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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容易被看见的地方,他不想让爹亲担心,所以从来没有对爹亲说过。
直到有一天,爹亲无意中发现了他手臂上的掐痕。
他仍记得那天天色阴沉,爹亲和后爹因为他大吵了一架,一怒之下,爹亲去了地里干活,之后再也没能回来。
那是很多年前的夏天,爹亲出门后下起了大雨,洪水漫过河流,淹没了田地,他的爹亲也被淹没在了洪流里。
那天夜里雷雨交加,他站在人群的角落里,看着里正带着村子里的人将他爹亲抬回来。
他的爹亲闭着双眼,浑身冰凉,自那之后,再也没有睁开眼看过他,也自那之后,每逢雷雨夜,他便忍不住瑟瑟发抖。
如果不是他,爹亲便不会同后爹吵架,也不会一怒之下离开家门,更不会因此丢了性命。
都是因为他。
爹亲去世后,后爹彻底露出真面目,不再像从前那般演戏,而是对他变本加厉,说是他害死了阿爹和爹亲,还说他是个丧门星,誰碰上谁倒霉。
他曾想过追随他爹亲而去,可他的阿爹和爹亲在梦里告诉他,让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纳征那日落水时,他呛了水险些窒息,原以为自己就快要见到阿爹和爹亲了,却不想,在他放弃的最后一刻,沈应跳入水中救起了他。
河里的水又冰又凉,沈应的胸膛却是那么温暖。
一如此刻。
沈应听完抱了下他,轻拍着他的后背道:“以后有我在,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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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乖软小夫郎换嫁后》 30-40(第2/17页)
芦回抱着他,也说了一句,“我也是,永远不会离开你。”
从陆芦爹亲的坟茔前离开时,天色愈来愈沉,乌黑的云层在头顶慢慢聚拢,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
两人回到老槐树下,解了骡子车趕回去,行至中途,天上果然下起雨来。
四周都是水田,没有避雨的地方,沈应把外衣脱下来,披在陆芦身上,拉着辔绳赶着骡子车。
“一会儿我们走小路回去。”沈应说着拉紧辔绳催促,“二倔,走快点。”
陆芦嗯了声,将沈应脱下的外衣举起来,一起遮挡在他们头顶。
与此同时,水塘村村口。
沈穗刚割完草,天上陡然下起大雨,这里离沈家还有一段路,她只能赶忙去找躲雨的去处,摘了张荷叶顶在头上,背着背篓跑向村口的大树。
平日这里是那些大娘婶子们最爱讲闲话的地方,因着下雨,方才还坐在石头上唠嗑的几个大娘都急匆匆赶回了家。
这几日冯香莲不准她出门,以至于家里的鸡鸭好几天都没有草吃,于是今个儿冯香莲又催着她出来割草。
沈穗正抖着衣裳上的水珠,迎面忽然跑来了一个避雨的漢子,也跟着一塊儿躲在大树底下。
汉子生得黝黑高壮,像在哪里见过,又瞧着有些眼生,不像是他们水塘村的人。
沈穗不敢多看,连忙缩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脚,雨还在下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旁边的汉子这时打了个喷嚏,她下意识抖了下肩膀,过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一眼。
汉子身上的衣裳好似全都被雨淋湿了,脸上淌着雨水,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扭头看了过来。
沈穗连忙收回了眼,犹豫了片刻后,摸出身上唯一的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她不敢靠前,只轻轻抬了下唇问道:“你……要不要擦擦?”
汉子看了眼她,面前的姑娘背着背篓,看上去又瘦又弱,眼睛却是十分清亮。
他愣了一下,才接过递来的手帕,说了句,“多谢。”
而另一边,陆芦和沈应回到草屋时,身上的衣裳都已经湿透了,连遮挡在头顶的外衣也湿得能拧出水来。
他们来不及去江家还骡子车,先把二倔牵去了草棚,两只母鸭还在小水塘戏水,几只公鸡母鸡自个儿回了鸡笼里躲雨。
进了里屋,两人分别換下身上湿透的衣裳。
解衣带时,陆芦仍是有些不好意思,背对着沈应慢吞吞脱着外衣,沈应则两三下褪掉了里衣,面朝着他露出宽阔的胸膛和紧实的腹肌。
沈应看出陆芦不自在,把湿透的里衣扔在一边,光着膀子走出去:“你先換身干的衣裳,我去烧水。”
淋过雨后,要赶紧喝碗濃濃的姜汤,或是用热水冲洗一下,以免受凉染上风寒。
虽是白日,外头的天却跟傍晚似的,阴沉沉的,雨势比先前小了些,湿漉漉的雨雾浸润在山谷间,将山林洗成一片朦胧的青绿。
沈应烧好热水,提着木桶倒入浴桶里,扭头看时,陆芦正用布巾子擦着头发。
他的头发也湿透了,只能取下发簪,解开挽着的发髻,将如墨一般的长发披散下来,用布巾子慢慢擦着。
沈应头一次见到陆芦散发的样子,墨发衬得他的肌肤愈加白皙,令他一时看入了神。
陆芦察覺到沈应在盯着自己,抬眸看去,不小心瞥见沈应后背的抓痕,红了下脸,垂着眸子问他:“水烧好了?”
沈应回过神嗯了声,看着他微滚了下喉结,默了会儿才问了句:“你上回说一起洗,还作数吗?”
听到这话,陆芦擦头发的手微微一顿,脸颊比方才更红了,片晌后很轻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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