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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凭何要任你摆布?!”
“事后我愿接受任何处置。”
“你以为你现下还逃得了?”
“殿下,你敢吗?”
谭文卿对赵序的质问不答反问,然而赵序却在此时倏地一顿。
冷哼一声,赵序转了话锋:“也罢,继续在此多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着实闹人笑话,你想怎麽验证,我遂了你的意便是,权当是为陛下解忧了。”
赵序突然的转变却并不让谭文卿感到惊讶,暗暗提了提嘴角,谭文卿顺着赵序方才暗中望向的方向转了下头:“那在此之前,我们不如来听听罗大人的意见。”
赵序和罗长峰同时捏了把冷汗。
众人这才想起事件通盘的起始是谭文卿对罗长峰的参奏,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震怒的天子与平王,忘了那混在人群裏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的罗长峰。
看着从四面八方望向自己的眼神,罗长峰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
“谭文卿……”
心下喊了声那隔着人群与自己对望的人,罗长峰缓缓吐出口气。
罗长峰一直都非常清楚,谭文卿是一条蛰伏在自己身边的毒蛇,能够帮他清理掉路上的阻碍,也能够掉了头就将毒牙朝向他,因此罗长峰才势必要在时机成熟时除掉这个隐患。
然而此时此刻大殿之上,罗长峰抬头看见谭文卿那侧过的棱角分明的脸,微微抬起头,眼眸深邃,隔着人群与自己遥遥相望,罗长峰竟不合时宜地一阵恍惚——
他依稀记得那似乎是十多年前,天光清亮的某个春日,罗长峰应邀来到谭府,与谭崇山借着品酒的名义商讨事宜,并肩往酒窖走去时,路过书房,他与一人对上了视线。
那是罗长峰第一次见到谭文卿。
半敞的窗户落几瓣花,半大的小子站在书案后身板挺得笔直,手捧着书册,无意间抬头与他对视,也不知问候。
那是罗长峰对谭文卿的第一印象,那时的他想,什麽都不懂的小少爷一个,怎的面相那般冰冷?那微微抬起的下巴甚至让人不知,他到底是瞧不起自己眼前所见之人,还是未从书中抽离,瞧不起那撰书的人。
叫那时的罗长峰好一番哭笑不得,也叫如今的他一阵喟嘆。
原来十多年前那未经世事的谭家小公子,就已经这般望过他。
明明芝兰玉树画中人,偏是冷血,容不了半分春色。
可惜了那双傲然于霜雪般的眼眸,十多年后金玉大殿上的罗长峰依然不知——即便少年后来几经摧残,学会伪装,他平易甚至偶尔轻薄的面庞下,骨中依旧不变的傲气。
他谁也瞧不上。
罗长峰知道,谭文卿迟早有一天要和他翻脸,只是他没想到,谭文卿会把“平王”的事在此时露出,因他清楚那不是什麽善茬的阿尔查图心裏打的什麽鬼主意。
阿尔查图自始至终都有两条路——他罗长峰,或者谭文卿。
阿尔查图看得出罗长峰和谭文卿表面掩饰的平和,罗长峰也知道阿尔查图与谭文卿私下裏的接触,于是罗长峰干脆直接向阿尔查图坦白,他要除谭文卿。
遂先发制人,那草原上的狐貍自有决断。
只要平王之事不暴露,罗长峰便可和阿尔查图继续深入。
贪工敛财?城郊私牢?哪怕被下狱天牢,罗长峰也有手握住外界棋盘的办法,因而当谭文卿在朝上参其罪状时,罗长峰短暂骇然后,便冷静下来。
谭文卿却把平王之事实实在在端到了台面上,罗长峰承认那一刻他心裏有些慌了神,手心捏一把汗,他不明白谭文卿要干什麽,何来此底气?要拼个鱼死网破吗?
他还有什麽退路?
谭文卿和“赵序”对峙时,那假赵序无措地望向罗长峰,罗长峰心裏暗骂一声“蠢货”,也只得将计就计。
那仿神术是北靳人的秘法,因而卸去假面,必然也只得从北靳人那裏获取配方。
赵骁在得知这一切后必然会命人去传唤阿尔查图一干人等,罗长峰得先把消息给阿尔查图带到,好让人有后续准备。
暗中使过手势,一道黑影悄然掠过皇宫的屋檐。
罗长峰蹙起的眉却仍旧没有放松,他想不明白——既然诡术秘方北靳人独有,那即便阿尔查图在殿上随意配交出一瓶解药,旁人也发现不了,谭文卿凭何觉得阿尔查图会乖乖与他配合?照现下情形又如何往北靳去求证?“赵序”又怎会暴露?
那麽到底是什麽把柄能让谭文卿把阿尔查图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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