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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来到黑石坳以北一片偏僻的山坳,那里果然有几个看起来废弃已久的矿坑入口。
王校尉命令士兵仔细搜查。
然而,搜遍了每一个矿坑,里面除了坍塌的废土和碎石,什么都没有!没有粮食,没有军械,没有炼铁炉!甚至连有人近期活动的痕迹都很少!
王校尉的脸色从兴奋变成疑惑,最后变成铁青。
“这不可能!”他失声道。
季如歌在一旁,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和“愤怒”:“王校尉!现在你满意了?北境军民舍生忘死,保境安民,朝廷不但不体恤,反而听信谗言,一再刁难!寒心!真是寒心啊!”
王校尉哑口无言,捏着口袋里那块沉甸甸的铁锭,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那个黑影……是故意误导他?离间计?
他猛地看向季如歌,季如歌也正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深处却仿佛藏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王校尉狼狈而返。核查一无所获,反而落了个无端猜忌、骚扰边臣的名声。
几天后,钦差卫队灰溜溜地离开了北境。
村公所里,季如歌拿出那块王校尉“遗落”的优质铁锭,在手里掂了掂。
“工匠的手艺又精进了。”她淡淡评价了一句。
周哨官在一旁笑道:“还是村长料事如神,提前一步把东西都转移了,还安排了那出戏……”
季如歌摆摆手,打断他的奉承。
“朝廷不会善罢甘休。”她看着窗外,“这次打发走了,下次来的,可能就是真的大军了。”
怀里的方块,温热依旧。
脚下的路,看似闯过一关,实则更加凶险。
她必须更快,更狠。
钦差卫队的马蹄声消失在南方官道尽头,卷起的尘土还未落定。
季如歌脸上的那点“委屈”和“愤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一样的冷静。她转身,对等候在旁的张校尉和周哨官道:“清点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两人心领神会。张校尉负责派出最精干的探马,远远缀着钦差队伍,同时监视南方郡县一切兵马调动迹象。周哨官则带人再次加固黑石坳堡垒,清理射界,储备更多的滚木礌石。
压力没有消失,只是从明面转入了地下,像一张不断收紧的网。朝廷的耐心是有限的,下一次来的,绝不会是五十个禁军。
北境需要更快地变强。强到让任何想来伸手的人,都得掂量掂量会不会崩掉满嘴牙。
现有的力量还不够。火铳虽利,但射程有限,装填缓慢,面对大队骑兵的集团冲锋,依然吃力。
季如歌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间守卫最森严的工坊——火铳坊。但这一次,她看的不是那些已经定型的手持火铳。
她叫来了火铳坊的老师傅和几个最顶尖的工匠,还有那个从野人谷铁矿带回来的、擅长琢磨矿石特性的老匠人。
桌子上,摊开几张粗糙的草图。画的不是单兵火铳,而是几个庞然大物——巨大的金属管子,厚重的底座,结构复杂得多。
“能造出来吗?”季如歌问,手指点着草图上一处关键结构,“打得远,打得狠,能一发轰塌土墙的那种。”
老师傅们围着草图,眉头紧锁,倒吸凉气。
“村长……这……这东西太大了!耗铁惊人不说,这膛压……怕是用不了几次就得炸!”“还有这炮架,要承受这么大的后坐力,木头肯定不行,非得用铁……可怎么铸?”“点火也是个麻烦,这么大的药室……”
问题一个接一个。
“铁,野人谷新出的矿,够不够试几次?”季如歌问老矿匠。
老矿匠沉吟一下:“省着用,凑合能试个两三回……但成败不好说。”
“那就试。”季如歌语气没有任何波动,“炸了,就找出为什么炸,改。再炸,再改。需要什么,给我单子。人,我给你调。一个月,我要看到能响的东西。”
命令不容置疑。
火铳坊最深处被划为禁区,代号“雷公坊”。最好的工匠被抽调进去,最好的铁料和煤炭优先供应。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试验失败的闷响,日夜从那里传出。
季如歌每天都会去雷公坊待上一个时辰,不说话,只是看。看着工匠们一次次失败,一次次修改图纸,重铸部件。爆炸的碎片划伤过她的脸颊,她擦掉血,继续看。
怀里的方块持续散发着灼热,那热度似乎能穿透衣物,熨烫着她紧绷的神经。
与此同时,另一项工程也在秘密进行。
周哨官带着人,沿着北境边界线,选择了几处地势险要、视野开阔的制高点。没有大兴土木,只是巧妙地利用岩石和地形,开辟出一个个隐蔽的发射平台,夯实地基,甚至预先测量好了射界和标尺。
没人知道这些平台是做什么用的,只知道是村长的命令。
时间一天天过去。探马回报,南方郡县的兵马调动频繁,似乎在筹集粮草。楚骁也派人送来密信,朝廷中枢对北境的耐心正在耗尽,主战的声音越来越高。
压力像不断上涨的洪水,快要漫过堤岸。
一个月期限到的前一天晚上,雷公坊里突然爆发出压抑的欢呼声!
季如歌快步走进坊内。
坊中央,蹲着一个黝黑、粗糙、但结构完整的金属造物。一根粗得惊人的铁管,架在一个用粗大铁条和硬木捆绑而成的结实架子上,后面还拖着复杂的点火机关。它看起来笨重、丑陋,却散发着一种冰冷的、令人心悸的暴力感。
“村长!成了!这次……这次应该能成!”老师傅激动得胡子都在抖,脸上满是烟灰和烫伤的痕迹。
“试过了?”季如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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