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斗
派人过来接,意思就是暂时还没有人埋伏在附近?周悯不信。
她没有掉以轻心,转身就拦了一辆计程车,前往市中心。
没有紧跟的车辆,也没有询问行踪的电话,周悯就这样平安无事地来到了目的地。
之所以先前往市中心而不是郊区,是因为郊区人少,周悯往那边跑不就相当于方便自己被围剿吗?而市中心人多眼杂,她估计大小姐应该不会派人做出当众掳人的强盗行为。
市中心还有着G市最著名的地标,附近常年游客如云,周悯可以通过在人流中穿行,以甩脱可能存在的跟踪者。
挎包裏的工作手机似乎又收到了几条消息,周悯暂时还没有时间查看,就这样时快时慢地走在人群中,时刻留意着四周有无异常。
等她终于稍稍放下心,乘上一辆前往此前居住的出租屋小单间的公交车后,周悯首先点开了工作手机上的一个聊天框,是那位中间商发来的两条信息。
「变态」截图:“新闻网页.jpg”
「变态」好奇:“看了有什麽感想?”
周悯点开截图,看着裏面的“追求不成”、“泼汽油”和“重度烧伤”等字眼,眉头紧锁,深吸了一口气,给「变态」发去回复。
周悯学到了用问句周旋的坏习惯:“你觉得我会有什麽感想?”
「变态」自顾自地回复:“哎呀,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太恶劣了,想要好好教训他。”
「变态」再次提问:“你觉得用什麽手段才能达到以牙还牙的效果呢?”
周悯看透:“別想从我这裏白剽创意。^_^”
周悯提醒:“最近有点忙,没空陪你闲聊,有单直接发过来,酌情接。”
不缺钱的人就是这麽硬气。
金钱方面,周悯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所以将“虽然没什麽钱,但是也不怎麽花钱”直接定义为不缺钱。
只要等陈恕将那笔资金搞定后交给慈善机构去资助福利院,再完成手上的这单任务还上陈恕的钱,周悯的余生就只剩下和周绮亭同归于尽这一事项了。
如无意外,她有把握在一个月內完成手上的这单任务。
如果期间能接到別的单,将之前和周绮亭交易得来的钱还回去,她甚至可以不必等到约定的三个月期满。
这段时间和周绮亭相处来往,周悯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很陌生,从一个有吃有喝就满足的人,变得贪得无厌。
只怕随着时间推移,欲壑愈深。
可是像她这种人,是不该起贪念的。想到这,周悯定定地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內侧,感受着荆棘缠绕、鲜血淋漓的心脏文身下跳动的脉搏。
她怎麽配。
就像是把全部生机都奉上,去乞求虚伪的心为她搏动。就像是把所有血液都沥干,去浇灌假意的花为她盛放。
她从前只配那些虚假的事物,往后应该也逃不脱这个诅咒。
周悯突然觉得好好笑,也真的笑出了声,不顾公交车內零星旁人投来的异样眼光,笑得前仰后合。
倾尽一切去换得虚假,真的很可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终于到站了,她边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边往熟悉的巷道走去。有別于她为了任务新租的房子,狭窄的楼距让这裏终年难有阳光直射,这才是她该待的地方。
久违的潮湿阴暗。
周悯从包裏拿出手套,戴好后才用钥匙开锁,小心推开门。
上一次离开前仔细打扫过的房间,才没过去多久,随着房门开合,细微的灰尘飘扬在空气中,一时间,室內充斥着陈旧的气味。
还有点隐约的霉味。
周悯的视线先是扫过墙根边又向上蔓延了几寸的霉斑,然后审视般掠过房內的种种陈设,与记忆中一一对应。
等确认了这段时间裏没有不速之客上门造访过,周悯才踏进房间,来到了窗户旁的铁艺单人床前,手往床板底下探,取出了藏在那裏的备用枪。
果然还是随身带着武器才比较踏实。周悯想起放在周绮亭家裏的另外两把枪,顿时苦了脸。
当初买的时候可花了不少钱呢,这次暂时逃跑,大小姐应该不会小心眼到把它们全部没收了吧?
想到随时可能找上门的人,周悯有些犯难,这裏不能久留,新家也不能回,接下来该去哪裏和大小姐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呢。
忽然,周悯灵光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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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悯坐在长椅上,背对着华灯初上的繁华都市,迎面感受江面上吹拂的习习凉风。
她换上了往日的常服,长袖长裤,一身素黑,像一滴融入夜色的墨跡,隐于江边昏暗的环境中。
身旁,是欲言又止的陈恕。
她再三犹豫,还是决定先从周悯约她出来的理由开始吐槽。
“你说的出来喝点,指的是我自己喝啊?”陈恕手上提了一塑料袋酒精饮料,看着周悯手裏捏着的蜜桃汽水罐子,感到深深的无语。
之前周悯交代的事情,陈恕很快就办妥了,白天和她说了可以到自己这来取回银行卡和身份证,晚上她就说要约自己出来喝点。
周悯松开咬着的吸管,眸光潋滟地望向陈恕,认真道:“喝点……又不是单指喝酒。而且你不是知道我讨厌喝酒吗?之前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第一次去陈恕的酒吧的时候,陈恕给她调的那一杯名为“完美面具”的高酒精浓度蜜桃“气泡水”,周悯一直记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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