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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节挥舞着胳膊道。
各国朝贡的使节有美食太官、汤官的恩赏,他的随从们所用一日三餐,是在蛮夷邸花钱买的,蛮夷邸还会接待一些外国商队,收钱给他们提供食宿。
而季胥正在顺着门上的牌子,依次的路过了夫余、肃慎、韩秽……
“这就是大宛了。”
找到了门上悬挂“大宛”木牌那间,那冲着小吏发火的,正是大宛使节,巴旦。
小吏见她来了,问了她是少府膳食局负责大宛的膳人,如逢救星,指着她手中的食盒道:
“瞧,你的早膳来了。”
巴旦盯了一眼这个东方女子,一把夺过那食盒,指着她道:
“太迟了,你来的太迟了!”
“不迟,眼下才刚到辰时。”
季胥指着角落计算时辰的铜漏壶道,大宛在西域,日出更晚,朝食的时间只会更晚。
何况她知道大宛使节难应付,特地早到了,比汤官令原定的辰时二刻还早。
隔壁的肃慎、夫余使节都还没收到早膳,听见巴旦的吵闹,只是在门口安静的向这边看,显得有礼多了。
来自肃慎的那个戴毛毡帽,裹兽皮的使节道:
“难道大宛的日出比我们更早?”
有听懂的使节便笑了,巴旦粗哼了一声,推门进去了,动作倒是轻的。
趁着门扉合拢之前,季胥隐约看到了巴旦鞠躬的动作,依稀听见,他再说古希腊语时,语气倒是低缓的,不像刚才那样炮语连珠,肢体乱挥。
季胥心里存了个疑虑,和这倒霉的小吏,并小葫芦三个下楼去了。
小吏一路都在说那大宛使节如何磨人,
“从住起来起,先是要单独的马厩安放他们的马匹,说是大宛的马,不吃咱们长安的草料,一定要我们喂上好的苜蓿草,饮马必定要山泉水,
到了楼上,又嫌屋子临近楼梯,要我们和夫余换了最里面的一间给他,所用被褥,必须要丝绸,屋里要熏木犀香……真真是折腾死人了。”
“去年也这样?”季胥道。
“去年倒还好一些,就算那样,王胡子的脾气还和他动手了呢,今年变本加厉了,好在你的脾气比王胡子好多了。”
小吏叹了叹,
“只盼年关一过,他们赶紧走罢,我也就自在了。”
“站住!”
季胥前脚刚出蛮夷邸,后脚被叫住了,只见巴旦将楼梯踩的摇晃,大步追上来,将食盒用力的掷在一旁的漆案上,说:
“你真是个粗心的人,做的饼里面有沙石!”
这是不可能的事,要是平时供给帝室的菜馔上出现了沙石、头发,那是要累及汤官、导官两处的。
今日做饼用的面粉,都是细绢筛过的,里头的馅料,也都是取来后她自己又细心检查过的。
“是哪个蒸饼里吃着了沙石?”
季胥一面说,一面取了食盒来察看,发现只有一个鸡汁馅的蒸饼动过,而且那个口子不像是咬过的,倒像是掰开来的。
也许这个大宛使节,一口都不曾吃过,看来这样折腾,还是不饿。
巴旦一口咬定适才自己吃到了沙石,要求她重做,
“就是这个饼,我吃到了沙子!大汉帝国帝室的厨师,竟然如此粗笨。”
他的话,使得附近经过的外国客停留了,纷纷看向这处,季胥可不能就这么令他污蔑,
“那使节大人说说,这个吃出沙子的饼,是甜的还是辣的?”
“甜的!”
“这就不对,分明是咸的,使节大人根本没吃这个饼,又怎么吃出沙子来的?也许是哪里不如意,可你不能污蔑我做的东西不卫生,这是成为官庖最基本的要求。”
“就是呀!”
小葫芦应和道。
这话当众戳穿了巴旦的无理取闹,他又改口说:
“我厌恶吃这个,你重新做!”
好在是卫生的事成了他个人喜好的问题,季胥答应了,不过当她询问巴旦的饮食喜好时,他却刁钻的道:
“不要甜的,不要咸的,不要酸的,也不要辣的。”
“既然这样,他怎么不直接喝井水呢,最合他的意了。”
回官署时,小葫芦因巴旦那几条无理的要求,忿忿的道,
“或是给他熬一碗黄连鱼胆羹,不甜不咸不酸也不辣,倒是能苦死他。”
回去后,却见季胥在和面,用的还是细面粉,不过这次她在面粉里,加了小匙黄黄的面筋粉。
面筋粉,这是季胥之前在小葫芦、铜儿两个面前“取”的名字。
这面筋粉,导官处没有这样的原料,是她自己通过水洗面团,使得里头的淀粉溶在水中,倒了去,只留下部分不溶水的,那就是常说的面筋。
她上学的时候,学校后头有一家卖烤面筋的,老板竹签上串的面筋便是这样手工搓洗的。
这面筋,也是小麦中的蛋白质部分,当时她也烤了来,撒上香料葱段,香的整个汤官处都在问是什么好东西,问了才知是饼饵次室的一道新饼饵。
除了现烤,她也通过烘干研磨,把湿面筋,变成了面筋粉,以便日后使用。
“还记得这面筋粉加在面粉里头的作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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