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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腾”的起身,面色警觉,莫不是萧显查到此处了?
这一个月以来她都不出门,还是被他发现了?
转身将金银细软的行囊背上,“快叫上汀兰,从后门走。”
她一定不能被他抓到,否则将前功尽弃。
汀兰闻声从庭院中赶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子!”
江容刚迈出一步,回身看她,眉头蹙了蹙,心觉不好,“你这是干什么?”
汀兰腰背跪直,眼中含泪,愧疚之色溢于言表,“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想着娘子独自怀胎不易,需要人照顾,所以才……”
她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江容一瞬明白,猛地气急,“你给萧显通风报信了?我不是说不可以给他传信的吗!”
汀芷也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汀兰!娘子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信弃义!”
汀兰满眼愧色,眼中含泪,“奴婢……奴婢没给裕王传信,只是相爷传信问起,奴婢不敢不答,我本以为相爷担心娘子孤身在外生活辛苦,是想暗中多派几人来保护,没成想会引来裕王。”
江容心下一沉,汀兰是阿耶给她配备的武婢,或许从一开始就阿耶埋在她身边的眼线,那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阿耶。
绝望漫上心头,但她没空问罪汀兰,越过她径直走向后门,“你要跪就跪着,汀芷,我们走!”
江容推开木门,狭窄的小巷站着几人,为首那人一身玄色圆领袍服,头戴金冠嵌玉,看起来风尘仆仆。
他黑眸如漆,虽然面色平静,但她能感受到潜藏在平静之下的风暴。
果然,当他目光与她相对一瞬,漆黑的瞳孔如碳般燃起火焰,灼烫的温度擒在她身上,她通体生寒,节节败退。
江容怔住,脑中一片空白,等她稍反应过来时,面色蓦得白了几分,本就纤弱的身体经受不住的颤了颤。
她猛地将门关上,想要将门栓插上,但手抖得厉害,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听到门外脚步声渐近,她顾不得再栓门,慌不择路的朝着院子里跑。
木门被“砰”的一声暴力打开,两扇木门摇摇欲坠,正如同此时是江容。
她甩开拖累的行囊,试图穿过内院从前门出去,脚下沉重的厉害。
汀芷见其怕得要命,又惊又惧,但她被陆遗捉住,只能绝望的喊出一声,“娘子!”
江容顾不上回应,提起裙摆只想逃离他的视线。
这段时间的养尊处优,她的身体还不如在裕王府时,刚跑到内院,手腕就被大力捉住。
他用力一带,江容避无可避的撞在他胸膛,疼痛感使得她倏地落泪,她双手腕子被擒,奋力挣扎却无法撼动半分。
萧显眸子猩红,占有欲将他最后一丝理智侵蚀,他看着江容做着无谓挣扎,丝毫不为所动,手上力气极大,眸中透着狠戾,仿佛要将其吃拆入腹。
江容睫毛微颤,大滴大滴的眼泪砸下,像是砸在他的心头,她惊惧的眼神,慌乱的神色,抵触的情绪,挣扎的身体,无不在提醒他,她要逃离他。
他看在眼中,如同烈火烹油,一瞬心痛如刀绞,他的嗓音沙哑,像是在沙漠中缺水多日的旅人,轻若不闻的语气透着绝望与痛楚。
“阿容,你为何不要我了?”
第71章 喜脉 “萧显,我就是不要你了!”……
“你先放开我!”江容手腕被他攥的生疼, 奋力挣脱他的束缚,泪痕划过瓷白的脸颊,眼尾微红。
萧显眸色愈发浓重,就这样冷冷的凝望着, 目光幽深, 颇有压迫感, 字音咬的极重,“不放!”
她瞳孔猛地一缩,被他冷戾的神色吓到,一瞬失神,他的暴戾冷寒在她眼中仿佛有了实质。
两世夫妻, 她知道萧显控制欲与占有欲极强,最不喜脱离控制的感觉, 她这么做无异于挑战他的底线。
自汲县离开后, 她担惊受怕, 总是担心计划不周密,被他寻到, 现在她已经被他抓到了, 那他会怎么做?
是会派人严加看管, 还是将她锁在裕王府里,终身不得外出?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无法接受。
见他几近崩溃的神色,想来这段时他过的也不好,如果不是知道萧显有前世记忆,她像是抛却夫君的负心人。
但前世种种历历在目,她忘不掉,也不敢忘。
距离长宁三十三年的千秋宴越近, 她越是害怕,怕她度过不命定的死劫。
毕竟她拼尽全力,没能替静和改变结局,现在也没能改变自己的。
睫毛微颤,害怕极了,大滴眼泪砸下,她咬了下唇,艰难的吐字,“萧显,我就是不要你了!”
“由不得你!”
萧显一瞬眸中猩红,迸射出强烈的占有欲,冷寒的骇人,他肉眼可见的情绪失控,猛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屋内,“砰”的一声将屋门关上。
汀芷见状,心头一沉,跟着紧张起来,娘子腹中还有小主子,可经不起半点折腾。
萧显觉得怀中份量轻了不少,垂眸看她,几月不见,她愈发清减了,下巴尖尖的,腰身纤细,面色也不如往日,透着些苍白。
她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这叫他如何放心?
江容怕他不顾一切的欲/念大开,伤到孩子,试图从他怀中挣脱,但又不敢动作过大,怕真的被他扔在地上。
他手上收紧,将她稳稳抱在怀里,环顾屋内四周,屋内陈设简单,虽然打扫整洁,但远比不得披香殿华贵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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