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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伟大者,终有他们伟大的原因。”
“凡渺小者,也不可无辜视他们若尘埃。”
“真理往往简洁,而人们偏爱繁复,这是赤裸裸的倒退,亦是我也无法更改的旧俗。”
“我曾想斩断往日对当下的羁绊,却失算了不是所有人都有崇高的理想。”
“那些金子中的煤炭总容易被人放大去看,而落在黄铜里的金子,又会被人拿来大书特书。”
“这是不正确的,阿蒙。”
“这是不正确的。”
……
“诡秘之神”望着眼前不知名的河流,终于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想法。
“我忘记了,好像也是这么一个下午。”祂突兀的对懵懂的小侄子说道,“我的父亲,他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多大的本事,但很爱我,真的很爱。”
“他的爱是畸形的,事实上,世界上没有哪个父亲对儿子的爱那么完美,多少都带点问题,就像天启对你。”
祂提起父亲时有些犹豫,毕竟时光如梭,过了这么久,那些褪色的记忆很难说还有多少仍牢固地扎根在祂脑海。
“男人总是这样,他们之中大多很懂如何与另一个男人相处,有时候一根烟、一杯酒,哪怕是因为误会打一架,大家都能成为朋友。”
“但唯独在面对自己儿子,一个身上带着自己印记的小男人的时候,他们就蠢得不会表达、不会说话了。”
“我父亲就是,他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好好夸奖我,我取得了什么成就,他至多就点点头,含糊不清的应一句‘知道了’,不论背地里激动成什么样,也不会当面表现给我看。”
“不,这并不是凡人的劣根性。”
“诡秘之神”捏住了阿蒙的嘴唇,祂稍稍在两根手指上施加力量,把“时天使”那两片偏粉色的软肉捏的发红。
“耐心点,听我说,阿蒙。”
“哪怕天启,祂都不一定有我父亲做的好。”
似乎看出了阿蒙心底的不服,“诡秘之神”蹲下身,让自己和阿蒙降到同一高度,彼此能够平视对方的眼睛。
祂没有松开捏着阿蒙嘴唇的手指。
“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
“当时城市还没有后来那么繁华,没有覆盖着大片玻璃的写字楼,没有五颜六色霓虹灯堆起来的夜店街,繁华的CBD只有一块地基,要到十多年后才能迎来它们的时代。”
“我父亲……爸爸带我出来学自行车,我才一年级,我们在工地上看到了一群背着包袱等待班车回家的工人。”
空气爆开炸响,一直被捏着嘴唇的“时天使”刷了个小把戏,不太熟练的用非凡能力从祂的好叔叔手里逃了出来。
刚一自由,黑色的小乌鸦便撅起嘴,双手分开在背后,绸缎做的袍子吸收着夕阳,折射出或蓝或紫的霞光,疯狂抖动着翅膀向卑鄙的大人示威。
祂根本没考虑逃跑的可能。
早在五岁的时候,阿蒙就认识到了一个深刻的事实:
祂根本玩不过老登!
下一秒,“诡秘之神”一把揽过,随手压下炸起的毛,继续说道。
“没你想的那么无聊。”
“我还不至于天天追着你讲思想教育课。”
说着,“诡秘之神”渐渐放空了双目。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爸爸的话。”
“不论过得怎么样,人在外面再苦再累,过年总是要回家看看的。”
“我们求学、工作,都是为了回家的时候,让他们放心,一大家子团团圆圆过个好年,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
阿蒙渐渐安生了下来,因为祂隐约可以感觉到,这些话在“诡秘之神”的心路历程中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远比权柄啊、大局啊、未来啊,更重要。
“只是,我好像忘了,我现在记不太清家里的模样,我都忘记了。”
……
听着披着萨斯利尔皮囊的“上帝”絮絮叨叨讲述不属于祂的故事,阿蒙失去了耐心。
这些年每一分每一秒,祂无时无刻不渴求回到儿时,再一次盘腿坐在父亲的脚边,去听那些祂已经听烦了的陈芝烂谷。
祂想贴近父亲,害怕自己也想叔叔一样,哪天连亲人的脸庞、祂们的声音也无法想起。
那些平凡的话,祂视若珍宝,可这绝不代表祂能够容忍一个伪物,顶着父亲面孔的虚假存在,去亵渎。
阿蒙重新尝试运作权柄。
祂看透了死亡的本质。
“上帝”希望以攻心的方式击破祂的防线,使祂沉沦在美好的过去,不论是亚当的尸体、还是“萨斯利尔”的关切,都是谎言。
察觉到灵性的暴动,戴上面具的“上帝”猝然惊醒。
在创造幻觉的瞬间,为了更好的效果,祂关停了部分全知,直到现在阿蒙开始冲击环境的根基,才堪堪发现。
“吾儿?”
“吾儿?”
两道相似的声音重叠,造物主——冒失的父亲脸上挂着慌乱,像是在说:我又哪里做错了。
阿蒙别开视线,祂几乎要呕出来。
“我不是你的儿子。”“时天使”倔强道,“祂从不会这么叫我,祂只对亚当说过,说过……”
那是一声哽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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