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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抬了抬眼眸:“果然如此。”
他回头看向小鲤,只见小鲤不知何时抱了只黑猫出来,黑猫瞧见沈朔便伸长了脖子来闻。
沈朔伸手揉了揉黑猫的脑袋:“若本王没猜错,你便是樱勺。”
小鲤点点头:“我与娘亲假死多年,从未想过会有人特意来寻我们。”
“娘亲?”沈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东海夫人,不由笑了一声:“你们还有多少世人不知的内情。”
东海夫人取下了披风,以原本的模样面对沈朔,道:“殿下若是不介意,还请喝了这茶。”
沈朔挥袖坐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东海夫人没料到他这般爽快,在他喝下茶水后,拍了拍手,屋内顿时生起一阵浓雾。
“喵~”
听到一声猫叫,沈朔睁开了眼,浓雾散去,映入眼帘的是松烟坊未被大火烧毁前的模样。
院中的屋子整齐错落,古朴的屋瓦透露着年岁;庭院中假山环绕,潺潺水波自假山花丛中穿过,在凉亭下汇聚成一汪清池;月光泠泠落在地砖上,投下的交横枝影宛如藻荇。
黑猫静静坐在沈朔脚边,在他睁眼后在他腿边蹭了蹭,迈着轻盈的脚步,将他的目光吸引去了庭中。
正是夜深人静时,坊内人都睡下了,只有于墨的卧房还亮着烛火。
沈朔走近一瞧,见于墨半夜还在桌案前研究着什么,拿着两张纸反复在火光前比对。
樱勺此时才刚过十七,一张脸还十分稚嫩。她穿着身单衣跪在床边,眼皮重得直打架,身子不时歪倒又重新坐直。
在于墨歇息前她不敢入睡,只能这么坚持着,实在忍不住才会小声询问一句:“老爷,这么晚了该歇息了吧?”
于墨却不说话,也不让她先睡,只一个劲研究手头的纸。
樱勺没了法,只得继续枯坐。恰在这时,自窗外传入一缕松烟味,于墨嗅到后忽然抬起了头:“何人烧纸?”
樱勺困得头脑晕晕乎乎,不知他在说什么:“大晚上的没有人烧纸,老爷不小心将纸烫了吧?”
“不是!我嗅得清楚,明明就是有人在烧我的松烟纸!”于墨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沈朔就站在门口,被于墨的影像穿身而过,感觉有些奇怪。
于墨跑到庭中后,四下没有寻到烧纸的人,随即嗅着味道飘来的方向一路追出了府。
沈朔动身跟了上去,哪只黑猫忽然出现拦住了他,再一眨眼,周遭变了场景。
追寻味道的于墨来到了小河边,平日松烟坊的取水之地。
河岸边正冒着一丝火星,于墨见状立即扑了上去,用身体熄灭了火星,拾起烧得剩下一半的松烟纸,满脸悲愤地大声骂道:“哪个王八羔子烧我的纸!我辛苦做出这些纸不是给你们胡乱霍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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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骂声极富穿透力,不消一会儿,黑暗里的人就被他惊动。
沈朔不由叹了口气。
于墨还在心疼自己的纸,小心地展开,看到了上面还残留的字眼:“锦衣司?我**七大舅八大姑!我这纸*%¥∓……”
他指名道姓地骂着,身后骤然冒出一道黑衣人,不消眨眼的功夫,于墨便没了声息。
沈朔盯着那道黑衣人,见他正准备点火连人带纸一块儿烧掉,却看到了行动的信号,他只得一脚将尸体踹入河里。
而黑影聚集的方向,正是盛府。
沈朔心跳加快,攥紧双拳,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消失在幻境尽头。
画面闪现,樱勺紧接着从暗处现身,在河面上发现了于墨,用竹竿费了好大力气把人挑到岸边,用自己撕下的松烟纸替换了他手中紧握的半枚密函。
沈朔当即明了。
樱勺作为目击者,看清了于墨被害的过程却秘而不宣,眼前的幻境便是樱勺的记忆。
他站在原地,又一声猫叫后,他又重新回到了松烟坊,但和之前见到的有了不少变化。
庭中的花败了不少,院中的陈设也少了许多,变得格外空荡,像是要随时走人。
同样是夜深人静时,主卧房漆黑一片,没有人知道坊内发生了什么。
而从沈朔的视角来看,纸坊此刻的大火已经蔓延到了住处。火燃烧的速度很快,滚滚浓烟席卷了整个府邸,当人们发现失火后,惊恐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茅修被浓烈的烟尘呛醒,正准备夺门而逃,却不想房梁毫无征兆倒塌,正砸在他背上。
断裂的脊骨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痛苦于无声中哭嚎,两只沾满灰土与血的胳膊在地上扭曲挣扎,一点一点拖着血肉模糊的身躯前进。
沈朔站在庭中,看着茅修身后拖行出的一长道血痕,不免生出一丝同情。
人在将死时总会激发出想活下去的意志。
茅修凭着双手将自己拖出了屋子,在台阶上停了片刻,沈朔以为他要求救,下意识去看附近有没有跑出来的人,然而等他再看向茅修时,对方却是调转了方向,让整个人沿着台阶滚了下去。
“都这时候了还想去哪儿。”沈朔生出疑问。
却见茅修凭借惯性一路滚到假山边,向假山后隐蔽的洞口爬去,与此同时,假山里现出了衣服一角。
沈朔跟在茅修后面,清楚地看着假山里的纤娘从洞口出现向茅修伸手,可茅修这时却不动了,只是静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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