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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如今按照他的要求,立着一个依原样新打的多宝阁,格局巧妙,将后方夹墙的入口遮掩得严丝合缝,外人绝难察觉其后玄机。
当然了,既然这些工匠都知道,陆北顾也不打算往这里藏什麽就是了,只是将其保留了下来。
「刘掌柜费心了,翻新进度比我想像的要快,看着也颇为齐整,各项用料可都如契书所载?」
「官人您放一百个心!我们家都是靠口碑做生意的,而且您这是以后要青云直上的大人物,我们就当是结个善缘,也得用心去干啊!」
刘掌柜双手将那份清单呈上,恭谨道:「所有青瓦丶木料丶漆胶丶砖石,乃至每一颗铁钉,都是小老儿亲自去相熟的货行采买,绝不敢以次充好这里是详细的工料帐目,每一项开支都记录在案,官人您随时可以查验。」
陆北顾接过清单,并未立刻翻阅,只是拿在手中,淡淡道:「掌柜的为人信誉,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这宅子于我陆家意义非凡,一砖一瓦皆牵动旧情,故而不得不格外谨慎些。」
「理解,理解!」
刘掌柜连连点头,又夸道:「官人年纪虽轻,行事却如此沉稳周到,思虑深远,真是难得,这陆家门楣是在官人手里光耀了。」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车马辘辘之声和力夫的吆喝声。
不多时,几名膀大腰圆的力夫抬着崭新家具鱼贯而入,正是陆北顾定做的那些榆木丶榉木床榻丶桌案丶柜架等物。
随着这些实木家具被小心翼翼地按指定位置摆放到位,原本略显空荡的屋室顿时充盈起来,多了几分居家过日子的气息。
陆北顾亲自指挥着力夫将一张宽大的书案安置在书房南窗下,那里光线最为充足明亮。
他伸手抚摸着光滑冰凉的桌面,木质纹理细腻,边缘打磨得圆润。
他想着不久之后,自己便能在窗明几净中于此读书丶挥毫,筹划未来,因遭遇构陷而萦绕在心头的阴霾似乎都被这宅院中的新生气象驱散了几分。
「大丈夫齐家治国平天下,还是得先有个家啊!就是还缺个娘子。」
陆北顾思忖之际,刘掌柜看着摆放整齐的家具问道:「陆官人,照眼下这进度,下个月应该就能全部完工了。您看,是不是择个最近的黄道吉日,便可搬回来住了?」
陆北顾闻言,目光从书案上抬起,越过崭新的窗棂,投向窗外春意盎然的庭院,更远处,是开封城鳞次栉比的屋顶。
「此事不急。」
他语气平静道:「待殿试放榜之后,再行计较不迟,说不得还得空置几个月。」
旧宅修缮一新,固是喜事,是重振家声的第一步。
但陆北顾很清楚,眼下真正决定他命运的殿试排名可尚未尘埃落定呢。
与此同时。
垂拱殿内,赵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已经亲阅了不少卷子了。
这时候,邓宣言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将一迭新递进来的文书放在御案一角,显然是不敢打扰官家阅卷。
不过赵祯也正想换换脑子,于是便随手拿起最上面一份。
正是开封府与皇城司关于裴德谷案的最终汇奏。
看完之后,赵祯的眉头微微蹙起。
「净给朕惹事。」
邓宣言虽然没敢言语,但这句没有主语的话,显然已经代表了官家的态度。
「裴德谷这案子,依律流放沙门岛。」
赵祯指尖在「贾岩」这个名字上点了点:「这捧日军都头,倒是受了无妄之灾,调去咸平龙骑军当个营指挥使吧,那边不是正缺军官。」
咸平龙骑军,听着很威风,但其实是这几年一群从各地招安的盗匪整编而成的.
不过虽然从上四军调到了杂牌军,但这一下子就升了一整级,军阶和权力是实打实的,可不是什麽明升暗降,以后调到任何部队,那也都是营指挥使。
而贾岩也算是因此正式迈入中级军官的行列了。
邓宣言心中了然,官家这是要将此事轻轻揭过,既惩处了首恶,也安抚了受屈者,更不愿在殿试放榜前再起波澜。
处理完这桩案子,赵祯将那迭文书推到一边,不打算继续看下面的了。
他继续审阅殿试的卷子。
这项工作的工作量还是很大的,毕竟,官家一个人要看三百多份卷子。
不过倒也不是说一个人就承担了全部的阅卷工作.帖经丶墨义之类的,都是由学士们帮着判的,官家主要关注的是文章。
准确的说,是赋和论。
赵祯随手拿起一份试卷,目光扫过姓名处,正是陆北顾。
他精神微振,坐直了身子。
先是看学士们已经判过了的贴经墨义,无一错漏,字迹工整清劲,显见根基扎实。
赵祯微微颔首,并未过多停留。
待看到《鸾刀诗》,「礼器昭王制,鸾刀蕴古深.岂乏断刲利?惟存报本心。」
诗句工稳,立意高远,不仅紧扣「反本修古」之题旨,更透出一种超越器物本身,对礼制内核的深刻理解。
赵祯指尖在「惟存报本心」几字上轻轻敲击,眼中已有赞许之色。
接着是《民监赋》。
甫一开篇,「天生烝民,树之司牧。政之所兴,在顺其欲;道之所废,在逆其俗。」便如金石之声,振聋发聩。
赋文洋洋洒洒,援引三代兴衰,痛陈秦隋覆辙,进而阐发「民犹水也,可载可覆;君若舟也,宜惕宜惧」的道理。
赵祯读得极为仔细,时而凝神思索,时而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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