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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眼里除了恐惧外,还有恨意,无声无力的恨意。

    他扒在鹤承渊脚边再次扯住他的衣摆,头打鼓似得点个不停,可惜站着的人蒙着黑绸,是他口中所言的瞎子,看不见回应,此时此刻倒是不敢再骂瞎子了。

    鹤承渊抬脚又将人摁趴在地,他蹲下身,烧烫的刀锋贴在太长宗主脖子上,脆弱的脖子皮肉薄,烫得人哆嗦,刀尖一点点往上压进他嘴里,抵住他的舌头。

    “我的药引,在她失去作用之前,谁动她,都活不了。”

    他笑得令人寒颤,“毕竟,我不想做瞎子。”

    “你可知了?”

    这回刀倒是感受到了他的点头。

    鹤承渊走到旁边,提起另一壶烫水浇在弄脏的刀上,火滋啦啦的响烧着刀。

    地上的人仓皇往外爬,才推开门缝,又撞见一件衣袍,宋安站在门口,看了眼屋里血腥场景,一把揪起太长宗主的后领,拖到另个暗角,几位弟子受宋安的令已等待多时。

    太长宗主这副恐怖样子走出去,得引来不少目光,干脆打包送到近水镇的破院里去。

    ……

    宋安夜里回到房中,窗边坐着一人,拆去眼绸与发带,在棋盘前坐了一整日,若无其事下棋。

    黑子与血子的较量。

    宋安越过狼藉,崩裂的血盘使得他眉角抽跳,金令牌丢在炉子里,烧融一半黏糊在黑碳上。

    “太长宗让我告诉你,他们退出仙盟。”

    鹤承渊专注着下棋。

    宋安坐在他对面,看着置之不理的人,“师弟,你下手太重了。”

    “太长宗主面目全非,毒疹起了一身,大师兄都告诉你了,不要引起大动静,你这是在做什么?更不应该伤其仙盟之人!”

    鹤承渊闻言抬眸,森冷的眸把宋安盯得发毛,目光没维持太久,再次垂下继续下棋,修长染血的两指捻起黑子落于盘上。

    宋安:“不是……不是不报,只是……”

    鹤承渊:“你没蒙头把人打一顿?”

    宋安支支吾吾道:“那、那你都把人打成那样了,我送两棒也没什么。”

    他抱臂,挺起胸脯道:“瞧不起我们?他以前可巴结药谷了,我大声告诉他,我们就是药谷,瞧不起谁啊!傻缺瞎子!”

    “我、我没说你啊,你现在可不是瞎子,我是说太长宗宗主,那个有眼像没眼的傻缺。”

    鹤承渊:“退盟理由。”

    “说你让他们打首阵,他们不乐意,就这一个理由。”

    “右手废了,原来左手还会写字。”

    “他以前都学过,左手歪歪扭扭能写。”宋安欲言又止,“师弟,真不是我说,下手真的太、太残暴了……”

    他喉结滚动,对鹤承渊说话声音都虚了几分,“他说是、是雨天路滑把自己给摔残了……大太阳的天把手摔烂,身上摔出毒疹……嗓子都摔成哑巴……”

    “我看……旁人只会相信,他把脑子摔傻了……”

    “我那个……给他丢河里的事,你可不能告诉大师兄,哦对,还有我敲他的事,就两棒,你可不能说,你不怕罚,我是怕的不行……咱们说好了啊。”

    鹤承渊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宋安大松口气开始讨好似的给他打扫屋子。

    他边擦地嘴也闲不住,“师弟啊,这事这样就算落一段落了……”

    “我何时说过。”

    “我在说。”宋安拿个抹布在仔细擦去血迹,“你作为仙首,除邪一事可有着落?”

    鹤承渊停下手,别过头望向窗外,风吹动他鬓边的碎发,月色宁静,眼睛一凝,天边明月在他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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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血月,杀气汹涌,唇角浅笑。

    “送个发战原由。”

    宋安:“这样最好不过,名正言顺。他们从前烧了多少仙山,杀烧抢夺的活可没少干,药谷就曾遭遇他手,我记得那时我才两岁,山火遍野,死了不少师兄,师父连夜带我们弃山而逃,从那之后师父再没收过徒,避世不出,将一方灵气稀薄的荒山养成天气宜人灵气浓厚的灵山,从普通仙宗到靠药为生,幸好师父懂药,不然我们要吃泥巴了。”

    “不过,师弟啊……”他扭过头看向鹤承渊,银月映白他的发,看不清神情,他专注着窗外,“这发战原由是什么?”

    “帮他们做,他们做过的事。”

    宋安没明白,困惑道:“什么?”

    ……

    沈知梨这几日睡得很沉,君辞为她熬药补血,灌了几大碗,总算有所回色,鹤承渊就在一旁看着。

    他搬到了她的屋旁,众人皆觉这是杀奴为了方便照顾沈大小姐,毕竟沈小姐对他不赖,甚至两人……

    可实而不然,他们忘了他是魔,是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轻易产生感情。

    他只是为了用她的血抑制自己体内的毒。

    她几日没醒,几日没为他熬药,他就要饮她几日的血,鹤承渊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推开她的房门,跪在她的手边,拆开手腕的绷带,咬开她愈合的伤口,贪婪咽下她新鲜的血,压下折磨他的毒,又会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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