勤快地把被褥也换了。
李倓吐得有些累了,一时动弹不得,但意识尚存,靠在李俶怀裏调节气息。
刚才谁请的大夫?池清川真的反了天了吧……一再忤逆他的意思,怕是真的不想活了。
李俶还记得侠士说的话,一时也不敢动,生怕李倓还晕着,晚点动他又要吐了。
那吐血的架势实在是过于骇人,恐怕将成为他困扰一生的噩梦。
“扶我躺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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