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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成一树茶梅
祁莘和虞珵几乎是同一众搬运物件的差役擦肩过的。
第二日天还不亮,鸿胪寺负责接待北靳的管事便守在了院门口监工,搬完一应物件又命人清扫府邸,直至傍晚北靳使团往宫中面完圣。
府邸的旧牌匾早已被换去,轱辘轱辘滚在石板路面的马车停在了大院门前。
为首的马车先后下来两人,一人在下了马车后屏退左右,朝车厢內伸出手——两个极为相像的年轻身影立于人前,面相有八九分相似,正是阿尔查图和阿卡哈一对兄弟。
谭文卿在门前等候多时,见来人,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
“阿尔查图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阿尔查图笑了笑,松开牵着阿卡哈的手,与谭文卿行礼:
“在此等候到吏部谭大人的迎接,是我和阿卡哈的荣幸。”
谭文卿依旧笑盈盈的:“本非在下职责,碰巧孟大人家中临时有事,便托我替他。”
阿尔查图:“谭大人辛苦了,我们一行人自行整顿便好。”
“我不辛苦,”谭文卿说着似想起什麽,转向阿尔查图身侧的人,“就是不知阿卡哈殿下是否累着?”
阿卡哈猛地躲到了阿尔查图身后,突然被人直勾勾地盯着说话,他缩了缩脖子。
阿尔查图见状忙背过身去用北靳语呵斥了阿卡哈几句,转回头致歉:“真是抱歉了谭大人,方才殿前您也见到,阿卡哈不会汉话,还有就是……”
阿尔查图不知如何开口,无奈朝谭文卿苦笑两下,又转过头去安抚阿卡哈,捏紧他的手。
谭文卿点头表示理解,与阿尔查图说了句“抱歉”后招呼人进了屋。
阿尔查图向谭文卿保证,在他离开之前会把阿卡哈的汉话教好——在他回到北靳草原之前,而阿卡哈需得作为质子留京。
一阵寒暄,谭文卿道自己也定会尽己所能尽份绵薄之力后离开了质子府,离开前,他有意无意朝府中前院前坐着的阿卡哈瞥了眼。
而阿卡哈只是呆呆地坐在那儿。
——
待到宾客散尽,质子府中除北靳此次前往京都带来的奴隶,还被留下了一干汉人仆役与侍卫,阿尔查图站在前院中心,面朝门口驻足许久。
直到身侧人用北靳语说了句什麽,阿尔查图才回过神来,他朝那与自己说话的人看了眼,是自小在他与阿卡哈身边教导的乌鲁恩爷爷。
随后他走到了阿卡哈的身边,蹲下身。
早春时节,万物新芽。
却是家养的茶梅树走过了最繁盛的时节,开始纷纷扬扬落下雪花。
阿尔查图不懂那是什麽树什麽花,他只是缓缓蹲到了阿卡哈的身边,用手轻轻掸去了他头顶一片娇红,可是落花掸去又来,掸去又来,怎麽掸都掸不尽。
阿卡哈也不懂,但他似乎并不厌恶落在他周身的花瓣,阿尔查图走来时,他捧起了石桌上的落花:“哥哥。”
他用北靳语喊了声阿尔查图。
阿尔查图却少见地没有理会阿卡哈,他没有看到阿卡哈想要给他看的花,只是平淡的声音起,问坐在石桌边的人:
“阿卡哈,喜欢这裏吗?”
“……”
“阿卡哈,想回家吗?”
“……”
阿卡哈总是痴痴地望着阿尔查图。
没有得到回应,阿尔查图也不恼,他轻轻嘆了口气,才注意到阿卡哈手中娇红的花瓣,抬头望了望头顶那源源不断落下花的大树,阿尔查图被遮挡了片刻视线。
片刻中他神情淡漠,心裏感嘆:中原人还真是喜欢这些玩意儿。
只是栽种它的人没能等到花开,后来兔起乌沉,宅院换了主人。
这日后,异族的兄弟在此落户,可惜阿尔查图也没能教阿卡哈把汉字认全。
京都异变陡生——
暄德十四年三月二十九,御史大夫虞衡携谭文卿面参户部尚书罗长峰,谭文卿举出罗长峰系列暗通款曲的证据,参其威迫朝臣,敛财贪公,勾结黑商,朝会当众宣读弹文,及末——参出罗长峰京郊废址的私牢。
满朝骇然。
“谭尚书慎言啊。”
“黄口小儿竟敢信口雌黄!”
“……”
“谭尚书年轻有为,陛下,臣见某些大人才是想倚老卖老!”
“就是,谭大人言之有据,与其在这争吵,不如去一探究竟。”
“……”
“罗大人几十载为国为民,怎受得这般被污蔑的冤屈?!”
“是否冤屈一查便知,耗在这儿才是真罪过!”
“……”
“你我一众人臣岂能听信那谭文卿的一面之词?!”
“怎麽,寧愿在此与人口舌之争也不愿去一探究竟,那看来也不必查了。”
“……”
“陛下,您要为罗大人做主啊!”
“……”
然而,满朝上下吵得火热,罗长峰却只在最初人群争吵前走出叩首,一句“圣上明鉴”便未再做多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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