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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非再次听到这种话,知道是气话,但心裏却总是会想,为什麽要用一句气话重复伤害他。
小时候父母几乎不管他,只有李涵偶尔为他开家长会,等看到程如鸿总是叫助理代替后,他也就干脆不去。后来他们其实也不常见面,只是自从徐锦珩开始上学并表现出惊人的学习天赋时,程明非就开始被迫接受程如鸿没有定量的安排。等捱到八九岁,他开始觉得压抑不快乐,于是做出反抗。程如鸿放在他身上的耐心并不多,有时会直接让人摁住他,要他坐在桌前远程上课,结果往往都是程明非挣扎溜走。有时程如鸿会和李涵吵起来,互相指责推卸,程明非必然要被殃及,这时候他就会和他们吵一顿后跑到园子裏孤零零地坐着。
十二岁那年某天,他看到园丁在照顾园中的幼苗,他们拿着细短的绳子,把幼苗修剪后绑在架子上。那之后程明非曾梦见自己变成被绑在架子上的嫩枝,需要被修剪掉多余的部分,生长痕跡需要被人为地一寸一寸地掰扯固定,需要以喜人的姿态生长后供人观赏。有时他站在二楼,看翠绿湖边的那片花架,心裏竟然希望它们不要开出好看的花。
“怎麽了?怕了?”程如鸿见两人沉默,获得短暂快感,冷笑一声:“你们两个人,哪怕有一个能上得了台面,都不至于拖累我……”
程明非呼吸加快,猛然站起来,抓起键盘冲墙上砸,键帽七零八碎地迸溅,弹跳到每一个人身上。
2012年春。
京昌集团大小姐程如鸿时年41岁,与赘婿离婚的消息登上新闻。
司机照旧把程明非放在离学校一公裏外的隐蔽地方,这是程如鸿十年前钉死的命令。因为程满银的儿子只是个和普通人一样的重点中学学生,所以她的儿子也不能在学校标新立异。程明非曾向程如鸿提出要寄宿,程如鸿认为寄宿不舒服且不好监督,于是拒绝。
程明非背着书包进到教室,刚坐下,前后左右桌围了过来。他先把教科书整理好,又从暗格裏抽出几本本子,摁在掌心下,对那四个人说:“钱先拿来,一人20元。”
四个人掏出纸幣,程明非收到暗格放好,把四本整理好的错题本分別发给了他们。
前桌的小胖子晃着椅子后仰,程明非打开课本后推开他。小胖子转过身来,推了推他的远视眼镜,问:“哎,英语试卷做了吗?借我抄一下呗。”
程明非掏出英语试卷,坐地起价:“可以,抄一次30元。”
小胖子低低叫了句:“奸商!”
“爱要不要。”程明非说:“再说一句话100元。”
“我以前怎麽没觉得你家这麽缺钱。”小胖子还是拿出了50元,“怎麽上学期开始就开始坑你亲爱的同学呢,以前可都是免费的。”
程明非找他20元,敷衍回答:“家裏出事了。”
放学走着去找司机的路上,程明非频频回头,看到三个社会混子光明正大地跟着他,而他并不认识。走到少人的地段,程明非加快了脚步跑起来,不料那群人竟然很快就直接跑过了他,三个人合作一起拽住他的校服外套,手脚并用的快速把他往巷子裏面拖。
零零散散几个路过的中学生不敢惹事,看一眼就走了。程明非把自己蜷缩起来,保持清醒静待其变。等那三人终于踢累了,他忽然抱住其中一个人的双腿将其摔倒,其余两人挥拳过来,程明非以自己为中心狂甩书包,甩开那两人,趁摔倒的人还没起来,转头就钻出去跑向学校!
然而小腿被踹了太多下,他跑了一段路就开始踉跄。终于跑到学校附近的小公园,身后几个混混忽然追了上来,一脚踹在他膝窝处,他一头栽在了儿童滑滑梯旁。
“你们到底是谁!”程明非把书包挡在胸前,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得罪过谁。
那混混中的黄毛就是被程明非拽倒的人,他捂着脸咧着嘴,怒道:“看不惯你的人。妈的!你害老子破相了!”
小公园裏的小学生被吓得逃窜。
黄毛报复地扬起手,程明非趔趔趄趄地站起来,心道这些人纯揍他,不劫色不劫财,他以前也遇到过几次,有次虽然被家裏人知晓挨骂,但其实并没有被请家长,可却会在下次家宴被程满银提起。
真的只是巧合吗?他不可能相信程如鸿会跟程满银说他打架的事情。
一个深蓝色的书包突然飞到面前面目狰狞的黄毛肩膀上。
黄毛被撞得歪歪斜斜,勉强被另外两人搀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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