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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戌时,披香殿中流光溢彩,两旁宫人提着宫灯,把御阶两侧照的亮如白昼。皇帝下了御辇,洒金纸做的灯笼投出来的冷亮烛光,融化了皇帝脸上坚冰般的神情。皇帝说:“不必叫她出来迎朕。”
宫人乌泱泱跪了一地,齐声地应是。皇帝挥退了伺候的人,一个人走入了内宫。惜棠早就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倚在门框,带着惊怯的神情往外望着。谢澄有一段时间没见她,因而凝神注视了半晌,惜棠微微冰凉的手握上他的,注意到她的乌发泛着湿气,于是问:“刚刚沐浴完?”
惜棠小声地说是,谢澄和她一同在榻上坐下,殿中的瑞脑香有些淡了,惜棠取出香炉中的余灰,在里头换了新的香丸。皇帝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动作,忽然出声了:“这个时辰,怎么不见你照顾孩子?”
惜棠猛地一惊,不明白皇帝怎么忽然提起小树,往日不都是把小树忽视的彻底么……她防备的神情如此明显,谢澄缓和了下情绪,开口了:“朕今日来,是想与你说他的事。”
惜棠还在惊愣,谢澄已经说下去了:“明日,朕会下旨,封这个孩子为临淮王。”
“临,临淮王?”惜棠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一直担心,朕会害这个孩子么?”谢澄神情淡淡的,惜棠慌忙想反驳,皇帝一下捏紧了她的双手,惜棠立时就噤声了。皇帝望进她的眼睛,轻轻地说:“这段时日,朕忍着不见你,是因为朕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朕一点都不喜欢你的孩子,你知道么?但是朕喜欢你,在意你,不想你为了他永远防备我……”
说到这里,皇帝微微静默了会,惜棠听着他说话,几乎屏住了呼吸。皇帝亲了亲她的脸颊,又说下去了,“要你信朕口头之言,不会伤害这个孩子,确实是叫你为难,所以朕就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他是九弟弟的孩子,没有理由不能继承九弟弟的封国……”
皇帝长久地凝视她,“临淮国有三郡,九阳一郡仍归长安。朕另外把汝南的南阳郡予以他,虽疆域不及从前辽阔,但富庶更甚从前。”皇帝的手指,轻柔碰了碰她的眼睛,“如此,能叫你放心么?”
听了皇帝的话,惜棠惊诧的,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从前,便是在皇帝最宽仁的时候,也只说过,会饶恕小树的性命,予他一个列侯之位而已。而现在,皇帝是在说什么?惜棠不能相信眼前和她说话的人是皇帝。但切切实实又是皇帝无疑……
无论如何,小树的性命,在这一刻,是真真正正的保住了。惜棠把头靠在皇帝怀里,许久都没有回话。皇帝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乌发,问:“怎么不回答朕?”
惜棠仰起头,回望着他,眼睛渐渐浮现出泪光,谢澄叹息道:“不许再哭了。朕再也不愿见你哭。若是同意朕说的,点一点头,就是了。”
惜棠擦着眼泪,点了点头。
谢澄望着她,眼睛飞快闪过些什么,叹了口气,但最后还是微笑了。他温柔地吻过惜棠脸上残留的泪痕,两人静静拥抱了许久。
第63章 毒计
天子册封沈夫人之子为临淮王的旨意一出甘露殿,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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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偏偏折她》 60-70(第4/14页)
诸侯王如何胸闷憋屈暂且不说。旨意晓喻长安的那一刻,勋贵宗亲个个都震惊的呆若木鸡。
长久以来,长安城中始终流传着一股隐秘的传闻,说沈夫人与死去的临淮王育有一子。尽管流言愈演愈热,传的有模有样,但顾忌着未央宫中天子的颜面,从未有人公然把此事宣之于口。想不到,天子竟是自己承认起来了!还不加忌惮地予了这个侄儿诸侯王之位……要知道,京都法场中,汝南王一家流尽的血,此刻还没有干涸呢!
本来天子纳取亲弟之妻为妃,就很是不体面,只不过天子不明言,众人也就佯作不知,得过且过罢了,但天子这道旨意,却是把所有遮羞布都捅破,把兄占弟妻的事实,彻底大白于天下。
谢氏忠臣们捶胸顿足,一面责怪沈氏的狐媚,一面气恼天子的胡作非为。但天子新近诛了许多人,正是叫朝中上下胆寒的时候,无人敢就此事当面与天子言说,只能迂回去长乐宫寻求太后的帮助,却不知私下里,尹太后早就与皇帝争执过无数次。
“原以为你只是宠爱沈氏,却不想,你是被她迷昏了头脑了!”尹太后气急道,“你知道天下有多少人在看你的笑话吗?”
“何人敢看朕的笑话?”谢澄不以为然,“若是有胆量,不妨来朕跟前笑上一笑。”
“你,你,”太后几乎要给自己的儿子气晕过去,“我看你是想把我这个做母亲的气死!”
见母后脸色发白,似乎下一刻就要栽倒过去,谢澄不由得放缓了语气,“母后何至于此?朕是皇帝,是天子,区区人言,有何可惧?当年父皇崩逝,您扶持儿臣继位,言语流矢更是比今日强上万分!您既不惧,孩儿如今又有什么可惧?”
想起丈夫壮年去世,与儿子相互依靠,相互抚慰的日子,尹太后心中忽的一软,但转瞬又泣道:“你还与我说从前!从前哀家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在你父皇身后,想方设法巩护你的至尊之位!现下你倒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临淮国,毫不顾惜地就舍了出去……裂土之国,怎可许以外人?”
果然。真正令母后反对的,其实是封王一事。母后这般刚强的妇人,怎会被旁人的庸言所扰?先前,便是她再不满惜棠,也默许了她把九弟弟的孩子生下来。她能容许这个孩子活命,但若是叫他为王,母后是绝计不能接受的。而他先前为之徘徊犹豫的,亦正是此点……
皇帝神情一瞬的破绽,被尹太后敏锐地察觉。“看吧,你自己也知道不妥了,”尹太后轻声说,“自小,你就心智坚定,从不为他人外物所动,先帝疼惜你,是因为他觉着你能做一个好皇帝,延续他未尽的基业,你之前不也做的很好吗?为了夺回大权,连母亲都能利用,都能舍弃……现下,怎么就这般痴妄了呢?”
长信殿中一片死寂,连根针落地都能听闻。谢澄脸色冰白,明晃晃的灯光,把他呼吸时根根颤动的睫毛都照得明晰。
“母后言重了,”半晌,谢澄才淡淡道,“不过一稚儿,不过许一侯王之位,如何会于社稷江山有碍?这样的痴话,母亲切勿再说了。”
这个时候,倒是又唤起了母亲!恼恨的神色在尹太后脸上一闪而过,面上她却只颓唐道,“也罢,我人老无用,不过胡言几句,也管不住你,”尹太后深深阖上了眼,“皇帝请回吧,哀家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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