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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朝闻言,面露讥诮之色:「若依韩枢密之言一味固守,则屈野河以西膏腴之地,岂非拱手让人?边将士气何存?国朝体面何存?没藏讹庞正是窥准我朝畏战之心,方才如此猖狂!唯有迎头痛击,方能打断其脊梁!」
「贾昌朝!你——」
韩琦勃然变色,好水川之败是他心中隐痛,被贾昌朝当面提及,顿时怒意上涌。
「够了!」
御座上,赵祯一声低喝,虽不响亮,却瞬间压下了殿中的冲突。
两人立刻躬身,齐声道:「臣等失仪,请陛下恕罪。」
赵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
他何尝不知贾昌朝主战,有借边功巩固权位丶打压政敌的私心?又何尝不明韩琦主守,是基于对宋夏军力对比的清醒认知?
沉默良久,赵祯方缓缓道:「辽事,暂依韩琦所奏,以稳守为主,加强戒备,勿启边衅;夏事,令庞籍加紧麟州丶府州防务,对夏军过界抢掠者,可相机予以惩处,但不得主动越河寻衅.另,告知夏使,划界之事,不得再有无理纠缠,若夏天前不能谈妥,朕必禁绝榷场,断其利源。」
这番处置,依旧是平衡之道,既未采纳贾昌朝的激进攻策,也未完全认同韩琦的全面守势,而是在守势中加入了有限的强硬。
也不等两位枢密使再说什麽,赵祯挥了挥手,疲惫之色更浓。
「退下吧,尔等身为枢密使,当以国事为重,同心戮力,勿再作无谓之争。」
「臣等告退。」
贾昌朝与韩琦躬身退出垂拱殿。
殿外,春雨依旧淅淅沥沥,打在台阶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两人由内侍帮忙撑着伞,一前一后,沉默地行走在宫道上。
大宋的西丶北两个方向的边疆正维系着一种脆弱而紧张的平衡,而庙堂之上的暗流却远比边境的局面更为汹涌复杂。
殿内重归寂静,唯闻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赵祯独自坐在御榻上,望着跳动的火焰。
北方的地震,西边的对峙,朝中的党争,国库的匮乏.千头万绪,如同殿外沉沉的阴云,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多事之春啊。」
赵祯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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