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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第165章 礼物
“我有一个问题。”杜若凡指指姜丹铅毫无遮挡的身体，“你的衣服去哪儿了？”
裤子还扔在地上，原本穿着的上衣却不见了。原本姜丹铅把杜若凡睡觉穿的卡通T恤穿出来当上衣，洗得都卷边了，倒不肯穿给他搭配好的。这人自己也一头雾水，赤条条在杜若凡身边躺了下来，压着一条手臂。杜若凡从枕头上听到他的心跳声，两人就那样对视着彼此静了会儿，姜丹铅渐渐又睡着了。羽化需要消耗体力，见他呼吸心跳都平复下来，杜若凡才肯放心，轻手轻脚起床，去拿放在楼下柜台上两人的手机。
唤醒屏幕，他心裏微微一跳。姜银姣先是往姜丹铅手机上打了三个电话，没接通，又继续打他的，打了十几个。杜若凡隐隐猜测会不会是姜银姣那边察觉到了羽化，马上拨回去。对面立刻接通了，姜银姣似乎在一个风很大的地方，抢着开口道：“发生什麽了，丹铅怎麽了？”
杜若凡不敢耽搁，忙把刚才姜丹铅突然羽化和他疑似能一定程度上控制住的事讲了，只是略过了那之前他们在干什麽。姜银姣听罢连着哦了几声，听筒裏还是有很大声的风的回音，杜若凡忍不住道：“怎麽这麽大风，你在干什麽？”
“我在——我在山顶上！”姜银姣好像用手拢了拢听筒，“我爬到树上，还是没有信号，只能一直往高处走。”
虽然明知是瞎操心，杜若凡还是交代道：“注意看路！”
挂断电话，他彻底松了口气。姜银姣预计将在几天后启程回重庆，顺利的话，下周就能回来。回到楼上，姜丹铅睡得安稳，杜若凡在他旁边躺下，开始盘算。他想了很多，有些一想到就忍不住笑出来。似乎在梦裏姜丹铅也有所感应，眉头舒展。
后面两天，杜若凡给姜丹铅发了张银行卡，让他自己想买点什麽就去买点什麽。姜丹铅花山脉裏的钱有心理障碍，花杜若凡的倒是没有。有天买了一大堆吃的，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被照顾得太好，常识突然缺失了，买来的很多东西都是短保质期或者当日食用，两个人只好在楼下边营业到凌晨边慢慢吃。这些东西也没个品类，从甜点到熟食，看上去像把超市货架全搬空一遍。太杂了，杜若凡实在吃不下，只好把当天必须吃完的全分出来，短保的冻起来留给姜银姣。姜丹铅边吃边评价“这个好吃”“这个不好吃”，还按好吃的程度分了个类。杜若凡只当是陪他玩过家家了，一直笑，姜丹铅就叼着筷子含糊道：“你去买了什麽，下午回来时挺高兴的样子。”
就等他问呢，杜若凡贴过去搂住他脖子，神神秘秘道：“我给银姣买了个东西，她绝对喜欢。”姜丹铅认真听着，点了点头。他就继续道：“但我没有给你买。我是想给你买的，实在不知道能给你买什麽同样等级的东西。所以，我给你买了个这个——”
他伸手一抽，从沙发垫下，抽出了一根单筒望远镜。
姜丹铅把筷子拿下来，接过望远镜。镜筒上烧制有陶瓷的花纹，釉面完好，色彩温润。他拿起来眯起一只眼睛向裏看，一下子就笑了，声音惊喜道：“万花镜？”
“万花镜。”杜若凡说。
他转过去，小小镜筒中世界被分为无数块规则的碎片，转动着迸裂又合拢。有形的世界变得像无形的时间的圆，在这裏分开又流向那边。他看到镜筒裏有无数个杜若凡，无数个杜若凡都冲他露出笑意，像无数个时间上他总会绕回他身边。姜丹铅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他此前从未有过的念，他觉得他和王母、和所有他所爱的人都是在一起的，在所有点、线，面，所有时间，空间，质量。他从镜筒裏看着杜若凡，深吸一口气道：“我喜欢这个，非常喜欢。”
杜若凡点点头，他知道他会喜欢的，是种直觉，说不上来为什麽。在这条街的街角有一家很小的中古玩具店，大多陈列用来应付走马观花的游客，好东西放在下面要淘。他本来是去买个钥匙扣的，随后发现了这只要价不菲的海外产万花镜。老板明知道他是几百米开外梦萍照相馆的熟人，也仍然开出高价，好在杜若凡知道古董万花镜确实市价颇高，双方都很满意。
姜丹铅从椅子上蹦起来，边跑去仓库边说：“我也给银姣买了东西！”
他跑回来，拎着一个大袋子，手上还攥着那只万花镜。杜若凡哭笑不得，拿来放在桌上。姜丹铅从裏面抽出一件外套，然后是裤子、鞋，甚至袜子，一大堆东西。有些是户外装备，还有的就是时下比较流行的色彩简单重在剪裁的衣服。他全倒出来，展示完了，杜若凡一件件又叠好放回去，心裏充盈着一股淡淡的温馨感。他会想到给姜银姣添个大件的，但很难想到去给她买衣服和袜子。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双生子，这也永远都无可替代。
杜若凡故意酸溜溜道：“等等，你什麽都没给我买吗？”
“我买了，还没拿出来呢！”姜丹铅兴高采烈。他又小跑回屋裏，拿了个蓝色的盒子出来，塞到杜若凡手裏，“这是你的。”
杜若凡摊开手看了眼蓝盒子上的字，一瞬间以为自己喝多了、有点头晕。他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那四个字，一动不动，没出现幻觉。
一盒药，上面写着——西地那非。
他差点跳起来，完全没法控制自己脸上风云变幻的表情：“你买这个给我干什麽！？”
姜丹铅缩了下，困惑道：“怎麽了？”
一股海啸般的委屈涌上心头，杜若凡的脸色变得比万花镜还快，一会儿涨红，一会儿怀疑人生。他把那盒西地那非放在桌上深吸了两口气冷静冷静，试图找出这裏面的因果关系：“你从哪裏买的？”
“药店。”姜丹铅理直气壮。
杜若凡两手按着太阳xue：“你去药店干什麽？”
“买酒精和绷带啊。”姜丹铅开始有点奇怪了。
杜若凡好像有点找到问题所在了，他又说：“药店裏是卖什麽的？”
“药啊。”姜丹铅两手抄在兜裏，也看向蓝色的盒子。
“那你为什麽会买这个——”不等杜若凡问完，他自己讲道：“柜台上有一个盒子，盒子上立着这个蓝色的盒子，上面写着更硬，更爽，更持久。”他开始比划，加快语速，“药店外面有一个LED灯牌，上面写着西地那非到货啦西地那非到货啦！我就买了。”
他眼神渐渐飘忽不定，“这是药？”
“这不是药不药的问题。”杜若凡严肃道。姜丹铅又高兴起来，大概以为那不是药，他没买错。他继续比划：“那不是挺好吗？”
杜若凡静坐在原地放空了会儿，冷静了会儿，做出姜丹铅常做的那个手势道：“我最近都不要和你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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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第165章 礼物 其脉自来
![训野法则[破镜重圆]](https://www.boshishuwu.com/files/article/image/85/85685/85685s.jpg "训野法则[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