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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一个六十岁的老人精力衰退,不得不频繁把实际权力交给“常务副职”代行,本人只是挂名正职,也是很正常的。
另外,朱树人的正妻朱毓婵,今年也已三十三岁,皇太孙朱慈煜,年仅十六,说实话并不是一个太好的继位年纪,肯定还是需要人全权辅政,不能立刻亲政。
朱常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脑子也忽然比平时更清醒了些。
他把三个亲戚先叫到病榻前,忽然问了女婿一个问题:“当初建文帝享位几年?登基后多久出的乱子?”
朱树人闻言大惊,心说岳父怎么突然提这种问题,这也太神神叨叨了。
他连忙安慰:“父皇何出此言,当今之世,我大明声威如日中天,非比昔年暗弱之时。何况如今并无藩王之祸。”
朱常淓摆摆手,示意他别想多:“朕就是问问,你直接回答便是。”
朱树人:“若论改元,九月而乱,若从太祖崩殂算起,一共是一年半,而后征战三年。”
朱常淓躺在床上,艰难地点点头:“那就是三年多,不超过四年半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呐。年轻人急于躁进,只求速胜速功,酿成大祸者,古今不知凡几。
朕如今担心的当然不是藩王,但少年戒骄戒躁的道理,是古今皆然的。建文帝当年登基四年便酿尽祸乱。万历先帝时,张居正克尽辅弼,然终因先帝及冠而不归政,因揽权而生怨,至天启时方解。
既如此,朕命卿以亲王之身摄政,比照张居正加太傅、太师故事,为期四年,至皇孙年届弱冠。而后自当任由皇权亲政,至于卿将来权柄,由新君再行定夺便是。”
这番话朱常淓说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有的地方也不合语法、礼法,具体颁布时肯定要知制诰的翰林重新润色组织语言。
但大体的意思,在场的三位皇亲国戚和两个内阁首辅次辅,一共五人,都是听得很明白的。
朱常淓就是担心孙子跟朱允炆一样年轻冲动,那么朱允炆当年花了四年惹祸,他如今出于心病,出于“朱允炆和朱慈煜都是皇太孙继位”这个历史重合的阴影,他要求孙子四年内不能处理任何朝政,权力一定要绝对、完全交给他的亲生父亲行使。
而明朝此前摄政之臣地位最高的是张居正,张居正是明朝唯一一位活着的时候封为太傅、太师的。
朱树人的地位跟张居正又有不同,他是赐了国姓的王爷,所以肯定得先特设为摄政王,其他头衔再慢慢加。
同时,既然想到了张居正,朱常淓当然也会联想到自己的大伯万历,当初就是因为张居正在万历成年后没有及时归政,落下了猜忌恩怨。虽说朱树人跟朱慈煜事实上是父子,但朱慈煜既然是皇帝,那还是得保证其成年后的权威性。
尤其因为他血统上父系并非出自朱家,朱慈煜的权威性就更需要保护。
否则迟迟不能亲政,其他姓朱的王爷嚼舌头的机会也会变多,天下人会传说皇帝事实上是其生父用于掌权的工具、傀儡。
上述所有因素全部考虑到,最终的结果,就变成了需要摄政,但又不能摄政年限太久。刚好四年到小皇帝满二十岁,就很合适。
这四年里小皇帝也要加强学习,他父亲实际处理政务的同时,他也要在旁观摩、模拟复盘他父亲的决策方法,算是一个见习期。
三位皇室两位阁辅都表示能理解陛下的苦心,一定严格照办陛下的规划。
处理完大事后,朱常淓又吩咐了些其他不重要的细节,主要是自己的后事。因为他这人信佛,喜欢积阴德,所以倒是对于死后的陪葬和礼仪隆重程度比较看淡,还关照朱树人一切从简,就当是给他积德了。
“朕一生好佛,虽享乐无度,却也不在乎虚礼,只求洒脱。朕活着的时候,你们已经够孝顺了,用度享乐,本朝历代先帝都不及朕,想来也是惭愧。
山陵崩后就不必太过操办了,以后你们也要酌定一套礼法,成为定制常法,对后世大明帝王身后事,都要从简,不能超过我这一代。
另外,我大明如今既然还都于南京,朕也不必归葬北方,就在紫金山上择地即可,不要离太祖的孝陵太近,以免不尊。
不过后世子孙,如届时大明依然未迁都北去、有依然需要葬于南京的,可在朕陵寝周遭,比照北京十三陵依次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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