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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熙帝这一上来就哭穷,那绝对是给自己挖坑啊!
沈叶心里明镜儿似的,这话可不好接。
总不能直截了当地说,父皇你如此为难,干脆别干了,就在后宫好好休养,让儿臣为你分忧算了!
这么一说,估...
夜深,御书房烛火未熄。沈昭独坐案前,手中握着一支紫毫笔,墨迹在宣纸上缓缓晕开,字字如刀刻石。他写完最后一行“凡有妄称天命、私设盟誓者,以谋逆论斩”,轻轻吹干墨痕,将整卷《景和新政?宗法篇》收入檀木匣中,贴上封条,朱砂印下“皇帝之宝”四字。
窗外风止雨歇,月光破云而出,洒在殿前青砖上,宛如铺了一层薄霜。赵恒悄然推门而入,脚步极轻,却仍惊动了沈昭。
“还没睡?”沈昭头也不抬。
“臣不敢。”赵恒躬身,“刚从太医院回来。老院判说,十一皇子体内的蛊虫已尽数取出,但魂魄受损过重,怕是……再也无法清醒。”
沈昭闭目良久,才道:“让他住在东宫偏殿吧,派两名老太监伺候,每日供奉膳食如亲王礼。若他哪日能认出我,便告诉他??我没有篡他的位,我只是守住了这个家。”
赵恒应声退下。
沈昭起身踱步至窗边,望着那轮孤月,忽觉胸口一阵闷痛,扶住桌角喘息片刻。自登基以来,他从未真正安眠,梦里常现九龙夺嫡时的血光:三哥持剑扑来,七弟跪地求饶,八弟在岭南瘴气中咳血而亡,还有母妃临终那一句“你活着,便是罪”。
他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块褪色的红绳结,那是幼时母妃亲手为他系上的护身符。如今绳已朽,玉坠早失,只剩一个死结缠在指尖。
次日清晨,朝会再启。
沈昭端坐龙椅,面色如常,唯眼底隐现青影。今日议题乃吏部奏请重定科举取士之法,废除门第荐举,改行“三试六考”制:乡试、会试、殿试之外,增设策论、实务、律令、算学、兵略、农政六科分考,择优录用。
此举一出,满朝哗然。
右班之中,礼部侍郎周崇礼当即出列反对:“陛下!祖制科举,以经义取才,今若增杂学,恐使士子务虚不务实,流于匠技末流!且此法若行,寒门子弟无师可依,岂非变相阻其进身之路?”
沈昭冷笑:“那你可知,去年全国上报饥荒三十州,竟无一人懂水利营田之术?北境战事频发,兵部调将官百余人,能识舆图者不足二十?朕不要只会背《论语》的书呆子,要的是能治水、理赋、练兵、断狱的真才实学之士!”
周崇礼哑口无言。
左班中一名年轻官员越众而出,正是陆怀安。他拱手道:“陛下圣明!臣以为,国之根本,在于用人得当。昔年‘幽兰案’起,多少忠良因出身微贱而遭排挤?又有多少奸佞凭父荫高位而祸乱朝纲?今若能打破门阀垄断,广纳贤才,方是长治久安之道!”
群臣侧目。
有人低语:“此人原是裴承志门生,怎反倒力挺新政?”
也有人冷笑:“墙头草罢了,见风使舵,不足为奇。”
沈昭却目光温和地看着陆怀安:“陆御史所言极是。朕决意推行新制,三年内逐步施行。即日起,国子监增设实务学堂,由工部、户部、兵部选派老成官员授课;各地书院亦须开设算术、地理、医药等课,违者停拨经费。”
退朝后,陆怀安被几名同僚围住问询意图。他只淡淡一笑:“我师虽误入歧途,但他教我的第一句话是:‘做官先做人’。我不能因私废公。”
话音未落,一名小黄门匆匆赶来:“陆大人,陛下召您单独觐见。”
陆怀安心头一跳,随人步入偏殿。
沈昭正翻阅一本册子,见他进来,抬眼问道:“你可知道,为何朕留你至今?”
陆怀安低头:“臣不知。”
“因为你敢说实话。”沈昭合上册子,露出封面??竟是裴承志近年所有往来书信的抄录本。“你举报恩师,按律当诛。但朕看你在奏对之时毫无惧色,只为苍生计,而非争权夺利。这样的人,朝廷需要。”
陆怀安双膝跪地:“陛下明鉴,臣绝无私心!”
“朕信你。”沈昭起身,亲自扶他起来,“从今日起,你调任昭雪司副使,专管冤狱复查。若有牵涉‘癸未盟’者,可直报朕知晓,不必经由尚书省。”
陆怀安浑身一震:“谢陛下隆恩!臣万死难报!”
待他退下,赵恒走入殿内,皱眉道:“陛下如此重用裴承志门生,不怕他日后反噬?”
“正因他是裴承志门生,才最可信。”沈昭冷笑,“一个人若能在师恩与大义之间选择后者,说明他心中有更高的准则。这种人,不会背叛原则,只会忠于真相。”
赵恒默然。
数日后,黔州传来急报:当年发现疯僧的道观遗址深处,挖出一座地下密室,内藏九具棺椁,排列成环形,中央立有一碑,刻着八个血字:“九子归一,真主复临”。
更令人惊骇的是,九具棺中并无尸骨,唯有衣物与玉珏,其中八具皆属当年参与夺嫡的皇子,唯独第九具空置,棺盖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沈”字,旁边附注:“待君入殓”。
靖安司立刻封锁现场,并在附近村庄搜捕可疑人物。最终抓获一名老道士,自称曾为湖心岛祭典执礼之人,因逃遁及时得以苟活。经审讯,此人供出惊人内幕:
永昌九年冬,先帝召集九位皇子赴湖心岛举行“祈嗣大典”,实则暗中举行南疆秘仪“九魂共祭”。仪式要求九名血脉纯正的皇子同时割腕歃血,将血液注入铜鼎熔炼成丹,服下者可获“天命加持”,成为“真命之主”。然而此术极为邪异,需以兄弟相残为引,最终只能有一人存活。
“当时九人皆不愿动手,唯有晋王野心炽盛,暗中联合三皇子、五皇子设局,欲借机铲除异己。他们趁夜下毒,毒杀四位年幼皇子,又逼迫其余三人自相残杀。最后仅剩晋王、七皇子与十一皇子尚存。七皇子宁死不降,拔剑自刎;十一皇子重伤坠湖,生死不明;晋王则吞下血丹,声称自己得天命认可。”
“可那血丹根本无效。”老道士颤声道,“它只是蛊虫载体,服用者短期内精神亢奋,似有神助,实则三年内必发狂暴毙。晋王后来疯癫嗜杀,夜夜梦魇,便是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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