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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借宿,却极是自律。自寺中请了一套《注心经》,又问寺务支取了些许衣食后,便闭门不出。倒是曾遣小沙弥送来亲手抄录的经文与贫僧,权作借宿之资。”

    “作息与寺中一同,寅时起身洒扫庭院,后至佛堂诵经早课,至午时准备斋饭。饭后稍作歇息便回房抄经,直至晚课时分。”

    “若问境况如何,贫僧便答,安之若素,心静如水。”

    听罢,兰浓浓始终紧绷的心弦稍松,却仍强撑着一口气。正欲询问可有高处能观院内情形,话至唇边忽又顿住。

    眼下她虽形容狼狈,然此番机会来之不易。若此次不见,谁知下回相见又是何年月?计划永不及变化,如今姑姑们与他已图穷匕见,她也无需再作遮掩。

    兰浓浓缓缓走回门前,却陡生近乡情怯之感。贴在门上的掌心已被木门的冰冷冻得僵麻。她抬起头,眸中尽是冲破枷锁的决然。

    与姑姑们相见后,纵是心疼也好,怨怪也罢,无论何种情愫,于她将行之事,皆不会更改-

    栖霞寺的日子,表面与庵中无甚差别。然一处是自家道场,一处是寄人篱下,天然便觉拘束。

    初至此时,云亭几人诵经磕绊,木鱼亦乱了节奏,显是心神不宁。既忧浓浓下落,不知她已脱身还是被寻回。又困于眼下处境,惴惴难安。

    还是清风庵主看不过,将众人唤至一处,只道:“人事已尽,余者皆看缘法。”又道诸人受外缘所扰,便是六根未净,合该有此一劫。

    当抛却杂念,潜心修行,随遇而安。

    众人毕竟出家多年,自有定性。经此一点,如受当头棒喝,满腹纷杂顿散。心念一转,再诵经念佛,只觉更为通透。故而这些时日,愈发从容起来。

    此处名为栖霞寺内,实与寺中一墙隔开,由一把厚重的黄铜大锁隔绝。据管院僧人言,此乃是寺中惩戒犯戒僧人的关押之所。铜锁一旦落下,便自成一方禁地。从前院无法抵达此处,由此门亦无法通往前寺。

    故而这方佛堂极是清静,除送米粮的小沙弥外,平日无人往来。

    院门被叩响时,众人正齐聚佛前诵经。此时未至送物之期,亦非抄经送出之时,且门外有锁,来者便绝非寺中之人。

    规律忽被打破,往往意味着变故。而变故,多是坏大于喜。

    然而众人只将诵经声顿了片刻,便静心续作课业,显然已耳根清净,不为外物所扰。

    清风庵主睁目止槌,对面几人闻声停驻,目光齐汇而至。

    “既有客至,当敞门相待。云安,”

    云安自蒲团起身,合十躬身:“在。”

    “你便去迎客罢。”

    “是。”-

    木门开启刹那,门内门外二人俱是一震,怔立当场。旋即忘却周遭一切奔向彼此,四手紧握,泪如雨下。

    “云安姑姑——!您可安好?其他姑姑们可都好?”

    “浓浓!你——你怎在此?你没——”

    “姑姑莫忧,我无事。”

    兰浓浓强抑心绪急声打断,指节收紧暗示。纵她出逃真相彼此心照,然既选择此说辞,便须演到底。

    云安会意噤声,此时方瞥见她身后随侍的婢女。偏首以袖拭泪,复握住她的手欲引入院中。

    这一牵方觉她十指冰寒,顿时脸色剧变,愕然扫过她周身穿戴,目光最终锁于她另一手所握的手炉,眼眶骤然泛红,喉头颤动,却未能吐出一言。

    云安一把夺过她手中暖炉,塞到身旁婢女手中,旋即回身紧紧握住她那双冰凉的手,不由分说地分别揣入自己温暖的袖口里。那寒冰似的温度并未让她有半分瑟缩,就这般牵着她,步履匆匆地朝堂中行去。

    人体本身的温度,终究是手炉无法比拟的。温热的暖意自肌肤相贴处源源传来,将兰浓浓冻至麻木的指尖神经徐徐唤醒。

    云安姑姑未曾言语,但兰浓浓已从她的举动中读懂了。姑姑在自责,以为是她令自己又受了寒气。可这怎能怪到姑姑头上?大家已因她之故被软禁于此,岂能再承负愧疚之重?

    临入门之际,兰浓浓驻足,回身道:“我与姑姑们有些体己话要说,你们且去隔壁等候。”

    碧玉等人似已得吩咐,闻言未有多言,躬身一礼便退至院门外。

    兰浓浓静望着这熟悉一幕,那一日,她们亦是如此顺从。

    待回过头,便见几位姑姑皆已迎上前来。面上或疏于表露,然眼中无不与云安姑姑一般,盛满忧切与疼惜。

    分明才别数日,再见竟有隔世之感。

    兰浓浓被众人簇拥着入了佛堂。堂门虽及时合拢,然因炭火初燃,室内并未比外头暖和多少。

    她倒非计较自身受寒,而是含怒扫过堂中陈设,不足五丈的佛堂,除一尊等人高的金粉佛像,一张香案,五方蒲团并木鱼外,竟再无他物。姑姑们每日便是在这般清寒的屋中课诵修行?

    什么“安之若素”?这与受罚何异!

    兰浓浓闭了闭眼,思及方才点燃的炉火,忙抽出手去查看云安姑姑的指尖。指节泛红,幸无皲裂。又抚了抚僧衣厚度,继而挨个检视每位姑姑的手指与衣着。

    松口气的同时,心底不由冷嗤,此地虽寒,却非冰天雪地,不过几日光景,确实还未到生冻疮的地步。

    可今日是因她来了,方有炭火。若她不来——,她在府中暖阁锦衾,婢仆环绕,而姑姑们,却要因她,在此受冻挨冷!

    见她气息渐重,泪眼已气得发红,几人怎不知她方才查验的缘由?虽因她的关切心生暖意,却又不忍见她如此愠怒,纷纷劝道:“浓浓莫要动气。我们在此并未受怠慢,不燃炭火亦是因在佛前,岂有畏寒享福之理?”

    “正是。夜间安寝时自会燃炭。且此地清静,难得无需操持庶务,接待香客,反是一处修行净地。”

    “浓浓既至佛前,且先为佛祖敬香,再到后厢与我们说说这几日境况。”

    兰浓浓一张嘴自然辩不过几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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