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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地趴在地上看着她。
府内哀嚎声一浪高过一浪,假山处却是格外平静。
“走,带着女儿走得远远的,去过日子”茅修脸色已经十分苍白,说话声音也几乎听不见。
周围到处都是逃难的下人,纤娘不敢出现,只能尽力伸长手去够,直到茅修彻底支撑不住,大喊一声“纤娘!”,纤娘才狠心扔下了他,躲回了地道。
松烟坊在大火中烟消云散,火燃尽的那日,纤娘用布裹了脸,偷偷溜到松烟坊外,恰好撞见放火之人回来验收成果。
那些黑衣人看到池边茅修的尸体,便放了把火将尸体烧干净。
然而刚放完火,一只黑猫忽然从暗处窜了出来,在黑衣人猝不及防之时叼走了从他怀里落下的腰牌。
他们追赶黑猫而去,纤娘适时跑进庭中,用袍子扑灭火焰,手臂也被火灼伤。
黑衣人一去便没有再出现,纤娘带着茅修的尸体离开,从此再无人踏足松烟坊。
沈朔从幻境中走出,抬眸一看,东海夫人已经将那块腰牌和半张密函放在了茶几上。
“锦衣司。”
沈朔看着腰牌上的几个大字,心底好似火烧一般。
东海夫人开口道:“殿下想知道的,我们已经展示给殿下了。”
“你们早知本王会来,也早就备好了一切。”沈朔看向东海夫人,小鲤抱着黑猫在一旁就座,眼中并没有多少情绪。
东海夫人悠悠道:“殿下若不嫌草民之事有辱尊耳,民妇也愿将往日的恩怨说个一二。”
沈朔道:“夫人若有冤屈,本王的能力之内也可帮上一二。”
东海夫人微微一笑,没有回应沈朔的承诺,只讲述起了埋藏多年的往事:
“茅家祖上几代一直是皇室御用的木匠,茅修祖父因某次犯错贬回了民间,举家搬迁至了临县,直到茅修这代,一直生活在此。”
“我十七岁那年与茅修结为夫妇,多年来,膝下只樱勺一个女儿,疼爱有加,只盼着能一家三口过着永远平静安稳的生活,却不想樱勺及笄那年,被来临县采买木料的于墨看上,连同他的几十名家丁对我们施威,将她给带了走。”
抱着猫的小鲤在听到这段往事时,眸色也随之黯淡下来。
“樱勺走后,我和茅修找官府说理,官府不理又找员外贵人求情,多年来散尽家财不得结果,只因那于墨的远方表姐是刺史老爷的夫人,刺史家还与长平王府交好,因此没人敢招惹他。”
东海夫人说着,沈朔感觉气氛有些微妙,他一抬眼,樱勺快速把怨恨的目光收了回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
沈朔解释道:“盛府与于家根本不来往,什么表亲之系,都是于墨自己散布的。”
东海夫人淡淡道:“我不在乎他们两家究竟如何,我只在乎造孽之人需要付出代价。”
沈朔点点头,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和茅修自此日渐颓靡,萌生了轻生的念头,可想着樱勺在于府日日受那老匹夫和老妖婆的欺辱,我们便咽不下这口气。”东海夫人沉声道:“所以我们从临县搬来了此地,隐姓埋名,日日在松烟坊附近找寻机会,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沈朔问道:“松烟坊管家?”
“不错。”东海夫人冷哼一声:“于墨是个一心痴迷制纸术的人,对于他的妻妾、下人俱是蛮横无度,管家也早看他不顺眼了。”
沈朔恍然大悟:“所以一切都是你们和管家串通好的。”
“我们原本就想对于墨下手,可谁知于墨自己死于非命,我们本想借此将樱勺救出,可那老妖婆硬是不放人,将坊内大权掌握在手。”
“管家被逼急了,便找了我们商议,在庭院的假山下挖了条通往我家的地道,再不时放出我和他的奸情,待到时机成熟,我们利用机栝幻术,让茅修“砍死”了管家,继而闹上公堂。彼时盛府遭难,衙门也不必再顾忌,便直接抄了于家。”
东海夫人说起来也十分解恨,抄家之后,老妖婆受不了打击,没多久就投井自尽了,死状着实惨烈。
樱勺垂眸摸猫,黑猫呜呜了一声,舒服地眯起了眼。
沈朔却适时沉默。
东海夫人接着捏了捏手心,语气充满了遗憾:“多年经营,恩怨已了,我们一家有幸再度重逢。本想着等我和樱勺假死之后,茅修将松烟坊卖了,一同回临县继续生活,却不料那伙黑衣人又回来放火杀生,最终还是茅修独自替咱们母女担了这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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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我们实在不愿想起伤心事,便和管家一同去了外邦。外邦虽与大燕不同,我和樱勺过得还算安稳,但年岁一过,心底仍有不甘,那伙黑衣人平白夺了我丈夫的命,我们势必要讨回来。”
东海夫人眼中透露出狠厉,她看向沈朔,面容严肃道:“这伙人在袭击盛府之前杀了撞见他们的于墨,在袭击完盛府后又来松烟坊彻底毁尸灭迹,以为没有人能识破他们的身份,却不想我母女二人看得清清楚楚。”
“长平王殿下,听闻您父王与母妃也惨死于他们之手,民妇一介妇人没有多的本事,能做的,只有为殿下提供线索。”
东海夫人幽幽道:“听闻锦衣司在京城,且锦衣司的人个个拥有绝顶身手,我们母女这辈子是没办法亲手报仇了。”
沈朔听出了她的意思,拾起茶几上的腰牌,指尖抚过上头的纹路:“给本王竹筒的人是谁?”
东海夫人回道:“是松烟坊的家生奴,出事那日他恰好在外地采买,躲过了此劫。他找到我们,我们便给了些提示。”
“他从肃州一路辗转寻找殿下,起先我们还知道他的动向,后来却也丢失了,我们以为他在途中不幸遇了难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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