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6章 以清谈误国,以私心害民  开局掌控魏忠贤,先抄他一个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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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那些官吏,哪一个不会伸手?朕杀了那些贪官污吏,抄了他们的家,用他们的粮,他们的钱,直接在灾区放饭!」

    「朕杀了秦王福王。他们二人占据着天下最肥沃的土地,府库中囤积的粮食银钱,足以让陕西百万灾民安然度过整个寒冬!朕杀了他们两个,却救了活生生的百万人!」

    「至于朕为何要在全国推行一体纳粮,又为何要力排众议,重开海禁……」

    朱由检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副巨大的地图,眼神变得深邃而辽远。

    「一体纳粮,就是要让那些通过诡寄丶投献等手段隐匿了无数田亩的国之蛀虫,把他们吞下去的民脂民膏,给朕一分一毫地吐出来!朕的赋税,要的是公平!」

    「而开海禁,更是要开辟一条全新的财源!我大明地大物博,丝绸丶瓷器丶棉布丶茶叶,哪一样不是引得外邦垂涎的奇珍?朕要去赚那泰西丶东洋的真金白银,来充实我大明的国库,来养朕的兵,赈朕的民!而不是像过去一样,只盯着朕的百姓碗里的那几粒米!朕要让大明的财富,源于四海,而非一地!」

    文震孟喉头滚动,将劝谏的话咽了回去,转而用嘶哑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纵使…纵使先皇有失,可朝局败坏至此,根子还是吏治不清,民心不向啊!若能澄清吏治,轻徭薄赋,天下自然大治,何须……何须行那般……虎狼之策?」

    他还是不甘心。

    朱由检却摇了摇头,如同一个最耐心的老师,开始为他这位状元门生讲解最基础的算术题。

    「文卿,朕问你,国库一年岁入几何?」

    文震孟一愣,老实答道:「若无加派,天下正项钱粮,折银不足五百万两。」

    「五百万两。」朱由检重复了一遍,声音冰冷,「辽东边军一年靡费几何?」

    「…至少三四百万两,若有大战,更不可估量。」文震孟的声音低了下去。

    「那麽,朕再问你,陕西大旱,赤地千里,流民四起,若要赈济,需粮草几何?金钱几何?」

    「这……」文震孟额头开始冒汗,「臣……臣不知细数,但……但绝非小数。」

    「朕来告诉你!」朱由检的声音陡然拔高,伸出了一根手指,「若要让百万灾民不饿死,不造反,至少需要三百万石粮食,外加两百万两白银来疏通转运!文卿,你来告诉朕,这笔钱,从何而来?从那剩下不到百万两的国库里出吗?还是从天上掉下来?!」

    文震孟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这些问题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整个朝堂的官员都在下意识地回避!

    因为无解!

    朱由检逼视着他,继续道:「国库没钱,到时候朕就只能加派三饷,从天下百姓身上刮!可越刮,民越穷,民越穷,越要反!越反,朝廷越要用兵去剿,越要用兵,就越要加派!文卿,你告诉朕,这是不是一个死结?!一个不破不休,直到把大明这艘船彻底凿沉的死结?!」

    「可……可江南富庶!若能让江南一体纳粮,一体当差……」文震孟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说得好!」朱由检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可一体纳粮的政令出了紫禁城,为何就到了江南就变成了一纸空文?是谁在阻挠?是那些与国同体的藩王宗室!是那些垄断了漕运丶盐铁丶织造,嘴上喊着为国分忧,自家却连一分银子都舍不得出的皇商巨贾!

    更是你眼中那些读着圣贤书,却想方设法投献田地,坐享万亩良田却分文不纳的士绅大户!」

    「他们,才是国之巨蠹!百姓不过是他们吸乾了血,还要敲骨吸髓的鱼肉罢了!朕不向他们开刀,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烽烟四起,流寇遍地,最终重演前元旧事,大家一同抱着圣贤牌位跳海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文震孟的心口!他引以为傲的经世济民之学,在皇帝这番剥皮见骨的残酷算术面前显得如此的幼稚甚至可笑。

    他所有的仁政设想,都建立在一个富足的国库之上,可现在,国库这个前提根本就不存在!

    朱由检的语气终于缓和下来,带着一丝莫名的悲凉:「杀一人而活万人,朕也不愿。可若不杀那一二人,便要死百万丶千万人!」

    皇帝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江南明媚的春光,声音却带着一丝北方的萧索与沉肃。

    「文卿,朕与你说这些,不是要定你的罪,也不是要逼你就范。」他的声音平静下来,不再有之前的雷霆之威,反而像一位师长,在与自己最看重的弟子探讨一个无解的难题。

    「因为朕知道你是文文山的后人,你骨子里有他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血脉。朕也看过你的奏疏,知道你为官做人有真正的秉直公正,心中尚存大义。所以,朕才愿意与你剖心置腹。」

    皇帝转过身,目光深邃如海,直视着文震孟的眼睛。

    「朕今日所言,所作所为,在天下人看来是离经叛道是暴虐无度。朕的手上沾了血,朕的手段不符合圣贤书里的仁政。但是……」

    朱由检顿了顿,目光如冷电般扫过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朝公卿,天下士林,又有几人替替这风雨飘摇的大明想过?!」

    这最后一句话没有命令,没有威胁,却重若泰山,狠狠地压在了文震孟的心上。

    「……臣,有罪。」文震孟喉头滚动,声音沙哑地应道。

    皇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朕,言至于此。」

    文震孟深深叩首,告谢,告退。

    当他浑浑噩噩地走出那座压抑的殿宇,外面的阳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仿佛魂灵已经离体而去,飘荡在半空之中,冷冷地审视着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皇帝那一句句诛心之问,如魔音贯耳,在他脑海中反覆回荡,最后都汇成了一句——「不如此,国亡矣。」

    文震孟对前半生所坚信的一切,生平第一次,产生了彻彻底底的怀疑。

    圣贤之道错了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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