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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鬼道(一)

    荀彧子死后,荀畜这才第一次上摘星楼。

    这楼裏大白天也昏暗一片,小暑提着灯跟在荀畜身边,“大人……小心些……”

    苛丑也跟在荀畜身边,这小怪物最近又跟小暑比起来了,什麽事都要同小暑抢着干,还学舌一般开始结结巴巴喊荀畜“大人”,叫的声音还硬要比小暑大。

    “大……大人!”喊得一惊一乍的。

    荀畜看了他一眼,黑雾仿佛长了尾巴,只差晃着了。

    摘星楼此后就成了荀畜占卜的地方,晏临所有事情都来求助他,从谴兵用将到小事的决策。

    荀畜占卜最神的一次是占到了三天之后的洪涝灾害,一经占卜出来,就立马下令当地的民众撤离,结果三天之后,洪水还真就如约而至了,当地人纷纷跪拜荀畜,把他当了神。

    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荀畜声望也就越来越大了,短短半年,竟是成了晏国可能有人不知道当今圣上是谁,但无人不知道国师荀畜的,他们自发的替他塑金身,烧香叩拜。

    原本晏临也不觉得有什麽,他现如今确实也是靠着荀畜才能坐稳这个位置,可让他不爽的是,朝中渐渐有了一种态度,他们信荀畜远胜过信晏临。

    甚至还有人当众直接问他,“这提议是国师提出来的,还是圣上自己的意思?”

    晏临抵了抵腮帮子,冷笑着回道:“是朕提的又怎样?是国师提的又怎麽样?”

    这人直言不讳,“若是圣上提的,还请圣上问问国师的意思。”

    晏临就不明白了,这世上为什麽谁人都能将他比下来,他原以为他和荀畜是一类人,可现如今荀畜成为了国师,身上的特殊性就展露出来了,甚至还被晏国人民视为神明,这是前所未有过的,坊间的人供奉拜他的事,晏临有所耳闻,可这些朝中大臣,有些人上朝下朝还专门去摘星楼的门前去叩拜他,说什麽他是晏朝国运所在,有他在,晏朝便能安心了。

    晏临不悦,他下了第一道圣旨:民间不得旨意,不能私自塑像。

    坊间的塑好的荀畜金身就这样一座座被推倒了。

    这旨意传出去之后,晏临亲自去了荀畜殿裏一趟。

    晏临问他,“阿荀,朕将那些人在坊间替你塑的像毁了,你不会怪朕吧?”

    荀畜丝毫不在意这些,他摇摇头。

    晏临就笑了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你还记得朕说过的麽?朕将来是要给你塑金身的,你的金身只有朕才能塑。”

    那年少之时说的话,后半句是:要叫他金像前香火不断,要叫这世人冲他八方朝拜!

    可现如今这话,晏临说不出来了,他不想!他做不到!荀畜他凭什麽!

    荀畜摇摇头,“圣上,这些都不是我想要,不跪拜、不磕头、不烧香、不供奉,世人有世人自己的神明,我不是。”

    这话晏临没有听进去,可挂在荀畜腰间玉佩裏的苛丑听进去了,一字不落。

    晏临低声笑了两声,“是,你不是。”

    可荀畜越是这样,越是像有根刺扎在晏临心裏,这世上有些人就是能轻而易举地获得一些东西,然后还要轻飘飘地同人说,我不要、我不是。

    狗屁!全都是狗屁!

    朝中大臣们摸不准晏临的心思,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可那些个伺候他的太监,倒是把他的脾气秉性摸得一清二楚,他们极尽可能的说晏临爱听的话,必要的话还要诋毁荀畜。

    起先晏临还会发火,叫他们不要妄言,可这些太监们都是人精,真动怒和假发火,他们一眼就能分辨,日后这些话还是照说不误。

    他们说多了,晏临也就信了。

    直到有一日,他听到外头的一个孩童的戏言,“不知道当今圣上有什麽用,对外打仗的是萧将军,对內下旨的是国师大人,圣上好像唯一的作用就是叫那龙椅上不要空着,哈哈哈哈。”

    那小孩还笑着说了一句:“到不如叫国师来做皇帝,我瞧着不错!晏朝肯定要比现在更好!”

    有小孩附和道:“我听说那萧将军的妹妹,日后也是要嫁给国师大人的,算起来他同国师才是一家人,倒确实比圣上坐那个位置更合适。”

    童言无忌,可晏临却偏偏听进去了。

    他明明知道谁都有可能造反,就荀畜不可能,可他却纵容着太监将那些话越传越离谱,没有丝毫制止。

    所有事情爆发的开端是一支笔,这支笔挂在笔架上,无人注意,甚至荀畜都有一段时间没有用了,却偏偏被有心的人提起来了。

    这支笔是当年荀畜给晏临做伴读的时候先皇赐的,晏临也有一支,有好事的拿这支笔做文章,极力想说服晏临,荀畜心思不良。

    晏临明知道不可能,可是他听着这些话,內心竟然几分扭曲的快感。

    直到有一日他去荀畜殿內,那桌面上,常年挂在笔架上的那支笔不见了!

    晏临瞳孔微缩,脸上带了几分寒气,但是他没有声张,他只在临走的时候,皮笑肉不笑地问荀畜身边那小孩,“那支笔呢?桌上那支笔去哪了?”

    小暑年纪小藏不住一点事,一听晏临提到那只笔,整个人都惊慌得抖起来,他腿一软就跪到地上,“回圣上……笔……笔一直没用,小的便自作主张收起来了。”

    晏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这小孩说谎了。

    放在笔架上好几年没有动的笔,却偏偏前几日才在他面前被有心人提起,今日就被收起来了,怎麽也不会有这麽巧的事。

    定是他殿裏有人在传信呢。

    晏临出了荀畜殿门,站在那门口久久没有离去,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提起步子从殿门口离开的每一步都在坚定自己的这个决定,哪怕他知道荀畜没有任何谋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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