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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就总改不掉你坏毛病！”
    楚攸行道：“什么坏毛病？愿闻其详？我也没有上蹿下跳，也没有挑拨离间，更没有吸干老爷子毕生积蓄就翻脸不认爹，我觉得我浑身上下挺好的。”
    楚良行道：“你还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倒把大哥大嫂给逼的在村子里呆不下去，跑到城里投亲靠友的！”
    楚攸行见状，就知道楚善行肯定瞒住了自己在红石村混不下去了的事实，不知如何蒙骗了老二去。他也不吱声，反正楚善行和楚良行两个一个比一个自私，迟早闹起来的。
    他只管尊重祝福好了。
    “楚三娘子，你的药真管用。”
    楚攸行循声看了过去，原来郑文府喝了叶青鸢的药，情况好转了，正想要去接叶青鸢手里捧着的热水袋，叶青鸢道：“热敷可以缓解疼痛，但要小心一点，别让热水撒出来了。这种皮水囊很容易漏水。”
    郑文府道：“我知道。”
    不知道怎么的，楚攸行心头涌上一阵酸意，心里卖陈醋，脸上没表情。上前去不动声色拿走热水袋，转交郑文府：“让我来帮忙。你统筹拿主意就好，不用事事亲力亲为的。”
    叶青鸢也没多想，她巴不得多两个人帮忙呢，笑弯了眼睛：“好啊。”
    她的眼神柔柔的，多年职业习惯，行医时声音放低了。跟平日杀伐决断的模样大相径庭。楚攸行竟有些移不开眼睛。
    人都说她丑，不就是脸上多了几块斑嘛。
    那黑斑看着也挺顺眼的！
    闹了几乎一整个晚上，叶青鸢才算是控制好了病情，在她的妙手回春下，再没有人呕吐或者腹泻了，直到天色大亮，郑文府等人才用了些粥水。
    卫所里放了午炮，凌指挥使写好了一封飞鸽传书送走，披挂整齐过来，下逐客令：“郑大人，楚大人，卫所需日常巡戒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请先回吧！”
    一场闹剧就此匆匆落下帷幕。
    郑文府一行人，来的时候有多耀武扬威，走的时候就有多铩羽而归。
    送走了这些人，凌指挥使脸上堆着的假笑彻底消失，咬着后槽牙道：“好一群无事生非的官油子。幸亏老天爷长了眼，让他们腹泻现世报！”
    已换上了男装的叶青鸢，带着人把指挥使院子封起来，到处喷洒烈酒消杀。
    呵呵，什么现世报。
    她下的巴豆就是现世报。
    巴豆加原病，雪上再加霜。
    报仇不指望自己，指望老天爷？
    想起那伙官油子狼狈不堪的模样，叶青鸢心里暗爽，表面不动声色，干活更加卖力。
    凌指挥使和楚攸行谈完了正事，回到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画面。凌指挥使道：“多好的媳妇啊，楚三，真羡慕你。”
    楚攸行嘴角飞快地上扬，几乎压不住：“她真的很好。是老爷子留给我最好的礼物。”
    话锋一转，凌指挥使道：“可惜你家老爷子没有给你留下好兄弟。”
    楚攸行道：“呵，没事，好兄弟也能靠自己挣回来的。不一定得靠娘老子给自己生。”
    被他的话感染得豪气心底油然而生，凌指挥使朗声道：“说得是！大丈夫该如此！”
    话说开了，他不忘叮咛楚攸行一句：“你那位二哥，他放着县丞的正经事不做，微服跟在郑文府身边，先前就有传闻他将要很快往上走了，恐怕这传闻，不会是空穴来风。郑文府是平郡王妃一母同胞的亲哥……皇亲国戚，不是你我这种人可以得罪得起的。就算你在行伍当中暂时他触碰不到，还是要小心为上。”
    知道凌指挥使一片好心提醒自己，楚攸行虽不便透露自己另有人脉在身，也感怀在心：“下官领会，谢大人提醒。”
    ……
    “楚三，你会不会被上峰穿小鞋啊？”
    “不会。你放心好了。”
    楚攸行神态轻松答完话，转过身，张开双手：“来，帮我系好领子？”
    叶青鸢就过去了，她的头顶只到楚攸行嘴巴，要费点力气才能系好脖子上的扣子。这么一扣，把楚攸行修长的脖子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系好了之后，楚攸行还要照一照镜子，就跟贞节女子似的：“很好很好，还是得你来扣，省得被那些人看了去。”
    叶青鸢就无语：“上上下下都是大老爷们，能被看少了一块肉？”
    楚攸行一脸认真：“军中有好南风的。还有营妓啥的。那些乱七八糟，我就不好跟你说了，反正我自己的肉，只能给自己人看。”
    叶青鸢就笑。
    也不知道打从那天起，成为了每天必备的功课，慢慢地就习惯了，两个人朝夕相处，无话不谈的。她送着楚攸行下了楼梯，听见马儿嘶鸣，道：“栗子黄想家了。我也得赶紧回去咯。”
    楚攸行眸光一闪，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捏捏她的脸颊。然而终究是没有捏，生生忍住了：“还有两天就休沐日了，要不然多留两天？”
    叶青鸢一口拒绝：“不行。这两天天气好，正适合追肥。地里不等人。”
    小脸上波澜不惊的，冷静理智，让楚攸行试探碰到了棉花似的。
    男人眸子闪了闪，“好吧。”
    终究是不甘心，又加了一句：“有什么难搞的，别勉强。留着等我回家再弄。”
    只可惜叶青鸢反射弧很长，没有留意到他话音底下隐藏着的一抹柔软，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你放心，我从不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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