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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此事季云芙不好做评,将心比心,谁的身体发肤不是受之父母?至少在她看来,惜命也算不得自私。反正若是换做她,她可以力所能及的捐些银钱,却做不到无私地冒着染病风险出城救人。
不过这话也并非绝对,她之所以如此想,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
思及此,季云芙不由看向对面的周婉,如果她也是一名医者,说不定如今的想法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谁又知道呢?
她摇了摇头,没在不可能的事上浪费功夫胡思乱想。
两人正说着,忽听外间传来一阵惊呼声。
周婉向外瞧了眼,连忙起身,“许是来了棘手的病人,我出去瞧瞧。”说着,人已经快步跑了出去。
季云芙追着周婉的视线往外看,下一秒,却见周婉同另一个大夫一同搀扶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裴燃?
“阿云!”
季云芙往他手臂上扫一眼,白衣上的血迹太过刺目,就算旁人想不注意到都难,她微微皱起眉头。
仅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没说话,默不作声走到一旁,让开了通往里间的路。
裴燃没想到居然能在此处见到季云芙,也不知该说他今日是幸还是不幸,他顿住脚步,下颌指向季云芙身侧不远处的座椅道:“不用去里间,就在这替我处理伤口。”
周婉看了季云芙一眼,面露为难。
季云芙倒是没说什么,她有腿有脚,何必同一个伤患争执,他若想待在此处,她走就是。
她朝着周婉微微欠了欠身,“我先回府了。”
周婉点了点头。
话音将落,季云芙便头也不回往外走。
她离开的太快,裴燃险些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后,他猛地挣开身侧两人,不管不顾地冲到季云芙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身量高,将侧屋的门挡了个严实。他身上还有伤,到处都是沾染的血迹,季云芙又不可能伸手去推他。
于是乎,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裴燃也是被她的冷漠态度刺激的发了狠,双眼通红咬着牙。她怎么能如此对他?他都伤成这样了,就算是施舍,她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么?
他向来自傲,何时这般低三下气地面对一个人。
心里清楚不该拿眼下的伤当做软肋去胁迫她,可他还是忍不住,执拗地站在她面前不肯退开一步。
不过须臾,就有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在地上。
他清楚地看到她余光扫了眼地上的血,但她仍旧没有同他开口的意思,丝毫不为所动。
裴燃忽然感到心脏一痛,比利箭穿透手臂还痛了百倍不止,一股冷意从脊背窜上来,霎时间遍体生寒。
他再也忍不住,艰难地开口道:“阿云,你为何不能心疼心疼我,就算可怜可怜我也好啊。”
季云芙拧眉,良久,第一次正视他,出声道:“裴燃,我有没有同你说过,往后请你莫要纠缠于我。”
裴燃喉咙一紧,忽地想?*? 起他离开京城去徽州前两人见的最后一面。
他自作主张让母亲去谢府提亲,说要娶她做平妻,那日她发了好大的火,眼里有泪,像是要急哭了。
她第一次用厌恶的眼神看他,以至于后来在徽州的无数个夜里,他想起那日发生的事,都会被噩梦惊醒。
是,她是说过让他从今往后莫要纠缠她,可他也说了,他会努力去做。
他不是没有尝试忘记她,桥归桥路归路,他努力过了,但是他做不到啊。
他做不到像她这样冷漠,转身离开视他不见,做不到像陌路人一般。
就算他辜负了她,难道他们从小长大,十数年的情谊也都是假的么?
眼睛生疼,裴燃抬手抹了下脸,另一只手臂因受伤而无力地垂着。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神可怜而无辜。
季云芙平静地想,如果换做以前,她看到他这幅模样或许比他还疼,可能要心疼的落泪。
但她此时心中只有无尽的冷寂。
二人间的情谊早被他的荒唐举动一次次消磨殆尽,以至于她现在面对他,都不知该用什么去心疼他、可怜他。
季云芙无奈地叹了口气,冷静地想,没必要同他僵持。
她没再看裴燃,转身坐回了方才的椅子上。
周婉见状立即走上前,生拉硬拽让裴燃坐下,这次裴燃没再抗拒,从善如流挪动了脚步,只不过依旧不愿去里间,而是坐在了距离季云芙不远处的位子上,像是生怕她跑了,随时要站起来阻住她离开似的。
周婉和另一个大夫也顾不上太多,用剪刀将他染血的袖口剪开,便开始处理伤口。
幸而箭上无毒,将伤口止血后,敷药包扎即可。
从始至终,季云芙都背对着他,面朝墙壁独自坐着,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身后传来周婉的声音,“好了。”
处理完一切,另一个大夫唯恐避之不及,转身便往外走。迎面撞上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女子,来人探头往屋里巡视一眼,目光在触及裴燃后顿住,提着裙摆快步跑进来。
“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周婉闻声看过去,面色颇有几分一言难尽,“周姑娘。”
周子瑜看都没看她一眼,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裴燃,上下打量起他,“伤了手臂么?要不要紧,你怎么来回春堂了,这里的大夫哪能比得上周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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