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八章 载歌载舞  影视编辑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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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工元年二月,紫禁城,奉天殿。

    初春的寒意尚未从巨大的殿柱石阶间完全褪去,但殿内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身着庄严的朝服,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张...

    雪落无声,却压弯了钟山南麓的松枝。苏宁的灵柩停于吴王府正堂,素幡低垂,香烟缭绕。朝廷派来的礼部官员宣读完追赠诏书后便匆匆离去,仿佛生怕沾染上什么不该知晓的秘密。而真正守在灵前的,是那些平日里从不露面的人??江南七府的钱庄掌柜、国子监的老学究、沿海水师的退役校尉,还有鸡鸣寺中那位白发苍苍的住持。

    阿福跪在灵前,双手捧着一方紫檀木匣,里面静静躺着一本薄册,封皮无字,纸页泛黄。这是苏宁临终前亲手交给他的一物,只说了一句:“十年之后,若天下有变,再启此匣。”

    他不敢打开,也不敢遗忘。

    葬礼过后,吴王府闭门谢客,仆役遣散大半,昔日门庭若市之地,竟一夜间冷清如古寺。唯有每月初一,总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自杭州而来,车上载着几箱书籍与药材,交予留守的老管家后便悄然离去。无人知其来历,但阿福每每查验货物,总会从某本书夹层中取出一张小笺,上面写着当月江南各地粮价、盐引波动、乃至倭寇出没踪迹。

    这一切,仍在运转。

    永乐十年春,北京城内,《永乐大典》编纂进入尾声。解缙呈上最后一卷时,朱棣亲自登楼检视,望着浩如烟海的书架,抚须长叹:“朕此举,可传万世矣!”然而他不知,在第三千七百二十一册《方技类?航海术》中,一段关于磁偏角的详细记载旁,悄然多出一行小注:“此法可用于远洋定位,非仅指南针之用。”而这批抄录者名单中,赫然有三位“影灯”学者的名字。

    与此同时,南京国子监已重开三年,朱赞亲自主持科考,录取士子不限出身,甚至允许商贾子弟应试。一时间江南文风鼎盛,民间私塾林立,连苏州街头的小童都能背诵《孟子》中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更有传言称,湘王幕府中藏有一本名为《南策》的手抄本,凡得见者皆言其治国理念迥异于今制,主张“税以养民而非敛财”、“兵为民设而非驭下”、“官由才举而非世袭”。

    这些话,开始悄悄流传。

    永乐十二年夏,郑和第五次下西洋归来,带回麒麟(长颈鹿)、珊瑚、香料无数,举国欢腾。朱棣大宴群臣,赐宴太和殿,命各国使节觐见。就在众人沉醉于天朝威仪之际,一名身披黑袍的波斯商人悄然递上一封密信,收件人竟是早已“去世”的吴王苏宁。

    信被转至南京,阿福拆阅后浑身剧震。

    信中提及,马六甲商站已扩展至爪哇、锡兰、霍尔木兹三地,共设仓库十四处,雇佣本地伙计逾千人;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在阿拉伯半岛接触到了一位精通星象与火药配方的学者,其手稿中记载了一种“可炸裂城墙”的硝石混合物制法,并附有简易图纸。信末写道:“吾等依王爷遗训,未敢擅用,唯存档待命。然海外诸国已有类似技艺,恐百年之后,中华反落后于西夷。”

    阿福连夜将信焚毁,却将那张图纸拓印三份,一份藏于鸡鸣寺佛像腹中,一份送往舟山群岛的隐秘船坞,最后一份,则放入了那方紫檀木匣。

    同年秋,北方边关告急,鞑靼部阿鲁台犯边,杀掠军民数千。朱棣怒极,亲率大军北征。朝中政务暂由太子朱高炽监国。这位体胖多病的储君素来仁厚,执政宽缓,趁机推行减赋、恤囚、赈灾诸政。而就在此期间,内阁接连收到数份匿名奏章,条陈漕运改良、屯田制度弊端及监察御史腐败案线索,字迹潦草却切中要害,每一条都被朱高炽采纳施行。

    没人知道,这些奏章出自南京一处僻静院落。那里住着一个自称“老吴”的退隐文人,每日清晨提篮买菜,黄昏读书写字,偶尔与邻家孩童讲些奇谈怪论,比如“天下不应止于九州”、“百姓有权议政”之类。直到某夜暴雨倾盆,两名锦衣卫破门而入欲抓人问话,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桌上只留一页残稿,写着:“权力不在紫禁城,而在千万人心之中。”

    他们悻悻而归,未敢上报。

    永乐十五年冬,赵灵儿悄然现身南京,已是两鬓微霜。她并未入住吴王府,而是化名“顾氏”,在秦淮河畔开了一间女子书院,教授算学、地理与医术。起初士绅讥笑,称“妇人岂能授业?”可几年过去,她的学生中有三人考中秀才,一人成为户部账房主簿,更有几名女弟子随商队远赴琉球行医,带回异域药方数十种。

    书院墙上,挂着一幅手绘地图,标注着大明疆域之外的诸多国度:帖木儿帝国、奥斯曼、印度诸邦、非洲东岸……角落里还画着一片未知大陆,旁边写着四个小字:“美洲新土”。

    这幅图的底稿,来自郑和船队某位副使的私人笔记,而那位副使,正是当年“影灯”安插在舰队中的三十人之一。

    永乐十七年,朱棣第六次派遣郑和出海,目标直指非洲东岸。此次航行规模空前,舰船二百零八艘,官兵二万七千余人。临行前夜,郑和独自登上旗舰“宝船”楼阁,望着满天星斗,忽觉身后有人轻咳。

    转身一看,竟是王瑾。

    “你还没死?”郑和低声惊问。

    “王爷虽去,但我等未曾离散。”王瑾拱手,“此行万里,风险难测。我奉命送来三物。”说着递出一只密封铜筒、一张特制海图、还有一枚刻着“吴”字的玉符。

    “铜筒内藏有海外诸国密情,仅限危急时刻开启;海图标注了五条备用航线,避开了红海险滩与季风盲区;至于玉符……”王瑾顿了顿,“若您见到某个能识得‘火器改良之术’的西域匠人,请将此符交予他,并告诉他:‘三百年前有人预见今日,三百年后亦有人等待来者。’”

    郑和凝视玉符良久,终于郑重收入怀中。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他声音沙哑。

    “不是我们。”王瑾望向南方,“是一位早已逝去之人,在为这个国家铺一条看不见的路。他不要皇位,不要名声,只要这片土地将来不至于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船队启航那日,海上风平浪静。而在遥远的南京,朱赞站在城楼上眺望长江,手中握着一部新修的地方志。书中新增一章,题为《海贸纪要》,详述了近十年来东南沿海对外贸易的增长数据,并大胆提出:“若许民间自由通商,则十年之内,江南赋税可增三倍,而民不加赋。”

    他知道,这背后有一股无形之力在推动。

    永乐十九年,北京紫禁城三大殿突遭雷火焚毁。朝野震动,言官纷纷上奏,称“天示警兆”,劝皇帝罢远征、停劳役、省刑罚。朱棣虽怒而不杀,却也不得不停止第七次北征计划。就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一份署名“南山老人”的万言书悄然传遍京城,系统批判当前政策弊病,提出“重农而不抑商”、“强兵而不用战”、“尊儒而容百家”三大主张,并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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