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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袁岫心想:“他俩胆子倒大。”又听那老者喋喋不休地数落少年,却是颇不愿意他练武,少年似不以为然,转口道:“这些尸身怕还会惹来事端,师父,咱们快走吧。”
老者道:“这话不错。”两人走向门外,袁岫赶忙施展轻功躲到暗处,天色阴沉,雪下得愈紧了。
袁岫望着两人在雪里相互依靠着走去,不自禁轻轻吁了口气。途中她查探张近行踪时,听说他带着一个少年行走各地,隐约已想到这两人是谁,只是不敢确定,今日乍见这对师徒安然无恙,六七年过去,仍是亲如父子一般,明知与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心绪竟莫名有些激动。
她暗暗盘算:“不如我问清秋芦门的事后,便打发他俩到边疆去,再回报裘师叔说他俩已死,料想裘师叔贵人事忙,也无暇较真此事。”可却又知裘铁鹤并非易欺瞒的,心里忐忑,犹豫难决。
她掠进茶楼,瞧了瞧尸体上的剑痕,确是死于鲸舟剑术,又见楼上楼下一片狼藉,显见此前打斗之激烈,屋顶上有个两尺宽的破洞,也不知是否曾有人从此洞逃遁,雪花从洞口飘落进来,打湿了堂中一角。
随即,袁岫便要出门继续跟踪师徒俩,刚转过身来,遽听门外脚步声掠近,一个蓝衫中年男子踏进茶楼,眉眼落拓,剑鞘陈旧,却正是方伐闻讯赶来。
袁岫没料到会在此情此景下与方伐重逢,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便没开口。
方伐略一沉默,问道:“可看见那一老一少?”
袁岫心知方伐从街上来,自然看见了那对师徒的去向,此问倒像是他没话找话,她便如七年前那般,抬手指了个相反的方向。
方伐微愕,两人对视着,忽然不约而同地一笑。
“这些人……”方伐走近查看尸身,刚说出三字,突兀顿步按剑,与此同时袁岫心弦亦凛,瞥见堂中角落处的落雪不知何时已止歇了。
仰望去,有一道人影站在屋顶,挡住了洞口。
那人似要从洞口跳下,可是身上缠挂着许多布囊、褡裢,整个人臃肿庞大,却被洞口卡住,那人咒骂一声,连出两掌,将那洞打得开阔了许多,才随着一蓬碎瓦跃坠在堂中。
袁岫打量那人,但见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披头散发,模样俊美,嘴角挂着一抹黠笑。
方伐颔首道:“近来阁下刺杀了我门中不少剑客,方某已找了你三天,实在幸会。”
那年轻男子笑道:“你才找我三天,我可已找了你十九年。”
“十九年?”方伐一挑眉,“是方某,还是方某的师父擒杀过你的师友?”
那男子摇头道:“我不是为他们找你,我是为我的头发找你。”他拈起垂在肩头的一缕长发,啧啧叹道,“我们金鹿寺弟子,本是不该有头发的……正如你们鲸舟剑客,本不该存于世上。”
袁岫闻言恍然:原来这人是金鹿寺的漏鱼,此派本都是剃发的僧人,多年来为躲避鲸舟剑客追杀,颇有蓄发还俗者,他们自然深以为耻。
转念中,倏听方伐道:“你跟住那一老一少,我来擒贼。”便如七年前在江上吩咐的那般。
袁岫一怔,心下隐约有些恚恼:“他还当我是小孩子么?”但听方伐说得凝重,仍不禁道了声“是”,闪身出了茶楼。
少顷,她追上张近师徒,落在数丈后悄然跟着,听见张近说要去城外“游梦观”一派的遗迹。
昔年游梦观覆灭后,道观被商贾占据,先后曾开设过妓院、赌坊,生意却都不长久,到如今已荒废多年;袁岫瞧着张近师徒踩着雪泥,在一片枯草残墙之间走来走去,不禁颇觉无趣,尤其张近长吁短叹,感慨万千,仿佛此地是什么天下胜景一般,更让她费解。
她心想:“因嵇云齐一事,多半裘师叔也会来郓州,为两个陌路人和他作对,可真不值当。”又想既然遇见了师父,索性自己便抽身不管,方伐自会依照门规秉公处置,此二人既不会武功,方伐也不会取他俩性命。
她拿定了主意,随即又埋怨自己:“你怎么心里还叫他‘师父’?”
过得半晌,她估摸着方伐已该击败那年轻男子,却未见他赶来会合,又见张近师徒似还要在这荒院中耽搁许久,便径自往回走。
这一次,她往回走了很远,方伐却没和七年前一样迎面疾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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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岫暗忖:“那男子不过二十多岁,比师父可差了十来年的功力。”她压住心乱,加快步子回到茶楼,但见堂中血流遍地,方伐倒在血泊中,旁边却新添了四具鲸舟剑客的尸身,想来这四人是自己走后才至。
她抢近查探方伐伤势,却是心脉寸断,已经救不活了,又瞥见那四个死去的剑客手脚筋脉俱被挑断,身上伤痕累累,显是死前曾遭惨酷摧残,便如从前方伐拷问漏鱼一般。
袁岫眼前闪过那散发男子的怪笑,一霎明白过来:敌人似乎很熟悉方伐的脾性,知其傲不畏死,便故意给他留下一口气,让他瞧着同门遭受折磨,在他面前哀嚎死去。这对于深重同门情谊的方伐,才是最痛苦的打击。
方伐面如死灰,气息微弱,觑见袁岫回来,也不吭声,只僵硬卧着,目光涣散。
袁岫冷冷道:“怎么回事?”渡去内劲、连问数遍,方伐才似回过神来,断续讲了几句:那年轻男子自称名叫段妄,却是身兼数派武功,除去“十方袈裟棍”,打斗中还曾接连用出展屏楼的刀术“连环锁”、鸣石剑派的“洪钟剑”,以及沧声阁的“凤鸣十二律”。
即便如此,两人单打独斗,方伐本也不至落败,孰料激斗之际,地上那具“道士尸体”忽然眼中流泪,猝起偷袭,原来却是诈死。
袁岫听得心惊:先前这道士装死能瞒过自己,修为应是比自己高出太多。又听方伐说当时这道士以“髑髅鞭”卷住了他的右腿,加之屋顶上又来了一名落鸿山庄的高手,接连射下气箭,贯穿了他的右肋——这三人合力,才将方伐重创。随后赶来的四个剑客,却只是郓州剑舻的寻常弟子,自然更非三人对手。
袁岫心下了然,今日这茶楼中,本就是针对方伐所设的杀局,当时方伐是察觉到凶险,才将自己支走么?她知道即使去问,方伐也不会承认,便又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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