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6章 以清谈误国,以私心害民  开局掌控魏忠贤,先抄他一个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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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朱由检俯下身,亲手将他扶了起来,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朕知道,你为人为官,都不错。是个君子。」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文震孟的心理防线,他双腿一软,若非皇帝还搀着他,几乎要再次瘫倒在地。

    果然,下一刻,皇帝松开了手,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北地寒流般的冰冷。

    「但是!」

    那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一柄冰锥狠狠刺入文震孟的耳膜!

    「你,和你所代表的那些所谓东林君子都有一个共同的,致命的毛病——以清谈误国,以私心害民!」

    话音未落,朱由检猛地转身,手指重重地戳在了地图上「苏州府」的位置上!

    「你们的第一宗罪——税政之私!」

    「尔等皆出身江南,便在朝堂之上极力反对增收商税丶矿税,美其名曰『不与民争利』!

    好一个不与民争利!

    朕倒要问问你文震孟,你们口中的民究竟是何人?是那些坐拥万顷丝绸丶千张织机,日进斗金的工商巨贾?还是那些在北地,被沉重的田赋压得卖儿鬻女,易子而食的自耕农?!」

    「你们的不与民争利,就是让朝廷的赋税只能像一座大山一样,死死地压在那些最贫苦的农人身上!逼得他们田地被兼并,家破人亡,最终流离失所揭竿而起!

    你告诉朕,河南的流民,陕西的饥荒,辽东的兵变,这根子究竟在哪里?!不就在你们这帮只顾自家钱袋,不顾国家死活的江南君子的私心上吗?!」

    文震孟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皇帝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厉声喝问:

    「第二宗罪——学术之虚!」

    「你们崇尚心学,满口知行合一,却于国计民生之实务,一无所知!朕问你,黄河如何疏浚?天津如何练兵?国库如何核算?漕运如何改良?你们一问三不知!

    朝堂之上除了引经据典空谈仁义道德,便是攻讦异己,排除异党!国家糜烂至此,社稷危如累卵,就是因为这庙堂之上,坐满了你们这样饱读诗书,却无半点实干之能的大儒,君子!」

    「第三宗罪——党同伐异!」

    「你们口口声声,标榜以天下为己任!好一个天下!朕且问你,尔等的天下,除了这富庶的江南,可还有那赤地千里的西北?可还有那冰天雪地的辽东?!」

    「陕西大旱,饿殍遍野,你们不肯加一丝一毫的商税去赈济灾民,反而指责朝廷与民争利!辽东苦寒,将士们缺衣少食,浴血奋战,你们却还是只逞党派之争!」

    说到此处,朱由检猛地一拍御案,眼中射出骇人的精光!

    「你们的天下,说到底,不过是你们江南士绅门阀的一亩三分地罢了!你们不是圣天子门生,你们是真国贼!」

    文震孟惊恐地五体投地。

    他想要反驳,想要嘶吼,想要引经据典地告诉皇帝,「吾辈读书人,所学皆为修齐治平之道!」

    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一生引以为傲的满腹经纶,他坚守不渝的圣贤之道,在皇帝的这番道理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宛如纸上楼阁,风中之烛!

    因为天子方才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柄无情的刻刀,字字句句,将东林二字所粉饰的那层为国为民的金漆刮去,又将其赖以为根基的道德文章层层剖开,最终露出的是那藏于最深处,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苍白虚弱的私心骨架。

    尤其,是辽东的变化。

    那是悬在所有朝臣头顶的一把利剑。

    眼前的这位天子,仅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将那个吞噬了大明亿万钱粮的无底洞变成了一个岁月无惊,平常无事的边镇!

    这个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比任何雄辩都更有力,更具说服力!

    那言语化作的无形巨岳,轰然压下,不仅压垮了文震孟一人的心防,更仿佛压碎了他身后数代士大夫所共筑的道德殿堂,将其所有理想与自信碾为粉碎!

    文震孟面如死灰,双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语,却连一句完整的辩驳也凑不出来。

    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朱由检胸中奔腾的滔天怒火,竟如同撞上礁石的巨浪,渐渐平息,化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他知道,话说得太重,锤敲得太狠了。

    这病入膏肓的大明,板子,不能只打在一群人身上。

    朱由检走过去,亲自将一杯温茶递到文震孟颤抖的手中,语气也放缓了下来,带着一丝疲惫与自省:「文卿,起来坐吧。」

    见文震孟依旧呆滞,朱由检涩声道:「不错,东林有错,天下官员士绅有错,可朕,朕朱家的列祖列宗,也有错!

    世宗皇帝二十年不朝,一心修玄,致使朝纲废弛,权臣当道;神宗皇帝三十年怠政,贪敛天下,矿监税使横行乡里,耗尽了太祖丶成祖留下的家底,此其二;皇兄不喜朝政,竟将国柄托付于一阉竖之手,酿成滔天之祸,此其三!朕之先祖,皆有失德!才让这天下,败坏到了今日之田地!」

    这一番话,不啻于九天之上的惊雷劈在了文震孟的脑门上!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骇然,你朱家居然也有罪!?

    不曾想,皇帝话锋一转,「朕知道你在想什麽。」

    「你一定觉得,朕在陕西杀官,在河南杀藩王,如今又在松江大开杀戒,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文震孟手捧着茶杯,指尖微微颤抖,不敢应声。

    朱由检自顾自地说道:

    「朕去陕西,若按你们的方法,开仓放粮,层层下拨。朕问你,一石粮食从京城运到西安,再由西安发到州县,最后到灾民手里,还能剩下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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