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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引子是一封状告林谦跟先皇外戚书信往来频繁的折子。
晏临便同那些太监们放出话,说怀疑荀畜同工部侍郎林谦私交过深,更是怀疑他们两人有异心,这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晏临甚至还演戏演全套,叫人去捉林谦。
那天夜裏,他坐在寝殿內观摩着自己雕的人像,那雕像是一个盘腿的坐姿,已经差不多快要雕好了,一张脸上却没有眼睛鼻子和嘴巴。
这刻的是荀畜。
晏临自小就喜欢木雕,他雕过很多东西,猫狗兔子鸡鸭鹅,每一个动物他都能雕刻得惟妙惟肖,但人,他只刻过两个,一个是他的父皇,还有一个,便是荀畜了。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麽雕刻荀畜的那张脸,他感觉自己对荀畜那张脸的记忆还停留在少年相识的时候,想起来鼻尖都好似能闻到桂花的香味。
可他们明明都已经长大了,一个做了皇帝,一个成了国师,他好像对荀畜都陌生起来,甚至想不起来,这个明明同他每日都见面的人到底是长什麽样子,还是同带着桂花香气的记忆裏一样麽?
他听着外头禁卫军整齐划一的步调声,以及盔甲摩擦发出的声响,他都已经想好该怎麽给这一场闹剧收场了。
他会装作大度,表明自己都知道他做了什麽,然后说:朕不会同你计较的,朕还是念及旧情,朕是真的只有你了。
晏临都想好了一切,他刷着木雕上养护的油漆,心情好到忍不住哼起了歌。
可他从没来有想过,这一场简单的闹剧会被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进而演变成让晏临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圣上欲捉拿荀畜的消息不胫而走,甚至越演越烈,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等传到荀畜和萧安耳朵裏的时候,已经变成圣上对荀畜嫌隙已深,想要杀了他。
荀畜不急,倒是急坏了小暑,这个没什麽见识的小孩,第一反应就是赶快带着自己的大人逃跑。
“大人!不能再留在这裏了,我听人说圣上都已经派人去捉林大人了,下一个就是你,我们趁夜逃跑吧,还来得及。”
小暑哭着求他,留在这只有死路一条。
荀畜想了很多,想到了荀彧子、想到了师兄、想到了丹丘子,他头一次不知道该怎麽做。
他决心为自己算一卦,是跑还是留。
那卦象显示,跑是平卦,既非大吉也非大凶。
他看着磕头朝自己求个不停的小孩,无奈地嘆了口气,只得道:“那便收拾东西吧……”
小暑得了令,抹了把眼泪就赶忙去收拾东西了。
只是此时的荀畜还不知道,卦象平卦才是最难算的一卦,占卜,占的至始至终都只是成算,结果如何是人注定的……
生死,从来不过都是一念之间的事。
而影响这卦象的人,便是萧安。
等禁卫军赶到荀畜殿裏的时候,那裏头早就人去楼空了。
正如晏临所料,他殿裏有人给荀畜通风报信,晏临没有生气,他甚至还有点微妙的暗爽,荀畜只有选择得越错、做得越狼狈,晏临抓到他时,才能有越多的上位者优越感。
他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褶子,正准备下令去捉拿荀畜。
就在此时外头来报说是有人有消息要同圣上禀报。
晏临皱了皱眉,不知道这麽晚了来的会是谁。
“让人进来。”
进来的是个弓着背的男人,恭恭敬敬的,都没敢抬头看晏临。
晏临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知道这人是从哪蹦出来的。
那人连忙跪地磕头,“小的曾勇,是翰林院誊抄的。”
“小的今夜还有些书籍没有誊抄完,便留晚了些,出来就看到……国师大人被萧将军护送着遮遮掩掩地离开。”曾勇说着抬起头,那双细长的眼裏全是算计,“小的觉得这其中必定有蹊跷……便急忙来禀报圣上。”
他话音刚落,晏临就猛地将雕刻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掀翻在地,他怒道:“阿荀!亏朕还如此信任你!”
晏临双目赤红,肃杀无情道:“下令,活捉国师,其他阻挠者,一律格杀勿论。”
“是!”禁卫军领命就欲动身。
…………
荀畜是被萧安领着萧家军一路护送出来的。
萧安驾着马,“姓荀的,要不是我妹妹求我,我才不管你是生是死,算你小子命好,萧潇从没有求过我什麽,但她这回因为你,求着让我护你周全,你日后若是待她不好……”
萧安说着一鞭子狠狠抽到马背上,这一鞭用了十足的狠劲,就是抽给荀畜看的。
荀畜没有说话,一旁的小暑忙不叠道谢:“多谢萧将军!多谢萧将军!”
萧安问他们:“现如今你们能逃去哪?”
“岐山。”荀畜想都没想。
萧安点点头,“岐山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圣上也不至于真把你怎麽样,你先去岐山躲一阵子,等过了这个风头,再出来。”
只是他们没想到,半路还没有到岐山,禁卫军就追上来了。
萧安咬牙,没有別的办法,“小白脸你和那小孩先走,我就不信圣上这般不留情面了。”
萧安把这件事情想得很简单,他甚至还想下马同圣上聊一聊,他觉得这其中肯定有天大的误会。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停下来,那边就有箭直直地朝他们射了过来,每一箭都带着非要他们命不可的杀意。
“靠!将军,照这个射法,这小皇帝就是想要我们死!”
萧安拧着眉,“往后撤,不能伤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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