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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臣这些老年人都没来,来的全都是中青年。
曾巩与张载刚才正在对坐弈棋,二程兄弟则在鉴赏墙上的山水画,苏辙和苏轼也在,但不知道为什麽,就这麽干坐着。
苏轼虽然不是青松社成员,但是因为上次在送别梅挚的时候见过,晏几道跟他聊得不错,所以苏家兄弟也收到了邀请。
除此之外,还有几名青松社的成员,以及晏几道身边的朋友,都正在闲聊呢。
他确实是到得比较晚的。
随后,他与众人叙话。
曾巩说道:「今晚好好聚聚,再过一阵子,就得各自散去了,以后天南海北,再难相见啊。」
这话是实话,要联络感情真的抓紧,等吏部的授官名单下来之后,他们这些人,就得各奔东西了。
而大宋的交通和通讯本来就都不方便,身为朝廷命官,如果不是有事或是得到了批准,他们也不能随意走动。
所以说来悲伤,但这些人下次想要如此整齐地聚在一起,其实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苏轼忽然主动开口说道。
「陆贤弟,我们兄弟得随父亲归乡一趟了,你有什麽要给家人带的信件或是口信吗?我可以给你顺道捎回去。」
「啊?」
陆北顾有些不解,这不是刚金榜题名吗?
苏辙神情有些黯然地说道:「今日刚收到的家信,家母一病不起,我们必须得先赶回眉山了,至于授官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陆北顾心中一沉。
他听苏家兄弟说过,知道他们的母亲程氏对于苏家兄弟乃至苏洵的意义。
这是一位贤内助,作为眉山县富豪之女,为了资助苏洵科考,把自己的陪嫁田都变卖了,这些年更是专心相夫教子,方才将苏家兄弟培养的这般优秀。
如今还没等到他们金榜题名的消息,程氏便一病不起,不管怎样,苏家兄弟肯定是不会在开封继续待了,怎麽都得回去看了才安心。
「吉人自有天相,希望只是虚惊一场。」陆北顾诚恳地安慰道。
苏轼和苏辙两兄弟很勉强地笑了笑。
显然,他们今天并不是为了享乐才来参加聚会的,而是为了跟这些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们道个别。
陆北顾当场写了封家信,拜托苏轼给嫂嫂带回去。
毕竟他高中状元,不给家里知会一声是不合适的虽然官方肯定也有渠道知道吧。
又等了片刻,人终于到齐了。
「人齐了,那就开始吧?」
晏几道说道。
不多时,包厢的两扇门徐徐洞开,六名乐工走了进来。
包厢里专门有乐工的奏乐区,就在屏风后面。
前排乐师抱着曲颈琵琶和凤首箜篌;后排执杖鼓丶揭鼓丶毛员鼓;居中一位老者抚七弦焦尾琴,看起来是这些乐师的核心。
老者开始带头试音,指尖起落间,一串清越音符如珠玉落盘。
随后,乐声渐密,各种乐器的合奏也变得极为和谐,九名舞姬随着乐曲翩躂而入。
舞姬发鬓皆梳惊鸿髻,金丝垂在额间,她们身着蹙金绣罗裙,裙裾缀满珍珠,行动时琅琅作响,外面的披帛则是染成流霞色的轻容纱,在灯下泛着朦胧光晕。
这些舞姬训练有素,很快便摆好姿势站定。
忽闻揭鼓连敲三响,舞姬倏然分作两行。
但见居中一女踏节而出,竟是赤足踩着地毯,足踝系九子铃,每步皆合鼓点。
此女面覆鲛绡纱,唯见眉眼用金粉勾勒飞凤状,臂钏镯环皆作蛇形,随后开始翩跹而转,越转越快,转动时身上的臂钏镯环在灯光的照映下幽光流转。
「竟是胡旋柘枝!」
旁边有公子打扮的人惊叹。
包厢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普通士子,没怎麽进过这种场所,自然是不懂的。
这舞蹈,也就晏几道身边的二代朋友,才看得出门道。
几人窃窃私语。
「听闻此舞要选身轻如燕者,旋转百匝而不坠方才算是能登台献艺。」
「不错。」
「只是不知道这些舞女」
「啐,净想那些腌臢事,你倒是看看你出不出得起价呢?」
此时,乐声陡然转急,琵琶弹指如急雨。
领舞倏然跃起,不断舒展身姿起舞,而她的足尖在地上总共连点九次,舞蹈动作极大,可脚下竟是丝毫未曾移动。
乐工急拨琵琶促柱,弦声裂帛。
领舞忽然折腰后仰,髻簪解开,青丝垂地如墨瀑。
紧接着,众舞姬齐齐抬手,竟飞出无数花瓣,细看原是剪成梅状的香纸。
满楼顿时弥漫着香气,混着舞姬们身上的香气,酿成一种奢靡的甜香。
众人轰然叫好。
舞毕乐歇,领舞率众舞姬敛衽为礼,珍珠裙裾窸窣作响。
随后,开始呈上酒菜。
每个人的案几上都有相同的,最先上的是春令时馔,一道金橙渍玉板,这是取初春笋尖最嫩处,以蜜渍金橙汁浸透,摆作层迭玉阶状;一道「羊春白雪」,羊肋排熏炙,肌理间嵌着白色的汤汁;一道花霞羹,也就是花瓣与豆腐同烩,盛在琉璃碗中如霞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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