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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顷刻间喧闹起来,嗡嗡作响的噪杂人声里,她只听清了一声独属于少年低涩嗓音的“没事了”。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眼,目光刚触到对方苍白瘦削的下颚时,就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再后来她才知道,她之所以能逃出去,是因为这天,宁彧命令所有人出去寻个少年,不论死活。
窈月猛地睁眼,捧着乱如麻的脑子从床上坐起,盯着面前浓墨般的黑,意识到两件事:一是裴濯在她小时候可能的确抱过她。二是裴濯和宁彧十年前可能就彼此见过了。
莫非,裴濯和宁彧在私下也有勾连吗?
未点灯的寂静屋内,突兀地响起“咕噜”两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下床穿鞋。
他人的爱恨情仇先放一边,吃点东西不饿死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窈月推门走出房间,发现已月上中天。
她睡一天了。
窈月在路过隔壁裴濯房门时,停下脚步,贴耳上去听了听,没有一丝响动,连轻微的气息声都没有,像是房中无人。
窈月做贼似的四下看了看,正要凑近,透过门缝往里瞧瞧,身后突然响起一句:“做什么呢?”
窈月惊得闪身躲开,定睛一看是周合,捂着胸口呼了呼气:“吓我一跳。”
“二公子交代了,这三日不得打扰。”
“知道了。”窈月悻悻地远离了房门几步,“我去厨房找点吃的,你要不?”
周合歪着脑袋想了想,报菜名般一口气道:“要烧鸡酱鸭烤羊焖虾蒸鱼酥肉炸糕热马奶。”
窈月瞪眼:“是你有八个胃,还是我有八只手?”
“那算了。”周合嗖的一声窜上房顶,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窈月视线里。
窈月朝周合消失的方向嘟囔道:“鬼一样。”又瞥了眼裴濯的房门,不情不愿地挪步离开。
周合听着窈月的脚步声消失,继续在屋檐上团着残雪堆雪人,堆到第十五个时,熟悉的脚步声又响起,并传来“呲呲”的声响。他探头一看,是窈月正冲自己龇牙咧嘴地招手。
窈月抖了抖两条胳膊上挂着的三四个食盒:“我把伙夫从床上薅起来做的,还热乎着,凑合吃一口?”
于是,二人就在裴濯房门前席地而坐,大吃大喝起来。
“老兄,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窈月神神秘秘地凑到周合耳边,用气声问,“你是裴家养的死士吗?”
周合叼着块肉,口齿含混地道:“什么是死士?”
“就是……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他人活下来的人。”
周合点头:“我的确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二公子活着。”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愿意。”
“懂了,士为知己者死。”
“不是知己。”
“那是主人?恩人?”
“都不是,”周合咽下嘴里的肉,清了清嗓子,“蜉蝣,你见过吗?只能活一天的小虫,不知为何而生,不知为何而死,但不耽误它们百代千代都这样活着。我也是这样,生亦可死亦可,早死晚死都是死,无甚区别。”
“不过若是为二公子而死,我大概会开心一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开心,但只要想到他活着,就像现在这样吃肉,或者杀人时一样,都让我觉得开心。”
周合瞟了神色呆愣的窈月一眼:“这种奥义你不懂也正常。”
“小看人,谁说我不懂了。”窈月放下吃了一半的肘子,用袖子抹了抹油腻腻的嘴,拿起装着马奶的铜壶,正色道,“来,我以马奶代酒,敬不畏生也不惧死的蜉蝣。”
周合也没二话,用手里的羊腿碰了碰:“以肉代酒,敬……”他停了停,上下打量了窈月一番,“敬男女不分的家伙。”
“谁男女不分了!”
周合没搭理,正要把羊腿继续塞嘴里,身后的房门内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极其遥远的地方摔碎了只花瓶。
周合赶紧看向窈月,发现对方也正瞅着自己,干咳两声:“咳咳,应该是二公子在睡梦中翻身吧。”
窈月眯眼笑了笑:“哦,是吗?”
“是啊是啊。”周合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窈月就飞身扑向房门。
周合的动作更快,整个人挡在房门和窈月之间:“二公子吩咐了,这扇门只能从里面被打开,不能从外面闯进去。”
窈月急了:“声音不对劲,你就不怕裴濯出事?”
“二公子说了,不会有事。”
“他说你就信?”
周合点头。
窈月语塞。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在房门外僵持着,直到里头又响起一声,这次不像花瓶坠地,像是从几十层棉花下传来的痛呼,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分外骇人且惊心。
窈月的心再次被提起:“是裴濯的声音!他真的出事了!”
周合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犹豫,但他还是跟座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地守在房门前。
窈月咬唇,声音压得很低:“你让开,我不想对你动手。”
“我也不想对你动手。但我不会让。”
窈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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