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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的姿态不是装的,怎么可能会和这么粗俗的人有关系。
但联想起来楼里的老鸨突然压价,余祈握着布包,皱了下眉,有些心不在焉。
楼里好生热闹,叽叽喳喳的。
她直接找到老鸨,跟着人进入厢房落座,身前的画布升起,隐隐约约地勾勒出里面人的身型弧度。
只有上半身,头上还戴着斗笠,下半部分被桌子围布遮挡。
老鸨在一侧拿出纸张进入里间,与里间的人耳语了几句,方才出来。
“贵人过目。”他将东西摊开在她面前,随即取出包里的银票,全部塞进了胸口前的夹层里。
“余小姐替他赎身,情真意切。”里间的人声音年轻,“今日楼外夜小姐的事情,不是应该正巧碰上了吗?”
老鸨在一旁恭敬的介绍,“这是圆月楼主家的公子,今日由他作证,一手交钱一手交契。”
主家?
余祈眼皮直跳,将那卖身契和证词契据直接卷起来收好。
“公子想说什么?”她抬眼看向面前的画布,“直说无妨。”
“倒也没什么,只是小姐让我有些意外。”
余祈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她得罪了那姓夜的,对方看起来很不好惹,还是先让花魁待在花楼里,和老鸨说了下留花魁暂住些时日的安排,然后才告辞离开。
她之前可是有包月的套餐还没用完,小花魁住些时日没关系的。
姓夜的只敢在外面骂,看来这圆月楼主家的身份不容小觑,好歹这里是安全的。
天色也不早,她就不准备去打搅淮竹了,反正今日离开的时候有说过不回来的。她在兰城这么高调,夜若烟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她是谁。
因此余祈又跑了趟黑市,砸钱买了夜若烟的私人消息。
今日三次见到的都是那鬼面的男子,声音再怎么遮掩,身形却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风临国对待男子是非常严苛的吧?
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老板?
律法不是说过,不准男子经营吗?
圆月楼的小公子倒是好解释,说不定是什么家族产业。
虽然说让男子管花楼,不太合理。但黑市这么危险的地方,能受人敬仰,底下的小厮看起来都不敢冒犯鬼面的那位。
她肯定也能变成这种幕后大佬的。
余祈咬牙,然后将夜若烟的消息给整理了一遍,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到淮竹侍从的手中。毕竟是以淮竹的名义花的钱,她自己没这么多钱。
因此只能看几眼,就要交还到淮竹手里,回去后,余祈才安心地睡上一觉。
不过花楼这边就要亮一整夜的灯了。
淮竹抬起指尖,收下那两个盒子,见衔玉欲言又止,面露疑惑,“不是余姑娘给我的吗?”
“…是余姑娘给的,公子。”
衔玉看向压在下面的盒子,想起来小姐说过要将那里面的纸张销毁,但又说要给淮竹公子。
还说对方大概不会去翻看的。
如果是赏赐给别人,就中途去烧掉,或者是什么情话之类的东西,小姐在害羞不想让别人知晓。
衔玉不能从公子手底下抢东西,但又要听余小姐的话,因此干脆告知公子,“小姐说,底下的纸公子不看的话,是要让小的烧毁。”
“会看的。”淮竹见衔玉身后真的没有余祈的身影,眸光有些暗淡,回了屋子也情绪低落了些。
虽然已经知会过一声,但今日不是要替他赎身吗?
怎么不来见他。
发丝被束带随意地勾勒收拢,浅色系衣裳长及曳地,随着坐落的动作堆在地面层层叠叠。
美人先打开的是底下的盒子。
衔玉是余祈身边的人,说了那样的话,他自然是会在意许多。
烛光摇曳,忽隐忽灭。
精致的面庞有些苍白,他的指尖屈起,视线粗略地扫过里面的内容。
大约是些夜若烟的生平记载。
是不信他的清白吗?
夜如烟见过他一面后,便一直缠着他,说些喜欢的话语,自顾自地许下承诺。
本是清倌,对方却叫他脱衣解带,说将身子给了她,就能许他一个夫侍的身份。
这么折辱他的话,原本是没在意过的。
兰城女子见过他的,大多是甜言蜜语的哄骗,他辨别得清楚,也明白对方眼底只有他的脸。
一次次的婉拒,激怒了对方,说些难听的话,甚至污蔑他的清白。当然,也没有人会相信花楼里的公子会是清白的。
老鸨开始频繁催着他早些见客。
毕竟还是有对他渴求的客人,相信着他的清白,能尽快卖上个好价钱。
对方时常对他言语讨好几句,没有得到想要的反馈后就会变本加厉地骂着他。
虽然有花楼里的人挡住夜若烟进入房间,可言语是挡不住的。
没有人会真的信他。
就连余姑娘,也不可以避免吗?
那些关于夜若烟的事迹,又或者是她家中有几位夫郎,籍贯哪里,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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