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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Chapter 33 思考了
陆英业最后还是没去康由家。一是陈家浩不想跟爸妈回去，便以跟室友回家为由溜之大吉，二是他心很乱，阿Mo的误会就像当头棒喝，砸得他眼冒金星不知所措，需要点时间来理清思绪。
自康由受伤，他就觉察出不对劲来。想着可能只是一时英雄欲发作，紧接着又一头扎进工作裏，根本无暇思考这似有若无的情感，等过后再想起这事，也续不上当时的情绪了，便篤定只是一时错觉。
但真是这样吗？
男人和男人之间除了亲情和友情，还有爱情这个选项。这是他八岁跟着陆椹去加拿大结果吃闭门羹，李令华忙于哄怀裏的麽儿没空让他坐好，他扒着椅背隔着后车窗，远远看到陆清文搂着陆小辉的腰亲吻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陆英业二十八了，不是十五六岁的青春少男，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对康由是什麽感觉。
他开着车，旁边是解开紧锢着脖子的领扣喘气的陈家浩。没到“爱”，但已经超过“兄弟”的范畴了，试着把康由换成陈家浩或者宋裕燊他都觉得反胃。他对此感到恐惧，想逃避。
前车的尾灯闪得他眼睛眯了眯。踩下油门，他又想，这不是他的问题，任谁一朝发现自己对多年好友居然是越过友情的情感，怕是都不能坦然接受的吧。
“你演鬼片呢？”家裏只有玄关的灯亮着，陈家浩擦着头发出来，乍一眼看到沙发上的昏暗人影，十分惊吓。
陆英业吸了口烟：“思考人生，別管。”
陈家浩生来叛逆，陆英业让他別管他还就不管不行了：“有心事啊？”
冰凉的水珠甩了半脸，陆英业嫌弃地推开笑嘻嘻凑过来的人。
“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笑一笑。”陈家浩正襟危坐，作洗耳恭听状。
“我有个朋友——嘶，真的是朋友。”陆英业推了一把笑出声的陈家浩，正色道：“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你都几岁人了，这东西还能不确定？”陈家浩有点无语。
“不是，那个人很特別。而且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你不觉得对一个认识了很多年的人产生其他想法很奇怪吗？”
陈家浩在脑海裏快速搜索从小到大他们认识的异性，挑了个他觉得最有可能的：“林诗咏？你那时不是说不喜欢她吗？现在后悔了？”
“都说了不是我，是我朋友！”陆英业像炸毛的狗一样，龇牙咧嘴的。
“嗯嗯好好好你朋友你朋友。”陈家浩敷衍：“认识久的不是更好吗，知根知底。”
“可是如果会喜欢他的话，不应该一开始就喜欢了吗？为什麽在这麽多年后才突然喜欢呢？那这个喜欢，到底是真的被他这个人吸引的喜欢，还是因为是朋友所以能近距离相处，然后产生的错觉？”
“好哲学，好复杂。你情圣啊？”陈家浩鼻子皱起：“很简单，你会对她石.更，石.更//完还想跟她亲嘴的，就是喜欢。”
陆英业没好气地道：“肤浅，就不能追求一些精神层面上的喜欢吗？”
“人到三十还玩这一套？你不是吧。”陈家浩睨他一眼：“要这麽说，那我说的还是人类原始冲动下做的选择呢，连原始冲动都没有算什麽喜欢？是，柏拉图很高尚，很够精神层面，但当有个跟你./肉///体////契合的人出现的时候你还能柏拉图下去吗？”
陆英业没说话，听他继续说：“你跟我都是男人，也不用多说了吧，为了一个所谓真爱守身如玉，灵魂契合才是真正的爱情什麽的，女人才会信。”
他把头上毛巾取下来，挂在脖颈间：“我知道叔叔阿姨感情好，所以你也跟个少女一样憧憬爱情，但叔叔阿姨那是幸运。”顿了下，还是道：“…就像你家姐（姐姐），她那时候多轰轰烈烈啊跟演电视剧似的，你觉得要是那个人没放弃，她还会选你姐夫吗？”
陆英业仍然沉默，吐出口烟。
“要我说，这世上还有这麽多正经事等着你去做呢，非要在这些小事上纠结，没必要。及时行乐吧，反正最终也未必跟她结婚。”陈家浩已经偏离自己原来要说的话：“不过你可能比我好点。不管怎样，兄弟都支持你，你喜欢就上，別留遗憾。我们身边的遗憾已经够多了。”
一室安静。
陈家浩没想到自己天天一副浪子样，但原来心裏还是有抱怨的。陆英业也看出来他不痛快，伸手拍拍他肩背。
两人不约而同地长嘆一口气，然后又笑了起来，真是难兄难弟。
陈家浩摇摇头，拿过桌上的打火机，拇指按下去“挞”一声，没火。
“给我买新的。”陆英业马上道。
陈家浩瞪大眼：“故意在这儿等着我呢？”
陆英业叼着烟，灵活躲过陈家浩的拳头攻击。
?
陈家浩的一番话虽说没能完全解决陆英业的烦恼，毕竟他不知道那人是康由，但也宽慰了他不少。
及时行乐，陆英业心裏默念着这句话，他本质是个商人，及时行乐也讲求长远发展以及风险回报。既然自己有可能喜欢康由，那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多和康由接触，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变成基佬了，以及如果答案为“是”，他能不能把康由也变成基佬。
大堂保安已经认得陆英业。他之前模棱两可的给自己安了个康由亲戚的身份，于是保安热情地对着对讲机道：“康生！你哥哥来了！”
康由脸上还敷着面膜，弯腰给陆英业拿拖鞋，边关门边嘀咕：“走廊好香啊，谁买煎酿三宝*了。”
“我啊。”陆英业拎起手上的塑料袋晃了晃，还是温热的。
康由咽了咽口水。
“给你买的，一起吃。”陆英业现在觉得康由馋嘴的样子都格外讨人欢喜。
康由嘿嘿笑了声，连忙洗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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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Chapter 33 思考了 季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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