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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得不像是当事人。
群臣个个下饺子似的屈膝跪拜,静待发落,却没想这当今天下九五至尊的暄德皇帝蹙眉端坐御前,在最初的骇然与不安过后,此时除了无措,別无其它。
他迫切想要一个解决此情此景的对策,左顾右盼,最终还是把目光聚焦在了那个身影上。
那身影立于人前魁岸,此时是朝中为数不多站着的人,却是低头缄默,不知在思酌什麽,偶然抬头间与帝王对视,像是无奈极了,嘆了口气,他终还是走出人群:“陛下——”
依旧年轻的帝王不知这十载间,他无数次信赖倚靠的人为何嘆气,只是看到他踏出的步伐,便大大松了口气。
却是这时一道冰冷豁亮的声音破出人群,打坏了原有一切的轨跡。
让后来哪怕直到生命尽头,岁月中每每回忆起那日的赵骁都只觉得,那声音是寒冬天悬在屋檐的冰柱,毫不犹豫地被人掰下,直直刺入他的胸口,不留余地。
“陛下,”那声音道,“您还要听信那仿冒平王的鬼魅于何时?”
“叮——”
话音一出,偌大的殿堂落针可闻。
扎堆的鸟兽吃了哑药。
人字型的雁群掠过京师高低的琼宇。
风吹许久,皇宫长长的走道只有树影在动。
赵序的身影一滞,那在皇帝无措之际走出的人,大概是被口出妄言之徒说的话震惊到了。
年轻的帝王有些茫然。
举目四顾,唯有一道冷笑声贯穿庙堂。
谭文卿的眼神漠然。
阶下众人或站或跪,绝大多数尚且摸不清头脑,却无一不直觉此时状况与方才之事相比,要严重万倍。
直至许久,殿中才有一二胆壮之人出声——
“……谭、谭文卿,你究竟有何预谋?”
“是啊,栽赃罗大人不成,竟还想污蔑平王殿下!”
“……”
越来越多人发出声音——
“谭文卿,好大的胆子,竟指平王殿下作‘鬼魅’!”
“一派胡言,世上怎会有那等仿冒他人的邪术,样貌还能丝毫不差?!”
“荒唐!”
“陛下,谭尚书此番扰乱朝纲,定当严惩!”
“陛下,切莫让奸臣误了国运啊!”
“……”
“啪!!!”
总是慢半拍的帝王似乎终于被他的臣子点醒。
随之而来无与伦比的愤怒,叫帝王猛一拍龙椅上的扶手起身。
“陛下息怒——”
殿中群臣集体下跪。
“谭文卿!!谭尚书啊……”赵骁竭力维持着姿态,双手伏着龙椅,冷笑了声,又咬牙怒斥,“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方才辱蔑的是何人?!”
“你心裏可还有朕这个君王,还有没有这大褚王法了?!”
“圣上明鉴,”赵序在这时出声,叩首望龙椅上的帝王,“臣自小伴陛下左右,行为举止,如何样貌,陛下再清楚不过了,何来‘仿冒’一说?”
赵骁倏地把头转向赵序,狂跳的心脏缓了些,他吐出口气,放缓声音:“王兄放心,朕今日定不会轻饶那诋毁王兄的乱臣贼子,快快请起!”
赵序依然跪着:“请圣上明鉴!”
赵骁:“王兄快请——”
“皇上。”
赵骁的“起”字没有说出口,却又被一道声音打断。
声音刺破了皇座上下感人至深的兄弟戏码,藏了说话者迫切想要见证的东西,仿佛前方有一场空前盛大的好戏,等待着他,等待着所有人的观瞻。
——还是谭文卿。
“放肆!!!”
赵骁目眦欲裂,再一次望向那玉阶下跪着的人。
挺直着身板,目光炯炯。
“皇上,”谭文卿仰头直视赵骁,说话间叫龙座之上的帝王无端感到一阵恶寒,“臣是不是乱臣贼子,您一句话的事,而臣今日这一出编排平王殿下身份的剧闹得……您夜裏,还睡得下吗?”
话说得太放肆了。
此时年轻的帝王却无心再追究——赵骁的心脏漏了一拍。
乱事者便爱捏人软处。
“皇上,”谭文卿无声笑了下,赵骁瞳孔收缩,没忍住后退一步,脚后跟抵住龙椅,“那日夜辅佐您处理朝政的人,究竟是平王殿下,还是另有其人,这副壳子底下到底是谁?”
赵骁跌坐回龙椅,身体一僵。
“皇上,平王殿下是什麽时候被调包的,您有头绪吗?”谭文卿接着道,目光不知何时起,又渐渐晦暗,“是去年,前年,还是……更久以前?”
“谭文卿!”赵序回首望向谭文卿,终于沉不住气,“荒谬!本王即本王,何来调包不调包的?!”
谭文卿回望向赵序:“殿下,又何必着急?验一验不少二两肉,还能为陛下解决一个心患,还您一个清白,何乐而不为?”
赵序简直无言以对,他怒极反笑:“谭文卿你血口喷人不算,还要再继续颠倒什麽黑白?!今日这朝中一切,不都因你而起?!”
“怎麽,你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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