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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第159章 阴谋
在杜若凡微微愣神时，姜丹铅从车座上跳下来道：“时间差不多了。”
“什麽？”杜若凡下意识追问。姜丹铅没说什麽，拉起他绕过医院大门从侧面往楼后走。双湖县的医院其实没有围墙，绕过楼后面是一大片空地，两人探查过的玛尼堆也在后面的空地上，和张燕月的办公室能够互相望见。这也意味着医院內部以外的地方并没有设置监控，如果只在楼外面活动的话，很难被拍下来。
姜丹铅领着杜若凡从空地上绕到了张燕月办公室的窗户外。姜银姣也是从这裏翻走的，打开手电筒，空地上没留下任何脚印，没有姜银姣的、也没有张燕月的。姜丹铅把手电筒关了，示意杜若凡看屋裏。办公室的灯还开着，裏面的一切一览无余。
因此，杜若凡一眼就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血跡。
但他只看了几眼就呆住了，那些已经干涸的液体并不是血跡的顏色。在白灯照射下，喷散的液体呈现出浓重的黑色，甚至可以看到液体因为厚度微微缩边，呈现出粘稠的质感。
几分钟前他们追着其美进来时，地上分明就是深褐色的血跡。
“有点……”杜若凡忍不住皱眉，“恶心……”
“我说了，很像，但不是人类。”姜丹铅重新拧开手电筒，照向黑色的液体，“应该还没有人化验过蔓箩的血跡吧。总之绝对得不出人血的结论，你不用担心。”
杜若凡忙举起自己的手，他身上溅到的血也已经干透了，袖子和手指上的液体像石油一样黑，发粘，透着一点点奇怪的酸味。实在有点恶心，他迫切地想洗手，举着的五指都僵硬了。
“张燕月这个身份可能是蔓箩给自己制造的，也有可能是替换掉了原本真正存在的张燕月。”姜丹铅还在用手电筒照着办公室，“蔓箩的身份是医生，拿到有害药品比一般人容易很多，给其美下毒的话，也能确保不在这一环上出岔子。其美知道自己真的被下毒了，我想，她大概猜到了如果真的去大张旗鼓调查张燕月这个身份，她阿妈才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听罢，杜若凡嘆了口气，心裏更加伤感，为其美。
就在这时，手电筒从办公室的桌上一扫而过，他不由跟着灯束看过去，突然瞪大眼睛。杜若凡抓住姜丹铅的手腕道：“你別动，我翻过去。”
窗台不低，身手却不同往日了。他三两下翻进屋裏，快步走到办公桌前。
三人刚走进办公室时，张燕月正在桌前写着什麽东西。后来其美出现场面失控，一时之间把这个给忘了！现在，那张纸静静地躺在桌上，意外的没有飞溅到血跡。杜若凡看到纸被用笔架压住一个角，就像刻意留在那裏的。
他拿起那张纸，上面只写了五个字：
可可托海见
杜若凡把纸递出去，翻回窗台外。两人蹲在墙根下面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除了五个字，确实没有別的线索了。纸是从病歷单上撕下来的，用原子笔写就，一笔一画，仿佛她早就预料到自己不会死在这裏。
不过，杜若凡心境平和，丝毫没有被激怒。张燕月这个身份是否会死在这裏，都不影响这句“可可托海见”，蔓箩是一个整体，“张燕月”死了，还有下一个蔓箩。
姜丹铅倒是出了口气，两手捏着那纸似乎打算撕了，想了想，最后还是对折好揣进兜裏，估计是要拿给姜银姣看。
两人关了手电筒，慢慢回停车的位置。短短几分钟路程，气氛莫名凝重。姜丹铅很安静，手抄在兜裏并不开口。车前黑漆漆一片，连昆虫的嘶鸣都没有。趁杜若凡发动车子，他突然扒住窗户，把上半身探进敞开的车窗內，在杜若凡脸上亲了一口。
杜若凡头也不抬道：“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姜丹铅认真重复道，“想变成怪物在山上打滚。”
“不是怪物。”杜若凡也认真道。他转头看姜丹铅，这车怠速时震得整个车厢连带着人都在抖。他冲姜丹铅勾勾手，凑过去说：“张嘴，好玩的。”
姜丹铅乖乖张嘴。杜若凡贴过去，轻轻咬住他上排牙，两人因为车的怠速牙齿密密地打着磕碰，噠噠噠，很痒，痒扫到心底，被震得忍不住贴在一起都笑了。姜丹铅捂着嘴，因为痒肩膀都缩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扒着门又贴过去道：“再一次再一次！”
这次，杜若凡微微张开了一点嘴唇让他咬。两人再次笑成一团，鼻尖蹭着对方，心蜷到一起。
分开时，脸上仍旧带着没收起的笑意，杜若凡望着他，忍不住说：“世界上的选择真多……”
“是啊。”姜丹铅也笑，“但我有你和银姣。”
两人同时一怔，异口同声道：“银姣呢？”
姜丹铅露出那种像小孩恶作剧被抓包了的表情，心虚地看了看四周。他小跑着爬上副驾驶座位，系安全带道：“先回保障中心吧，没有线索她会自己回去的。”
杜若凡其实比他更心虚，因为刚才有几分钟是真的把姜银姣给完全忘了。他一边打方向一边试着给姜银姣拨电话，好在不一会儿就接通了。姜丹铅赶紧先发制人道：“你在哪儿？”
“街上。”姜银姣道，“你们转到另一条街上，就能看到我了。”
两人没挂断，转到另外一条街上，果然看到姜银姣停在一家已经关灯锁门的小超市门口，也看向行驶而来的车子。见她的表情，杜若凡“啧”了声，难不成她真的发现什麽线索了？
姜丹铅从副驾驶探出头道：“发现什麽了？”
“什麽也没发现。”姜银姣面无表情道。
她的神色还是很严肃，不像没发现。两人刚停下车，姜银姣拉开后排车门跨上来，说：“铅，你觉不觉得我们有重大失误。”
姜丹铅回头看向后排，杜若凡更是竖起了耳朵。姜银姣靠上靠背，微微眯起眼睛：“王公到底在做什麽呢？”
姜丹铅蹙眉，不等他开口，姜银姣腾地直起身子，“我的意思是，王公一定要有什麽崭新的大阴谋吗？”
“什麽意思？”杜若凡插嘴道。
姜丹铅摸了摸侧脸，小声说：“我觉得我们的重大失误已经够多了，毕竟弄丢了一颗瞳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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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第159章 阴谋 其脉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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