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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苍。他们轮流把守在岗哨,只要见着靠近的影子,谁都不能放过。
他就这样,度过了他十六岁到二十一岁。
几年的戒严让两国接壤之处是一片荒芜。连虫鼠都不敢靠近,连树木和花草都不再生长。
他再也没有见过养育他的人。
然而政策的改变让他们换了敌人,那些充斥在耳边的,侮辱着国境那边的民众的谩骂,变成了对北军的唾弃。
北军就是这个时候来的,理由是帮助他们平定边界的纷乱。可是这么多年过去,边界就算有纷乱也已被平复。这时候出兵,不外乎是南军的人给了这里和平,而北军却要来夺走他们的战果,拿走他们的兵权。
两军从摩擦到交火,从彼此隔离到兵戎相对。
辽竹再一次被征召入伍,只是这一回他不再是政府的军队,而是南部民兵团。
毕竟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赶走北军。
于是北军,南军,偷渡客,再次掀起了战争。
辽竹不知道自己打过多少场,不清楚多少场赢了又多少场失败。他似乎永远都在营帐里,拿碗喝干净烈酒,再把子弹上膛。
而在这一场战争里,他见到了管叔。
管叔作为奴隶的一方,趁乱摸过了边界。
只是辽竹已经认不出他了,当年的他只是邻居家的一个大哥,多年之后他裹着布衣,身上挂着长枪和手雷。见到辽竹的那一刻他马上放下了枪,而辽竹却用枪指着他。
他跪下,他说辽竹,你是辽竹。
辽竹的身上涂着绿色的油彩,他却一眼便认了出来。
多少年没有人呼唤过他的名字,辽竹竟觉得有些陌生。
他没有把枪放下,多年的经验和训导都告诉过他,只要放下枪,其他人的子弹就会抢先一步。
所以他慢慢地走过去,慢慢地看清楚。
“你是管哥。”辽竹说。
管叔的眼泪涌了出来。
TBC
19:12:37
(39)
多少年的分别,当初的孩子已经成了小伙子。
多少年的隔绝,当初的乡音成了外国的语言。
辽竹抱住了管叔。
他从来没有想过还会见到对方,他已经丢弃了,已经忘却了,就像当年他的养父母告诉他的那样,回到你的家乡,享受你应得的身份。
他做到了,而做到的结果,就是他必须持枪赶走养大他的人。
辽竹从部队逃跑了。
也就是这个过程,他知道管叔隶属于一个组织,也就是渠进所言的,奴隶组织。
他们自称为奴隶,哪怕之前他们从未越境。
冷战建立起来的墙让发达的邻居不断地禁锢他们的发展,以至于他们只能以低廉的价格贱卖物资。他们的矿产,木材,粮食,全部给搜刮干净,邻国却不会给他们提供相应的支援,甚至派人进来挑唆他们的党派械斗。只要他们的国家乱,辽竹所在的浦舟国,以及类似的强大邻国,就能继续对涸谷国这类穷国家施以绝对的管理。
而给出这样决策的,不外乎浦舟四大家族。也就是岩,文,友,庆。
包括北军的南下,也是联合了涸谷的傀儡政权来挑起矛盾。
一是可以找到理由正式出兵涸谷,平定纷乱。二是顺便收回南部的管辖,拿走南部的军权。
“如果浦舟做到了,那不仅是我们,所有涸谷的后代都是奴隶。”管叔说。
所以涸谷必须想办法洗牌,所有的机会就在于浦舟南部迫于国际压力不得不拆墙。然而南部拆了,北部却一直没有拆。这不外乎浦舟已经想好了,只要局势不对,他们会继续把南部的墙再建立起来。
而北部是军政经济的要地,也是四大家族所在,他们不会轻易拆掉围墙的,否则可就意味着变革与政策的转向。
然而管叔在越境之后却没有再效劳于奴隶组织,而是从组织离开了。
理由很简单,跨过来之前目的不过是要拆墙。然而跨过来之后,尤其是南北军打起来的这几年,组织里有太多相互勾结的交易。他们想要的已经不仅仅是打开彼此边界这么简单,更多的,他们想要搞乱浦舟。
“组织的野心会随着这一场战争壮大,我们取得胜利之后,你们国家的人便是奴隶。我不想再做这样的事了,我只想……我只想吃个饱饭。”
辽竹不赞同,他说我的养父母还在那一边,你的家人也在那一边,如果奴隶组织取得胜利,那我——
“他们被民兵队清缴了。”管叔打断了他。
什么民兵队,南部的民兵队。
从冷战到热战,几十年的时间已经把局势搞成浑水。这已经不再是当初达成平等梦想这么简单,而牵涉到的四大家族——老实说,管叔可不认为他们有被撼动的可能。
何况四大家族新人的上位,当初老一辈是打压奴隶组织,而新一辈为着自己的利益,勾结邻国来搞乱自己的国家也不在少数。
管叔要往北部去,也要辽竹跟着去。他说繁荣稳定只在那边,辽竹留下,便放不下枪管。
辽竹没有走。
他说不清是为什么,他有恨意,他恨这一场战争。他有愤怒和委屈,那似乎要看着这场战争结束才能平息。何况他拿枪太久了,他不知道放下枪,他还能做什么。
他成为了跑船人。
他遇到了帮他包扎的文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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