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牙舞爪,却在根须处画了只小小的蚂蚁,正使劲啃着草根——那是她偷偷加的“保镖”。
张奶奶把蒸南瓜剩下的籽晒干了,装在布袋子里:“等秋天种下去,明年又是一地南瓜。”她给槐花抓了把,“这籽饱满,你也种种玩,说不定能长出个小南瓜,像你画的那样戴帽子。”槐花把南瓜籽埋在院角的花盆里,每天浇水时都要扒开土看看,盼着能冒出芽来。
三大爷的账本越来越厚,每一页都记着玉米的生长:“今日长高一寸,叶数增加两片,需浇水三瓢。”他甚至给每垄玉米编了号,像给学生点名似的,哪棵长得慢了,就得额外“加餐”——多浇半勺肥料水。傻柱笑话他:“您这是把玉米当孙子养呢。”三大爷却瞪他:“你懂啥?这叫精细化管理!”
许大茂的相机修好了,又来拍玉米地:“家人们看这长势!绿油油的,跟槐花画的一模一样!这都是傻柱哥的功劳啊!”他说着往傻柱身边凑,想搭个肩膀,却被傻柱灵活躲开,反倒撞在玉米垄上,压弯了棵小苗。傻柱气得直骂:“你这败家玩意儿!”
那天傍晚,傻柱蹲在被压弯的小苗旁,用竹片小心地把它扶起来,还找来根小木棍当支架。槐花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那小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而傻柱像个笨拙的爹。她把这画面画下来,在小苗的叶子上画了滴露水,像它掉的眼泪,却在旁边画了只七星瓢虫,正往它身上爬——那是她派去的“安慰天使”。
日子就在这浇水、拔草、画画的节奏里往前淌,像院角那口井里的水,不急不忙,却总也用不完。槐花的新本子渐渐画满了半本,有傻柱的汗,有三大爷的算盘,有张奶奶的南瓜籽,还有许大茂摔的泥跤。每一页都沾着点土,带着点香,像把日子腌成了咸菜,咸津津的,越嚼越有味道。
这天,傻柱从地里回来时,手里捧着个野西瓜,拳头大小,皮上带着花纹。“在玉米地边摘的,”他擦了擦瓜上的泥,“你尝尝,说不定甜。”槐花切开时,汁水溅了她一手,尝了口,却酸得皱起眉。傻柱笑得直拍大腿:“我就知道你爱吃酸的!”
原来,他是记着上次槐花吃酸杏时,眼睛亮得像星星。这细节,后来被槐花画在了画夹的夹层里,没让任何人看见。画里的野西瓜切了半块,酸汁滴在地上,晕开个小小的圈,像颗藏在心底的痣,痒痒的,暖暖的。
玉米长到齐腰高时,下了场暴雨。雨点砸在玉米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像在打鼓。傻柱披着蓑衣去地里看,生怕玉米被淹了,结果一脚踏进泥坑,拔出来时,鞋上挂着串泥珠,像穿了双水晶鞋。槐花举着伞在门口笑,却被他拽进雨里:“来,给我画个‘泥菩萨’!”
两人在雨里疯闹,伞被风吹得翻了顶,像只倒扣的水母。傻柱的蓑衣淌着水,槐花的画夹也湿了边角,却笑得比雨点子还欢。三大爷在屋檐下跺着脚骂:“俩傻子!淋出病来才好!”骂着骂着,却转身回屋拿了两条毛巾,等着他们回来。
这场雨,后来被槐花画成了彩色的。雨点是粉的、蓝的、黄的,傻柱的蓑衣上淌着彩虹,她的画夹边也镶着金边。张奶奶看了直笑:“哪有彩色的雨?你这是把心里的欢喜画出来了。”
是啊,心里的欢喜,可不就是彩色的么?槐花望着窗外渐渐放晴的天,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傻柱手里的野西瓜,酸也好,甜也好,只要是两个人一起尝,就总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在舌尖,在心底,慢慢晕开,染得整个世界,都亮堂堂的。而那些没画完的纸页,还等着呢,等着风,等着雨,等着玉米成熟时,傻柱扛着棒子咧嘴笑的模样。
槐花被鸡叫吵醒时,画夹上的墨还没干透。她抓起画夹往地里跑,远远看见傻柱坐在田埂上,手里捏着片玉米叶,正吹着不成调的曲子。晨风吹起他的衣角,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却没沾湿他脸上的笑。
“傻柱!”她喊了一声,把画夹举得高高的,“你看!我把你的影子画成大黑狗啦!”傻柱回头时,阳光正好爬过他的肩头,把他的轮廓镀成了金的,连那片玉米叶,都像镶了金边。
这画面,后来被槐花画在了画夹的最后一页。旁边没写字,只留了片空白,像等着日子慢慢填,填些风,填些雨,填些说不完的话。而那些种下的玉米,正悄悄在土里扎根,等着某天,突然冒出绿芽,惊得这日子,又热闹起来。
晨露在玉米叶上打了个滚,坠落在傻柱的鞋尖,洇出个深色的圆点。他望着槐花举得高高的画夹,忽然觉得那“大黑狗”的影子比自已还精神,忍不住咧开嘴笑,露出两排被玉米须染黄的牙。“就你能画,”他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土,“再画下去,我都能被你画成活神仙了。”
槐花跑到他跟前,把画夹摊在田埂上。晨光透过薄云洒在纸上,那只“大黑狗”的轮廓泛着淡淡的金,尾巴翘得老高,确实比傻柱的影子灵动多了。“本来就像嘛,”她用指尖点着画里的狗耳朵,“你看这耳朵,跟你昨天卡着麦秸的样子一模一样。”傻柱伸手想去挠她的头发,手到半空又停住,转而揪了片玉米叶,往她鼻尖上扫:“叫你拿我寻开心。”
痒得槐花直躲,画夹在田埂上磕了下,纸页散开,露出里面夹着的半片烤焦的玉米皮。那是昨天傻柱塞给她的,她没舍得扔,夹在画里当书签。傻柱看见时,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几颗烤得金黄的玉米粒:“给,昨天埋灶膛里忘了拿,甜得很。”
槐花捏起一颗扔进嘴里,焦糖的甜混着烟火气在舌尖炸开,比张奶奶的糖糕还解馋。她忽然发现傻柱的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昨天拌农药时蹭的棕红色还没洗干净,却把玉米粒剥得整整齐齐。“你咋不先吃?”她把油纸包往他面前推了推,他却摆手:“我牙口糙,你细嚼才尝得出甜味。”
说话间,远处传来三大爷的咳嗽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