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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他就听过浩巡的名字。不仅是文哲，辽竹也听过。那是奴隶组织里的大将，也是因为他，奴隶组织才有胆量往北部前进。

    之前说过，浦舟的涸江流淌过永泽的粗砂地，绕过沙岗的荒野，再汇入北原的黑岩河，这几个国家交界形成了北部国家丛里最险要的一块区域，也是臭名昭著的三不管地带。

    建墙之前就纷争不断，相互蚕食彼此寻衅。几个国家似乎有意把要放逐的人驱赶到那片区域，目的也就是让自然环境把他们吞吃殆尽。

    墙建立起来之后，那地方似乎还得到了少许的宁静。只不过仍然把人往那里赶，而且这样的行为得到政府明面上的支持，更加无所顾忌。

    浩巡穿过了这片地区。

    当年随同弟兄们被驱赶，却在那里生存了下来。之后打回了涸江，再慢慢地在南部招兵买马。他笼络了一群和他一样义愤填膺的人，而南部便犹如点燃了无数的星火。

    当然这些都没有得到过证实，有人说他只是驻扎在墙的另一边。未曾涉过涸江，更不用提到达粗砂地与荒野，那茂密的丛林与皲裂的土地不会给他生机，他不过借着这样的传言，让人当成了勇士。

    当年文哲的部队几次与奴隶组织交火，北军武器精良，奴隶组织却只有一杆长枪。那长枪可能还是东拼西凑自造的，身上最多不过一把柴刀。这样的武力对比使得奴隶组织只敢跟他们打巷道战与麻雀战，零零星星放了枪就跑，以扰乱北军军心和阵营为主，却无法大规模的歼灭，更不用提以少胜多地赢取。

    然而即便如此，北军也数次规避浩巡带领的一支奴隶军。

    因为他们不是战士，而是杀手。那些令人费解的，不清楚从何训练得来的战斗力让北军一退再退，只想着绕过浩巡，以削弱其他奴隶组织为任务。

    说到底大规模的战斗比的是装备和人数，那消灭了大部分的奴隶军团，即便浩巡再厉害，他们也无法对抗浩浩汤汤的北军。

    这当然是最理想的条件，只是浩巡却很快被奴隶组织提拔。当他位于奴隶组织高层后，便能调兵遣将大部分的人手。加上南军与部分北军收受贿赂，与正规北军决裂，所以这场战争熬了多年却没有结果。

    如此，奴隶组织也有了喘息的余地。以至于多年之后再起纷争，便是浩巡已经做好了准备。

    此刻浩巡捧着金币深深地嗅闻着，油腻腻的长发耷拉在肩膀上。他的脚上是一双磨蚀的军靴，上边却还有北军的徽章。可身上的外衣却属于南军，更不用说腰间配枪，两军都不属于，有一个雾枭的标志。

    文哲分不清楚他到底是沙岗人还是北原人，毕竟他有着沙岗人棕色的皮肤，却有北原人深邃的眉眼，有着精壮却满是伤疤与刺青的肌肉，夹着永泽人的卷烟。

    他看向了两个人，笑出一口的烟牙。

    “我说为啥有一股怪味，原来是有浦舟的婊子。”

    TBC

    19:13:44

    （64）

    文哲可不愿意复述他们把辽竹裹着下半身的浴巾哄笑着摘掉，再把他也扒光后绑在酒馆吧台上的剧情。

    那群人愉快地把火马酒给他们从头淋到尾，愉快地用粗话交谈着。时不时还上来提起他们胯下的玩意打量，再笑着喷出一口烟雾。

    辽竹气得手臂上肌肉鼓胀，狠狠地盯着浩巡。虽然在他被养大的过程里也见识过奴隶如此对待抓来的犯人，但还没有谁傲慢到连话都没有听完就把他们捆起来。

    文哲试图告诉他们和谈，但他们似乎不想和谈。于是文哲闭嘴了，辽竹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只是任由他们扒光自己，再闭着眼睛让酒酿在脸上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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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竹骂了几句粗话，他就不应该听文哲的。好歹跟他们干一仗，那至少文哲还能脱身。现在可好，两个人都给帮着了，或许文哲不清楚，接下来他们有可能被拴进笼子里，让他们相互打斗，承诺活下来的能得到自由。

    这一套沙岗人的把戏被他们用得炉火纯青，只是他们不会有沙岗人的信用。辽竹见过那些把同伴干掉，以求能走出牢笼的混账，奴隶们会逼着他饮用对手的鲜血，再在他们走出笼子后，一枪毙掉。

    然而文哲却有了打算。

    这群人看着不在乎和谈，甚至不给他表明身份的机会。说明他们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那准备不仅是人手和斗志，还有最关键的一条——装备。

    有人给他们提供了装备，让他们往北部打。所以他们底气十足，压根不在乎谁前来和谈。他们什么条件都不会应允，毕竟不需要帮助，他们也能赢。

    是谁，或者是哪一方给他们提供了武器。

    文哲睁开眼睛，再次打量浩巡身上那拼凑起来的东西。他浑身上下都是周围国家的装饰，却独独没有浦舟的。他是在规避什么，比如一方还不能被他们出卖的势力。

    得到这个想法后，文哲有些诧异这样的结果。毕竟如果他的推测正确，那这个势力真的敢于下狠手。他们看得到大势所趋，却要求全身而退。为此不介意把水搅浑，甚至不介意把盟友都推下船，确保他们的船不会沉，他们能走得更远。

    然而除此之外却没有更好的答案了。毕竟这群奴隶连文哲和辽竹的身份都不在乎，便开开心心地把他们抓了。不外乎是在说这个势力在浦舟难以动摇，位高权重。

    他们看着像在摇摆和犹豫，实则早就下定了决心。只是他们要等到那些筹码一个一个加进来，等到他们胜券在握。

    撕毁条约的不是他们，支持奴隶的也不是他们。拆墙的不是他们，建墙的也不是他们。他们没有错误的责任，只有胜利的邀功。

    浩巡活动了一下筋骨，从位置上站起来。他大摇大摆地踏上了舞台，拿着一个酒瓶。

    来到文哲的跟前时，他拔出了匕首，用匕首面拍了拍文哲的脸颊，浓郁的烟酒味闯进文哲的鼻腔。

    “可惜了，你和你的同伴模样我还是挺喜欢的，为什么是浦舟人呢，这么脏，屌都下不去。”

    说完旁边的人也跟着哄堂大笑，只有辽竹马上抢话，他说我不是浦舟人，我是给你们养大的，你们不要碰他，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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