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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毓庆银行闹事！

    我的天，这是不要命了吧！

    李纯默刚扭过头，就听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喊：“这是我们大学士的俸禄本，你凭什么不让我们领俸禄？”

    “我告诉你，再不赶紧把这俸禄给老子取出来...

    风雪在冰湖深处无声翻涌，那丝黑气如游蛇般顺着铜钟裂缝蜿蜒爬行，每一寸移动都仿佛耗尽了千年的力气。它没有声音，没有形体，却带着一种近乎执念的意志，缓缓渗入地脉深处。而在京城，归墟学堂的钟声余韵未绝，百姓已开始将“醒世钟鸣”编成童谣传唱：“一敲邪祟散，二敲梦魇消，三敲人心亮，四敲天下安。”

    可安宁之下，暗流从未止息。

    沈昭自那日之后，夜夜难眠。他命工部在皇宫地下修建密室，以九根陨铁柱镇压四方，中央设一座青铜阵盘，上刻“归墟锁魂图”。每日子时，他亲自前往，点燃由麒麟血凝成的蜡烛，观察阵中光影流转。前三月尚稳如磐石，第四个月初七，阵心忽现一道裂痕，宛如蛛网蔓延。

    “不是被攻破……”孙景元跪地查看良久，颤声道，“是‘内生’之隙。陛下，有人在宫中动了禁忌之术。”

    沈昭眸光骤冷：“查。”

    三日后，线索指向御膳房一名老厨役。此人三十年前曾是葬音谷外围杂役，因泄露药方被逐出，后辗转入宫，一向安分守己。审讯时，他只是咧嘴一笑，从口中吐出一枚漆黑的小铃铛，铃舌竟是用婴儿指骨制成。铃响刹那，整个刑房温度骤降，墙壁浮现出无数扭曲人脸，齐声低语：“**壬灵不死，九门待启。**”

    赵恒当场拔剑将其斩杀，但那铃声却已钻入耳道，缠绕神识。当晚，两名守卫发狂互搏至死，口中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开门的人要来了……这次是亲生的儿子。”

    沈昭立刻下令封锁地下密室，禁止任何人进出，并召李婉儿入宫议事。

    “他们换了方式。”李婉儿立于阵前，指尖轻触那道裂痕，眉心微蹙，“不再强攻，而是种‘怨种’。就像把毒藤埋进良田，让它自己生长、撕裂根基。这老厨役不过是个容器，真正的源头……还在更近的地方。”

    沈昭沉默片刻，忽然问：“阿念近日言行可有异常？”

    李婉儿摇头：“他每日晨起诵《正心经》，午时练‘破妄眼’，傍晚与学童对辩阴谋诡计，心智清明，毫无滞碍。但我昨夜见他睡前抚摸五皇子遗物玉佩，口中喃喃一句‘爸爸，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沈昭心头一紧。

    他知道，敌人最可怕之处，不在于施咒，而在于**制造怀疑**。哪怕是最亲之人，只要心中生出一丝动摇，便是裂缝开端。

    翌日清晨，阿念照例去学堂上课。途经御花园时，忽闻一阵笛声幽幽传来，曲调古老凄婉，正是北荒祭礼所用的《招魂引》。他脚步一顿，脸色瞬间苍白。

    “别听！”随行道士疾呼，欲捂其耳。

    阿念却抬手制止：“等等……这笛声里……有个人在哭。”

    话音未落，他竟循声而去。众人追赶不及，只见他穿过梅林，来到一口枯井旁。井口覆盖青石，缝隙间渗出寒雾。那笛声，正是从井底传出。

    “爸爸？”阿念蹲下身，手指颤抖地抚上石面，“是你吗？你说你要我开门……可我不知道门在哪里……”

    道士们大惊失色，正要强行带离，沈昭却在此时赶到。他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独自走到阿念身后，低声问：“你觉得那是你父亲？”

    阿念回头，眼中含泪：“我不知道……可我的心好痛，像被人撕开了一样。叔叔，如果真的是他，我该不该回应？”

    沈昭蹲下身，与他平视：“还记得‘醒世钟’吗？真正的亲人不会让你痛苦地选择，只会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爱你。”

    孩子怔住。

    就在这刹那，井中笛声戛然而止。紧接着，青石轰然掀飞，一股黑雾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张模糊面孔??赫然是五皇子年轻时的模样！

    “昭弟……”那幻象开口，声音温柔似水，“你护住了我的儿子，我很感激。但你也杀了我，这是事实。如今我魂魄困于归墟边缘，唯有他亲手开启‘九冥之门’，才能让我解脱。你忍心让他背负弑父之名一生吗？”

    沈昭毫不退缩：“你是假的。”

    “哦？”幻象微笑，“那你告诉我，那一夜，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空气凝固。

    阿念屏息望着沈昭。

    沈昭缓缓起身，直视那张脸：“你说：‘江山交给你，我不放心，但也别无选择。’然后你转身走向冰湖，说，‘让历史记住我是个懦夫吧，至少我的儿子能活在一个太平世。’”

    幻象笑容僵住。

    “你若真是哥哥的灵魂，就不会问这个问题。”沈昭冷冷道，“因为你知道，我从未对外人提过这句话。连史官都不知道。”

    话音落下，幻象发出一声尖啸，骤然炸裂，化作漫天灰烬飘散。

    井底再无声息。

    阿念瘫坐在地，浑身发抖。沈昭将他抱起，紧紧搂在怀中：“不怕了，都不是真的。那些想利用你的人，永远不懂什么叫真心。”

    当晚，沈昭召集归墟学堂所有教习，宣布一项新令：即日起，所有皇室子弟入学，必修“辨伪三课”??**听声辨心、观相知意、临境守志**。课程内容由阿念参与设计，融入他对梦境、幻象、情绪操控的亲身经历。

    与此同时，他秘密派遣飞鹰卫深入北荒，循着当年徐允成逃亡路线追查。三个月后，探子回报：在极北冻土之下，发现一座巨型地宫，入口被九具尸傀环绕，每具皆身穿大周宗室服饰，面容栩栩如生，竟是近百年来失踪的九位皇族成员！

    更令人骇然的是，地宫穹顶刻满星图，与皇宫密室中的“归墟锁魂图”完全对应，唯独多出一颗血红星辰，标注为：“**壬子降世之位**”。

    沈昭看完密报，久久不语。

    他终于明白，敌人从未打算复活初代壬公子??他们要的是**诞生新的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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